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件事情用一生的努力都改变不了,你会怎么办?
这是仅有十岁的小尾巴问我的,当时笨笨呆呆的她,问这么有深度的问题时,直接就把我给乐坏了。
就算我总是能拿到老师的报纸看,就算是姐姐经常跟我讲各种大道理,我也回答不了。
真的,小尾巴的与我的交往,完全可以说是一个玩笑的开始。
我不记得是谁对我说:李美芳,你这么争强好胜又那么聪明,去教那个脏尾巴呀?她又笨又呆,蠢得像个傻子,任你打任你骂,天天有个小跟班跟着多好玩呀,多神气呀。
明明是同一个村子,我却极少看到这个大家都叫脏尾巴的女孩。在看到她的时候,她才五岁,真的全身很脏,比我还要脏。身上的衣服更是又破又丑,被她姐姐打了,也不哭,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
我觉得这小孩真可怜,太可怜了。
我怀着一种同情又可怜她的心思与她玩到了一起。
一接触后,我才发现对她的认知是错的。她很聪明,很好学,记忆力特别好。你说什么,她都能马上就记住,还能举一反三。但是,她性子弱,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被人打从来不还手,被人骂也一样不还口。
我过问她,为什么,不反击?
她说,反击只会带来更大的折磨,为什么要去反击?
是了,她奶奶恨不得她死,没事就打就骂,自家人都是厌烦的态度,别人又怎么可能会好?
就算是这样。我慢慢的由同情,开始对她带着一丝鄙视的态度了。而她对我的态度我更是很享受,被人一直高高的看着,把你当成她最信仰的人;把你真正的放在心上,把你认知为你是世上最棒的人的这种感觉,我真的很喜欢很享受。
只是我这样的日记没过几年,我被爸妈卖给了李白军家做童养媳。开始了和她差不多相似的生活。整天都要忙家务。忙着照顾我所谓的老公,一个瘸子老公,一个哑巴小叔子。还有两个老不死的公公婆婆。
在李白军家挨打挨骂多了,我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同样的生活环境,小尾巴为什么就不受影响。还能每天跟你笑嘻嘻的?一边真心的对她好,一边陪着她笑陪着她玩。
一边心里不舒服经常莫名的对她生气。还有些讨厌,甚至有些恨她,对她的态度时好时坏,小尾巴一点也不恼....如此。她十岁,我十三岁,这么几年。我已经接受,她成为我的朋友。我们不过都是同命相怜的人。她并没有比我好过到哪里,我没有必要再嫉妒她,鄙视也没有必要了吧?
然而我错了,村子里突然传出消息,小尾巴被有钱人家看中了,很快就会去过好生活了。听说是城里人,有好吃的,漂亮的衣服穿,还有大大的房子住。上厕所都不用出门的那种。
村子里里好多人家里以‘过继’的名义卖儿卖女,因为过继一个孩子出去,可以得很多钱。我也有想过,哪天我被别人看中,然后离开这里。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被别人看中的民小尾巴,还是那么大的价格。
我不再去找她玩,她来找我,我也不理。从听到那个消息快过了半个月,村子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她马上就要被带走时,我忍不住去到了垃圾场,果然她在那里。
看到穿着单衣,小小的一团,坐在垃圾堆中,低着头。
那一瞬间,我心有些疼,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只知我不希望她离开,却又希望她能离开,过上我曾经看到过电视里那些小女孩子那种美好的生活。我问她,离开不好吗?
我多想离开呀,都没机会。
她说:我不想...她说了很多话,我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安慰她,跟她说让她幸福。
直到她被两个新父母抱着上了摩托车,离李家村越来越远,直到看到她那泪流满面的脸,越来越不清晰。我才发现,小尾巴与我再也见不到了....我知道过继出去的孩子都不屑回李家村的。
她的离开,村子谈了很久,而我也沉默了很久。在我十六岁那年嫁给了李白军,他把我睡了,我记得那天晚上很痛很痛,莫名的就想到了那个离开三年的小尾巴....已经她离开的这三年,我似乎总是会想起她。
想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她的父母对她好不好....只知想再多也没有用,也许等自己变强大了,有机会再相见?
陪着李白军南下打工,挤地下室,排队抢车票,在工厂每天累得像条狗,才拿几百块钱的工资,李白军对我也是时好时坏。来外面时间久了,我越来越不甘心这样做一个打工妹。
我开始在下班后,去批些小东西来卖,我看别人卖水果好。我与李白军打了一架,抢来了一个月的工资去批发水果来卖。开始,挑着担子到处走着卖,确实可以赚点钱,但被同行赶着打也,打了好几次。
那时才发现,原来卖东西,摆摊都是有地段之分的。最后,还是我认识了一个工厂的小组长,他说我陪他睡一次,就帮我介绍厂里管事的人。我答应了,那人还真的介绍了个厂长给我认识。
那厂长也是外地人,让我陪他一个月,愿意把工厂门口让我摆摊,不收我租金。我依旧同意了,很快,我就有了固定的摊位。但了李白军却觉得丢人,开始几个月不管我下班多晚都从来不会说去接我一下,刮风下雨,他从来没有关心过我。
值到我摆摊真正的开始赚钱了,交给他的钱越来越多,他才愿意来帮我。对我的态度也越来越好。他妈妈听他说我们赚钱了,便跑了过来,跟我们挤在一间只有十三平方的房子里。
因为水果摊的原因,比以前对我好了些。我虽然会给李白军钱,但我总会留大部分给自己,在他妈妈来后,我很快又与那个厂长搭上关系,找到了一个比他更有钱有关系的人,找到了一个超好地段的店铺。
当我在努力赚钱的时候,李白军和他妈妈开始做一些小动作。
这些小动作,让我恶心。
可也因为我的自做聪明,失去了所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