程祁东的兴致顿时降了下去,他眼底的欲.火却并没有因为被打断而消失,只是愤愤地瞪了郁晚一眼,起身准备去给温锦开门。
郁晚见程祁东的衬衫上面留下了她的一个牙齿印,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刚才是不是下嘴重了点儿?他应该不会生气吧……
程祁东走到门口打开门,郁晚也连忙穿好了睡袍乖乖跟着他走到了门口,看到温锦的时候扯了扯嘴角强扯出了一点笑意。
“祁东,我有话对你说。”温锦看了一眼郁晚,郁晚不是傻子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她伸手捋了一下鬓角掉下来的头发撄。
“我去一下洗手间。”
她匆忙离开,总觉得温锦虽然看上去温和,但是总给人一种绵里藏针的感觉,让郁晚难免心底有所提防。
此时主卧门口只剩下了温锦和程祁东两人。温锦仰头看着自己的儿子,端庄秀气的眉心拧在了一起。
“祁东,那个女孩是怎么回事?你明明知道当年你爸跟你乔阿姨家订了婚约,现在你一声不吭地娶了这个女人,我们怎么跟你乔阿姨交代?偿”
温锦跟乔兰心相交算深,只不过这几年因为温锦一直都在国外演出的缘故,跟乔兰心碰面的机会就少了。
程祁东伸手扯了一下衬衫领口,他的领口刚才被乔郁晚弄歪了,有些不适。
“我娶了乔兰心的大女儿,这也算是交代。”程祁东跟温锦说话的时候带着一点不耐的口气,脸色也略显沉郁。
“什么……什么意思?”温锦愣了一下,其实已经猜到了,但是有点不敢相信。
“乔郁晚是乔兰心的女儿。”
温锦脸色变了一下,一张精致的脸上显得有些僵持。
“祁东,妈这几年不在你身边,你怎么越发胡来了?”
“我从小就爱胡来,妈你不是最清楚了?”
程祁东的脸色不大好看,他从小到大就不是个乖孩子,在一群发小当中,他虽然是性子最冷淡的那一个,但是坏心思最多也是他,小时候带头闯祸的也是他。只不过每一次闯祸被抓住之后,他都会想办法应付,虽然捣蛋却足够聪明。
温锦眼眶微微有些泛红,她哽了一下,面对儿子这种态度虽然已经习惯了很多年了,但是忽然被呛了回来,还是有些膈应。
“这件事情老爷子知道吗?”
“乔郁晚是爷爷选的人,妈你应该去问爷爷。”程祁东冷冷扔了一句话出来,转身要走进主卧。
此时郁晚就站在对面的洗手间里面,她真的不是故意想要去听程祁东和温锦说话的,谁让她进的洗手间距离主卧实在是太近了,那边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老爷子是不知道你有婚约的,他糊涂你也跟着他一起糊涂?”温锦显得有些声色俱厉,眼眶涨红,“妈知道你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原谅过我,但是你也不用为了气我而毁掉婚约去娶一个身世不清白的女人啊。”
郁晚隔着一扇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只是觉得脊背上有些凉意。
温锦的口气听上去应该是跟乔兰心认识,那么知道乔兰心跟前夫的前尘往事也不足为奇,知道乔兰心还有个没人要的女儿就更加不奇怪。
“妈,你想多了。”程祁东那一声“妈”叫的寡淡无味,郁晚听起来,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就好像她叫乔兰心的时候一样……
程祁东跟温锦之间的关系,应该并不好吧?
“这件事情这几天总要给陆家一个交代,我们程家总不能白白辜负人家陆家女孩的青春。”
“我们程家?原来妈你还知道自己的丈夫姓程。”
温锦的眉心立刻沉了下去:“当年的确是妈做的不对,但是事情都已经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算了,不提这个了,之前依杭回来了,我看她没在程宅,她住在哪儿了?”
“溪山御府。”
“那我就放心了。”温锦拧眉,脸色并不好看,“我身体不舒服先去休息了。”
等到门外确定没有了声音之后,郁晚才松了一口气,等了一会之后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她回到主卧,主卧内空无一人,内带的洗手间里面也没有人。
她想着程祁东应该是去了书房,她也不敢去打扰她,就一个人走出了主卧,去了主卧的阳台上面。
程宅很大,并且处于别墅区的中心位置,从楼上望下去恰好能够看到整个别墅区的夜景。
她靠在阳台的护栏上面,心底有些烦乱,拿出手机拨通了山山的号码。
“喂。”山山很快就接听了。
“山山,你能帮我找一下之前我们调查程祁东的资料吗?”郁晚开口,心里头惴惴不安。
“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忽然要找之前的资料?”
山山虽然这么问着,但是还是拿出电脑开始翻看之前她调查和搜集的关于程祁东的那些资料。
那些资料耗时了很长的时间,就是在电脑里面,也占了不少内存。
程祁东这个人看似没有什么好调查的,实际上就像江颂年对郁晚说的,他跟程家一样水深的很,能够被调查出来的东西还只是浅显表面的,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才是真的重要的东西……
而山山调查到的,全部都只是那些表面的。
“找到了吗?”郁晚催着。
“恩,我找出来了,你要看哪方面的?”
“我想知道程祁东名下可以调查到的房产有哪些?”
“我看看哈。”山山仔细看了一眼资料,“程宅是老爷子名下的,在程祁东名下的还有几幢明悦公馆的别墅,这是程氏集团旗下的房地产公司开发的别墅区。还有就是一幢在溪山御府的公寓。但是我觉得程祁东真正的房产肯定不止这些,能调查到的估计只是九牛一毛。”
山山不知道郁晚要干什么,直接全都跟她说了。
当郁晚听到“溪山御府”这四个字的时候,眉骨略微跳了一下。
刚才温锦问程祁东沈依杭住在何处,他说,是在溪山御府……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山山不明所以地反问了一声。
“没事。”郁晚不想让山山多担心,想要挂断的时候云淡风轻地添了一句,“对了,我早上跟程祁东领证了。”
那头的山山闻言,惊得先是愣了两秒,她主要是惊讶于郁晚说话的口气。
“啧啧,做了程太太就是不一样,说的这么平静。之前是谁要死要活地要嫁入程家的?我都快忘记你那模样了呢。”山山笑着打趣道。
“但我怎么觉得一点都不高兴呢?”郁晚皱眉,她完全提不起任何的情绪,反倒是觉得自己的情绪正被程祁东慢慢给控制着……
喜怒哀乐都是。
“你不要感情用事,你要记住你嫁给程祁东就是为了钱和程太太的名声,他都给你了满足去干自己的事情就好。别忘记了你当初嫁给他是图什么,不是图他这个人。”
山山其实已经猜到了一些端倪,但是她怕说出来郁晚坚决否认下不了台阶,于是就旁敲侧击地开口。
郁晚听着心底不舒服,但还是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恩。山山,我们什么时候见面我请你吃饭给你加鸡腿啊,我可是诚心的老板。”
山山翻了一个白眼:“等你坐稳了程太太这个位置再说吧,小心提防着点。”
“哦。”郁晚跟山山闲聊了几句之后挂断,心情却是越来越低沉了。
溪山御府……那是程祁东名下的房产,程祁东把他的旧爱安置在他名下的公寓里面,算是什么意思?
金屋藏娇吗?
郁晚心底紧缩了一下,回到主卧先睡了。
她不知道晚上程祁东是几点来睡的,只是第二天早上她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再了,而身旁的枕头上面有睡过的压痕,她才确定程祁东昨晚是来睡了。
她掀开被子起床,下楼的时候看到温锦正在吃早餐。
此时程宅的门铃响了,管家看了一眼监控,笑着对温锦开口:“夫人,是沈小姐来了。”
“恩。”温锦放下筷子,起身走到了玄关处。
沈小姐?郁晚皱眉,应该是沈依杭。听昨晚温锦询问程祁东沈依杭住处的口气,应该是跟沈依杭很熟悉的。
此时,管家带着沈依杭进来,沈依杭手中拿着一束鲜花。
“师傅。”沈依杭温柔地唤了一声,将郁晚吓了一跳。
---题外话---明天万更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