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超少看向还对着他笑嘻嘻,摆着双手,显示无辜的白鸿伟后,早就收起了关心那颗小笨蛋的心:“好,那你先走吧!”
李亦双眼睛里流出泪,听到吴超少毫无留恋的同意后,她又有些后悔,她从来没有想到要和他分手的,刚才只是一时气急:“不,我不走,我就在这里。”
白鸿伟好笑的看着发小与女友吵架,只是心底的某处担心更甚。
好像过了很久,杨宇斌也没有从那道门中出来,白鸿伟这才收起了那看戏的心,问向还在与女友争论的吴超少,却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到的声音:“小笨蛋,严不严重?情况如何?”
什么情况如何,吴超少自然明白,也正色回答:“双手心都伤得很严重,还有双腿处也有伤。高烧,据医生分析,小笨蛋没有被侵犯,但一定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说着说着吴超少自然的松了口气后,继续道:“你怎么就让木头这样回来了?为了小笨蛋,值吗?”
吴超少是他们的发小,木头家的事情,他和白鸿伟一样知道的清楚:“你们就这样回国,他爸知道后,会不会让木头回去订婚呀?我听我大哥说,木头订婚这事,他爸可是很坚决。”
“这个还真不知道,反正木头要回国,我自然是也回的。我是无所谓,不过我想木头决定回国,那就有他自己的考量。大头,你还真打算跟你女朋友分手?我看长得不错呀,那脸,那胸,那身材至少八十分。”白鸿伟和大头说话就是这样,没几句正经的就歪了,两人个性差不多,又都是花情种子,自然能歪就歪了。
女人,在他们眼里就是玩物而已,像木头这样对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孩上心,他们都是觉得太搞笑的一件事。
可说搞笑吧,又带着那么一丝羡慕,而且这种东西,在木头五六年前,每个月都能收到一封信,每个过节,每个生日,都能收到特别的礼物时,就越来越强烈。
“你喜欢?送给你?”吴超少很大方的说。
白鸿伟笑推:“得了吧,这妞可是一根筋,你只是玩玩的话,我看你还是早点处理了吧。时间越长,你就会越烦。”一个女的,能马上说分手后,又哭得小泪带梨花的说后悔的女生,这么能屈能伸,以后还真是不好甩。
又听大头说过,这个女友家庭条件与他家相当,那就更麻烦了。
他一脸看好戏的继续道:“大头,我看你是要被这个女友要给坑了。”白鸿伟看女人一向就准,所以他交往的女人从来不会超过三个月,更不会找那种‘真爱’的女人来玩。他这么调侃大头的原因,更是一种试探。
“无所谓。”吴超少完全不在乎的回答好友,只是在他们两人说话时,他的眼神总会不时的飘过那道紧闭的门,更是没有给坐在一旁怒意又有些委屈,可怜看向他的李亦双。接收到白鸿伟看过来的眼神,吴超少故做镇静的说:“早晚要分,不过我才不会像你那么禽兽。”
“半斤对八两,咱哥俩,谁跟谁呀。”白鸿伟拍了拍吴超少的肩膀:“你个滚蛋,赶紧把正事先给办了,为了小笨蛋的事,我的脑袋都要缺氧了。也不知道里面的小笨蛋怎么样了?”只听大头的介绍,那小笨蛋应该是伤的不轻,木头都进去快半个小时了,还没出来叫医生。
他人都进去了,小白便觉得他们不用担心小笨蛋了,最应该做的就是先把正事给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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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宇斌走进房间的时候,只看到一个小姑娘蜷缩在墙角,手中还在滴滴答答地流着血。看得心尖就像被人割了一刀,又痛又疼,脚步自然的就放慢了。连喉咙都有些难受起来,他走近夏雨,还没靠近,夏雨就猛然的睁开眼睛。
开始有意识的摇头,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些:“出去,出去,不要过来。”那还在滴血的右手,明显的能看到一块玻璃片,而那右手正对着向她走来的杨宇斌。
他微微闭眼,接到她绝望求助电话,那一幕始终触目惊心地留在脑海挥之不去,现在终于看到她时,杨宇斌内心更是无法平静,带着有些沙哑的声音唤着:“笨笨,我是木头,我从x国回来了。笨笨,乖,没事了。”
杨宇斌眼里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柔情,又在夏雨听道他叫她‘笨笨’时,像是看清他似的,抬头,望向杨宇斌。只是那眼神无焦聚,但并没有回应,他的话。他只能试着更进一步的靠向她,然后走到夏雨的床边,依旧是轻声柔言的唤着:“笨笨,笨笨,我是木头。”
“笨笨,别怕,是我。是我回来了,乖,别怕。”杨宇斌一遍又一遍的说着这句话,而夏雨像是真的听懂了似的,让他靠近。
当他要伸手去碰她时,她反应激烈的又是大喊大叫的甩开杨宇斌的手。
“笨笨,笨笨,别伤了自己,是我,是我木头。”
“木头?真的是你吗?”夏雨问完,然后就大声哭了起来,主动的冲向那个身影,抱住他,一边哭,一边抱怨:“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右手的血,左手透过纱布的血,都一起搂到了杨宇斌的脖子上。
杨宇斌半抱着夏雨,坐在床边,然后轻轻的拍着她的后,眼里充满疼惜:“笨笨乖,不哭,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先上药好不好?”又抱了一个让夏雨躺在自己怀里更舒服的姿势,帮夏雨额头被泪水打湿的头发放到耳后。
摸到烫手的额头,杨宇斌不仅皱眉,眼底更有压不住的怒意与悔意:“笨笨,别害怕,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现在我们先让医生进来给你上药好不好?手是不是很痛?别怕,一会就好,乖,不哭了。”
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夏雨对他的依赖与信任。在她确认他是木头后,她就靠了过来,抱着自己,正是这种感受让他又甜又酸。还她那双手留在他脖子上的那血的粘痕,让杨宇斌痛得呼吸有些不畅。
他一直都有一种感觉,小笨蛋会出事,可当真的出事时,他感受到了一种叫绝望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