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邵皱眉,一下子没有听明白季捷的意思,但是他那么聪明,稍微一想就知道了,肯定是刚才顾和在跟季捷通话,恰好他在顾和的房间里面喊了一声……
季邵事后意识到了有一点不恰当,因为他跟顾和的关系。
或许他们两个当事人不觉得有什么的,但是对于旁人来说,肯定是觉得异样的。比如季捷,如果他不觉得有什么异样的话,肯定也就不会打这个电.话来给他了。
“有什么事吗?”季邵有些不耐烦,他不就是去顾和的房间里面借了一个吹风机吹了个头发吗?又不是什么大事。
“顾和的年纪跟你相仿,虽然在外人看来她是你的长辈,但是你也必须要清楚她是女人。”季捷在那头的声音不算严肃,但是像是在提醒季邵一般。
季邵从小就不喜欢被拘束,尤其是自己的大哥,季捷因为比季邵大上好几岁的缘故,总是用说教的口气跟季邵说话,这就让季邵非常不高兴了。他从小就觉得自己能够做主自己的所有事情,不需要别人教。
他扯了扯嘴角,躺倒在了自己卧室的床上。
“她不是女人,难不成还是男人?”
“我在跟你说话,别跟我油腔滑调。”季捷的口气愈发地严肃了一些,“男女之间保持好礼貌的距离,这一点不需要我教你吧?”
“我跟她怎么了?难道我们没有保持礼貌的距离?我不就去借了个吹风机吗?”季邵觉得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我是偷看她洗澡了呢?还是跟她睡一张床了?”
季捷知道季邵向来喜欢胡说八道,所以也不在意他说的这些胡话,只是提醒他,在他耳边敲响了警铃。
“把顾和当成长辈,听到没有?”
“那我是不是应该后妈长后妈短的每天叫她?”季邵口气里面带着揶揄的味道。他觉得自己跟顾和这段时间的相处没有问题,甚至比任何时候都要来的和谐来的好。但是怎么到了季捷那边,就变了味道了呢?
“我只是让你尊敬她,不要把她当做一个同龄人,或者是朋友那样相处。”
“你跟她的相处模式还不就是朋友?”季邵反驳了一句,口气也有些不悦了,“哥你这是双标啊。”
“我跟她只是偶尔接触,但是你们现在毕竟在同一个屋檐下,什么事情都要注意一点,在考虑季家声誉的同时,你也要考虑到顾和的声誉。”
季邵听了这句话之后沉默了几秒,随即开口:“我明白。”
挂断之后,季邵的思绪有些烦乱,他想了想自己跟顾和最近的相处模式,仍旧是不觉得哪里有奇怪的地方,要是说唯一跟以前不一样的,就是他好像并没有要成心针对顾和的心了……
季邵没有多想,蒙头大睡了。
*
翌日早上,季邵起来的时候顾和还没有醒,这倒是稀奇。
顾和跟程祁东这一对姐弟明天都有晨跑的习惯,季邵曾经一度想过这个问题,难不成晨跑这样的东西,还有遗传基因在控制?
哪怕今天中午不开会,在这个时间点顾和也应该起床了,该迟到了。
季邵吃了点早餐,见二楼顾和的房间仍旧没有动静,就拿着面包一边吃一边走上了二楼,敲了敲顾和房间的门。
房间里面没有半点动静,他又敲了敲:“顾和。”
不一会从房间里面才传来顾和的声音:“恩……”
出于一个医生的警觉,季邵觉得这个声音不对劲,她不会又病了吧?
季邵沉默了一下,又敲了敲门:“我进来了。”
里面没有回应他,他索性直接打开了门,他以为门会被锁上,但是昨晚季邵从顾和的洗手间出去之后她就忘记锁门了……
季邵进门,看到灰色的床单上蜷缩着一个人影,顾和整个人像弯了的茄子一样,抱着自己膝盖。
“你怎么了?”季邵被顾和这个姿势惊呆了,他是外科医生,什么样子的疼痛没有见过,但是一般会做出这样的动作的,都是内科医生的事儿了。
一般就是内脏出了什么毛病。
他上前,附身蹲在了床边上,看到顾和躺在床上整个人都在发抖。
她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涔涔地冒出来,单是这样的生理反应,季邵就知道她现在经历着很深的痛苦。
“哪里不舒服?”季邵脑中第一个猜想的是顾和是不是因为之前车祸留下了后遗症。
“没事。”顾和满头冒着冷汗说了一句没事,将季邵气地一时之间说不出来话来……
季邵拧紧了眉心,伸手试探了一下顾和的额头,是正常的温度,看来没有发烧。
“到底哪里不舒服?”
顾和不知道怎么跟季邵说,舔了舔嘴唇:“痛经。”
季邵听到痛经两个字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有些尴尬……他的耳根子都有些红了。
“你一般需要吃点什么可以缓解疼痛?”季邵虽然是医生,但是对于女性这方面并不了解。
“我待会吃点止痛片就可以了。”顾和仍旧没有要起床的意思,她现在难受的要命,还需要再躺一会儿。
“痛经吃止痛片?”季邵没想到痛经会这么严重,“在一般情况下,吃止痛片是不合理的。”
顾和疼的眼眶都红了:“待会儿要开会。”
季邵还从来都没有见过顾和哭,一下子慌了。
“吃吃吃,止痛片在哪里?”季邵说出口的时候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句话像是在纵着顾和一样。
“抽屉里面。”顾和已经疼的没有力气了。
季邵去抽屉里面翻找,翻到了一个瓶子,顾和的房间里面会有止痛片,说明她经常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