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之所以会因为一个女人吃醋,代表了他在意这个人,关心这个人,在外人看来也许有些无理取闹的行为,在她看来却有几分可爱。
过去千若灵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有这样与普通人的一天,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在意别人的喜怒哀乐,只是一个表情或者一个眼神就牵动着自己的情绪,这种感觉很陌生,很奇妙,但她却不排斥。
她在意眼前这个男人,不为其他,只因为他是墨亦风,这世间上唯一的墨亦风。
她是个不会表达自己情绪的人,而她看得出墨亦风和她一样,同样不懂得怎么样表达自己的情绪,他们都在相互了解,相互学习成长,这条路还有很长,而她也想要和他一起走下去。
“墨亦风,你对自己没信心吗?还是…你不相信我。”轻柔的语气中却带着一丝认真,他并不认为墨亦风仅是因为King转入她的班级而生气,他不是这样浅显的人。
深邃幽深的琥珀色眼眸对上那双同样深邃的眼眸,刀削般如艺术品完美的脸勾起一抹淡笑,修长的手拉住她的,低沉的清脆的声音如大提琴般优雅动听,语气中带着几分狂傲,几分霸道,“拉住了你的手,我便不会松开,就算你松开了,我也会把你找回来。”琥珀色眼底满是坚定和深邃。
墨家的男人,认定了一个人便是一辈子,要么一起幸福,要么一起痛苦,两种极端,不管是哪种,他都不会松手。
King转入星耀,转到S班虽然让他感到不悦,但是更让他生气的是那日小木屋千若灵遇险,他却不在她的身边,最后还是那个让他感觉不舒服的男人救了他,而她回来后也米有告诉他,说是气千若灵,其实更多的还是气自己。
“那个快递我已经查了,快递公司没有那笔订单的记录,我想…这件事和神教脱离不了关系。”
收起思绪墨亦风突然出声讲到这件事,面色带着一丝凝重,平静了一段时间的神教突然又有骚动,而这样突来的手段也很符合他一贯的做事方式。
听闻,千若灵眼眸微闪,精致的脸上带着一抹沉思,“他们还在找阴阳镜?”这个阴阳镜到底对他们有什么作用?
“阴阳镜的传说你应该听过,传言阴阳镜具有定人生死的功能,阴为亡,阳为生,它起死回生的功能你应该见识过了。”她的爷爷便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只是仅仅是就一个人就已经耗费了她几乎全部的能量,要是真的有人使用又能承受多少呢。
“道家有云: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阴阳镜一面是正气,一面是死气也成为魔气,它所蕴含的能量不可估计,如今阴阳镜封印已破,阴阳的平衡已经被打破,也昭示着杀戮已经开始,灵儿,虽然我暂时镇压住了它,但是阴阳镜一直潜伏在你的体内这是一个隐患,一不小心就可能被其控制,在见那人之前你一定要控制好自己,有什么异样一定要告诉我。”
千若灵看出墨亦风眼中的担忧,静默的点头。
过了几天平静的校园生活,课余活动时间,千若灵收到南宫湘子的约来到学校的广场,宽广的视野,零零散散的人群,学校的广场比起市区的广场一点也不逊色。
白色的鸽子聚集在广场,不少学生手中拿着食物喂食,有事人群的走动惊得白鸽展翅飞向空中,一群白鸽似是团结的小伙伴结伴而行,接着又落在了地面,品尝着它们美味的食物。
千若灵刚到入眼的就是被白鸽围绕的南宫湘子,许多白鸽还有一些灰鸽聚集在她的身前,点着小脑袋吃着她手中的食物,一手的食物被很快就被吃的一干二净,南宫湘子拍拍手站起身,抬眼就看见了正朝这边走来的千若灵,漂亮的小脸勾起一抹喜悦之色。
“灵儿,你终于来了,快看这些白鸽是不是很可爱啊。”
千若灵看着将近二三十只的鸽子,黑亮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疑惑,她记得学校的广场原本并没有鸽子,一向都是空旷干净的样子。
“这些鸽子什么时候有的?”
南宫湘子愣了愣,大眼的闪过沉思,“我也不清楚,我昨天路过广场的时候就有了,原本广场就冷冷清清的,这些小家伙也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了,自从它们来学校的广场都变得热闹起来了,这段时间很多同学都会来广场喂它们,很热闹呢。”这不,她也把千若灵叫了出来和她一起分享这份喜悦。
“灵儿,我们去喂鸽子。”南宫湘子拉着千若灵就往各自聚集的地方走去,几只白鸽突然扑闪着翅膀从千若灵的身旁飞过,千若灵微蹙了下眉,眼眸微闪。
“给你…这个是饲料。”手中突然多了一个小袋子,摊开正好手掌心那般的大小,里面装的是一些谷和玉米,看起来就像是早已准备好的饲料,视线扫了眼周围喂食的同学,他们的手中似乎都拿着和她手中类似的饲料的袋子。
“若灵同学,你也来喂鸽子吗?”一道温润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千若灵转过头就看见只露出半张脸的雪然,好看的桃花眼依旧温润,半张面容俊朗温润,如果露出全张脸应该也是个美男子。
“这些白鸽很可爱吧,洁白、圣洁,一向是和平的象征,你们小女生应该都会喜欢。”低喃的声音缓缓响起,眼眸微垂给眼下打下了一层阴影,他的视线扫向那些洁白的白鸽,似是在看它们又似乎神色放空,千若灵侧头看着他好看的侧面,眼睫微闪,精致的小脸勾起一抹温柔的灿笑,视线一道正一脸喜悦喂着鸽子身上的南宫湘子还有那些聚集而来的白鸽。
“老师不喜欢吗?”
“它的颜色太干净了,我更喜欢鲜艳的颜色。”低吟的话语在耳旁缓缓响起,雪然将手中的饲料一撒而掷,瞬间地面聚集了不少白鸽。
“好了,我还有事,你慢慢玩。”拍了拍手,雪然温和的笑看了眼千若灵,看着雪然逐渐消失的背影,千若灵精致的脸上勾起一抹淡笑。
视线重新移向这些白鸽,纯白的羽毛,洁白的身形,很得很纯很干净。
一个星期后。
学校的广场的白鸽数量从几只上升到了几百只,而这数量还有再增长的趋势,因为学生的肆意喂食,有不少还被白鸽抓伤了皮肤,虽然是轻伤但是数量还是不少的,这是也惊动了学校,院方不得不将广场围起,禁止学生进入,同时也展开了驱赶白鸽的行动。
只是效果似是不佳,原本在人们眼中可爱的代表和平吉祥的白鸽在这一刻给学校带来的是麻烦,而且是一发不可收拾的麻烦,人只有两条腿,再怎么驱赶也比不上对方有翅膀的能飞的。
学校统计了学校的伤员,发现大部分都是女生,男生只有个别,而这其中S班的伤亡是零,这也让作为班主任的雪然少了不少事情,其他的班主任都为自己班受伤的同学忙的焦头烂额,这让不少老师开始有些羡慕雪然是S班的班主任了。
谁让S班的学生性格奇葩,普通人感兴趣的事,似乎对他们来说都没有到少兴趣,这段时间在学校引起的“广场白鸽热”,S班的学生很少有过去,就算过去了,也米有受伤的存在。
而在这段时间千若灵过的很平静,每天除了上学,了解公司情况,就是吃饭睡觉,一切似乎都很平静。
至于墨亦风,这段时间都不在学校,似乎是有事出去了,去干什么事,千若灵也没有问,如果他想说的话他自然会说,不想说的话她也不想逼他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也需要有自己的空间不是吗?适当的拉开距离也是为了以后能更好的走在一起。
今天的这堂课是物理可,物理老师在上面滔滔不绝的讲着这一堂课的重点内容——加速度,台下的同学似听非听,物理老师是一个年纪接近五十的老头,平时是个严肃严谨的人,对待不听话的同学也很苛刻,不过对于其他班级他也许能震慑住,在S班显然行不通,第一堂课发现没人好好听讲,就将其中一个人赶了出去,结果那个同学直到下课都没回来,后来听有同学说是会宿舍睡觉了,老脸瞬间拉的老长,之后就再也没有赶学生出班级。
虽然之后又实施了一些办法,但是都没有用,到最后尴尬的反而是自己,他似是放弃了,对于S班的上课氛围也逐渐习惯,每次看到学生的成绩不好不差也就那样过了,成绩不算太差他也就不理会了。
“啪啪。”的声音突然从窗边响起,坐在窗边的千若灵抬眼就看见一只洁白的鸽子落在窗边,它的脑袋微转,红色的眼珠咕噜噜的转着,似乎是在看屋内的人,它的眼睛就像是有灵性般的眨着,停驻了片刻,展开翅膀又飞离了开了。
看着那道消失在天际的白鸽,千若灵精致的脸上带着一抹凝重,猩红的眼睛?更让她感到惊诧的是那只白鸽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黑气,虽然窗户关着,一股腐烂的气味还是让她清楚的闻见。
这只白鸽显然不正常。
还没有下课,本该是安静的教学楼却突然出现了躁动,不少老师面色焦急的从班级里走出来,惊叫声、慌乱声、在教学楼中霎时响起,从每个班级中传来。
听到动静的物理老师严肃的脸变得有些暗沉,怎么回事,上课时间竟然这么吵,“你们先坐下这道练习题。”对下面的学生说完,物理老师走出教室门,看着隔壁的面色僵硬眼神焦急的A班班主任为蹙了蹙眉,“发生了什么事?”
A班一向严肃班主任看到物理老师,没有回答他反问道,“你们班有没有人生病?”
她刚才扫视了一圈这一层的班级,不少学生都发烧生病了,就像是有什么传染病一样,每个班都有几个,这让她心下有些慌,一个人生病好似偶然,两个人可能是巧合,但是三个四个甚至更多呢,这就不是意外了,肯定有什么引发了这场变故,毕竟教学多年,一点眼力和逻辑思考还是不错的。
“你先让学生们待在教室,我要找组长说下这件事。”说着蹬着黑色的高跟鞋就离开了。
物理老师看了看有些混乱的其他班级,似是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静默的回到S班,也没有说什么,事情没有调查清楚,还是不要说什么的比较好,避免引起骚动。
很快救护车驶入学校的声音在校园内回响不断,恰是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都一窝蜂的涌出,穿着白色大褂的医护人员快速的上楼将那些生病有异样的学生接到楼下送到救护车,千若灵站在楼道旁看着被带走的学生面色发红,面色痛苦,浑身无力,看起来并不像是简单的感冒发烧。
很快得知这件事情的年段组长高鹏面色严肃的来到教学楼,看着不断被送上救护车的学生,面色一脸的凝重,派了几名老师和生病的学生一起进医院,同时召集各班的班主任举行了紧急的会议。
突发的状况让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的学生心里都产生了一些恐慌,毕竟还是孩子,碰上这种事关人命的事也乱了手脚。
没过几天,学校突然宣布让学生放假回家,学生们自然很乐意的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千若灵背着自己的黑色皮包,路过那片已经被禁止进入的广场,脚步微顿,黑亮的眼眸微闪,脚步一转朝着广场的方向走去。
刚靠近广场没多久,一抹黑色的人影出现在她的视野中,褪去男生校服的戚嘉穿着她酷爱的黑色皮椅皮裤,修长的长腿上穿着英气的系带马丁靴。
白色的短发随着风轻轻摆动,聚集众多的白鸽在地上在空中在周边的指头上闪现着,只听“咻咻”的几道穿破空气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原本在空中飞动的白鸽突然从高中坠落,就像是被利剑射中坠在了地面,奄奄一息。
感觉身后有人的靠近,棕色的眼眸微暗。
转过身的戚嘉见来人是千若灵,冰冷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拉了拉单肩背包,什么也没说的从她身旁走过,一如既往的清冷、酷拽。
千若灵看了眼地上已经死去的白鸽,黑亮的眼眸微闪。
回到紫菀小区,回到家中的千若灵才知道,原来不止是学校的学生突然生病,就连社会上也有不少人出现异常,这就像是一个传播很快的传染病,突然的出现,迅速的扩散,快的让人搓手不及。
而很快,新闻媒体也开始播放有关这次突然的疾病,此刻电视新闻正播放着这项报导,“根据调查M声各大医院的病人突然无故增多,经过专家的检测和相关人员的探访了解,发现这些突然异常生病的人可能是受到了病毒的感染,而这种感染的传播途径是通过血液传播,病源的起头与最近M省出现的来历不明的一群白鸽有关,希望市民除外小心被这个白鸽抓伤或者咬伤,一旦受感染请尽快到医院进行治疗…。”
“爷爷,最近这段时间还是不要出去了。”陪老爷子一起看新闻的千若灵有些担忧道,老爷子最近酷爱登山,这段时间M省显然不平静,还是待在家里她比较放心,自她回来之后就派装修人员将别墅的防御增强了许多,这栋别墅显然具有很好的抵抗力。
“我知道了,你也是,这段时间也不要出去了,好不容易放假就多陪陪老头子我。”虽然情况有些不对,但是孙女终于可以放假陪陪他,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只是看着这份新闻,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
“我知道了。”精致的小脸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晚上吃过午饭之后,千若灵在自己房间的阳台上看着原本湛蓝的天际被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布,阴沉沉的,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周围依旧是平静一片,她却觉得这是暴风雨来前的平静。
她有种预感,M省要变天了。
仅仅是一个礼拜的时间,病情扩散的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快,不仅是M省出现众多这种突来的疾病,华夏国各大的省市也纷纷出现这样的病例,传播的速度瞬间扩散开来,这种地域广范围大的重要事情已经惊动的华夏国的上级官员,纷纷开始支持各大医院的研究,尽快解决这次国内的大危机。
各大医院因为病人的急剧增加,旧的病人还没好,新的病人又络绎不绝的进入,一时间,各大医院的病床供不应求,很多病人因为没有床号只能在走廊上临时搭建床铺,医院里满是痛苦的呻吟声还有家属的悲痛声,一股低沉压抑的气氛萦绕在医院内,让不少工作的医护人员也悲从心来。
这段时间千若灵一直都待在家中,其中也接到了几个墨亦风的电话,原来这段时间他是去找之前他说过要带她去见的那个神秘的人,只不过对方似乎没有在家,可能要过几天才回来,因此他打算先在那边待一段时间,而千若灵也告诉了墨亦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两人了解了一番对方的情况,很快就结束了电话。
“咚咚。”房门突然被敲了几声,房门被推开,露出一条缝隙,可爱的小脑袋往房间看了看,黑色的双瞳在看到床上的人,大大的眼眸眨了眨,穿着可爱的流氓兔睡衣的鬼娃带着尾端挂着小球的睡帽,手中拿着一张纸爬到床上,钻到被窝,然后将手中的画纸递给千若灵。
千若灵结果画质看了眼,黑色的瞳孔微缩,这是…
八开大小的画纸上画着一副血腥充满黑暗气息诡异的画,被血染得猩红的天际,腐烂的尸体,纯白红眼的白鸽,还有一个模糊看不清的人,那身被包裹在黑色的斗篷中,脸上被阴影覆盖模糊的让人看不清那张脸,唯一能看见的是他带着诡异的笑容高高扬起的唇,那只白鸽站在那人的肩头,猩红的眼眸似乎透过画面直直的看着他,围绕在他周围的是众多的白鸽,那些白鸽站在腐烂的尸体上,有不少各自正食用着这些尸体。
看到这一幕千若灵的心里有些复杂,弘晖曾经说过鬼娃具有预言未来的能力,她这是再告诉她这是不久后会发生的世界吗?
随手放下手中的画质,似是感觉异样,一道光亮突然出现在眼前,转头就看见鬼娃的手中拿着手电筒,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千若灵微楞下了,看了眼她手中的手电筒。
莹亮的一束光亮从手电筒中射出落在了那张画纸上,千若灵似是发现了什么,接过她手中的手电筒,打在这张画纸上,似乎有什么在变…。黑亮的眼眸微眯,看清里面的图案,眼中带着少有的讶异,怎么会…
千若灵看着这张图纸很久,知道夜深人静才静默的将这幅画面放在了抽屉中,精致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似是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回到床上,千若灵抱着鬼娃,细腻柔软的手轻柔的扶着她的脑袋,“鬼娃,你希望我怎么做呢?”
鬼娃眨巴眨巴大眼睛,心里暗道,姐姐高兴怎么做就怎么做。
她虽然没有说话,千若灵却好像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了她的意思,精致的小脸勾起一抹浅浅的温和笑容,“很晚了,睡吧。”
屋外的凉风刮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几丝鸟鸣声在枝头响起,似乎昭示着什么。
第二天,千若灵起了个大早,穿着一身军绿色的风衣,将自己包裹的紧紧的,留下一封信便走出了别墅的大门,本该是阳光明媚的天气却带着一丝压抑,路上的行人都少了很多,冰冷的高楼大厦显得冰冷孤寂,无端的多了几分凄凉。
公路边拦下了一辆的士,报上了古宅的地址,车子没一会就开驶离去。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年纪不大长得水灵的千若灵,可能是最近M省比较混乱,生意也比以往少了许多,这会看见客人也忍不住打开话匣子。
“小姑娘,最近M省可不平静,你还是少出来比较好。”怎么说还是家里安全,要不是他有一家老小要养活,也不会这种时期还出来挣钱。
司机似是也没有打算他能回他什么,自顾自的说,“最近这病人又多了许多,医院都要住不下了,也不知道这些鸽子是哪来的,平时看着也挺可爱的,现在倒是让人厌恶的紧,一不小心被抓上一把或者咬上一口,就发热浑身发热,我上次听广播,医院还在研究解药,一些病人都等不住了,不少病情更是雪上加霜,伤口开始溃烂,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听说这次的病人大多是小孩,女生的比例也比较大,你出门可要小心点,别不小心感染了,这家里的小孩出事还不得让做家长的担心…。”说着说着就不知道说到哪里去了。
对于这种话特别多没有恶意的人千若灵也没觉得什么,这是人家的性格使然,而从他的话语中千若灵也得知了一些信息,倒也不觉得无趣或者是不耐。
很快车子就停在了离古宅的不远的地方,千若灵付了钱就下了车,车内不时还能听见司机的碎碎念。
千若灵打开有些生锈的铁门,古老泛着阴森的古宅依旧如初,枯藤的树枝攀岩在斑驳的墙壁上,院中的张牙舞爪的枯树枝如地狱的恶鬼张开鬼魅的大手,枝头飞落下一直通体乌黑,猩红眼眸的黑乌鸦,随着千若灵的进入,发出嘎嘎的声音,不时还扑闪着翅膀,似乎在欢迎主人的归来。
黑亮的眼眸对上那转着脑袋转着黑色眼珠的乌鸦,精致的小脸上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微微抬起手臂,噗噗的声音突然响起,没一会肩膀上就端坐着那只浑身漆黑的毛色黑的发亮的乌鸦,素白修长的手轻柔的拂过它的小脑袋,猩红的眼眸微眯似是很享受。
“血邬,最近似乎有不少仿冒你的呢。”轻柔的声音低声响起,眼底缱绻着一抹幽光。
“嘎!嘎!”尖锐的叫声在耳畔响起,猩红的眼眸似乎闪过一丝恼怒,张开翅膀在千若灵的头顶盘旋不下,尖锐凄厉的声音久久回荡。
白鸽,一向是和平与吉祥的象征,乌鸦却恰恰与之相反,它代表着死亡、不吉,人们看到乌鸦便认为它是倒霉的象征,认为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乌鸦会发现死去动物、人的尸体,而后会结伴去啄食其肉。
这就像是死神的使者一样,给人带来了不祥的感觉,但是又有着那么三分敬意,七分的恐惧。
而现今被认为是和平象征的白鸽正在一步步的侵蚀伤害着人类,莫名的有些滑稽。
血邬在空中盘旋了一会,接着就朝远处飞去,天边出现一道黑影,她的眼眸微闪,走进了古宅,黑暗瞬间将她的身影掩藏,进屋没有开灯,散漫的走到酒红色复古的沙发上,娇小的身子蜷缩在沙发上,好一会沙发上的人都没有动静,似乎就这样与黑暗融为了一体,静谧的空间没有一丝声响,就连人微弱的呼吸声都没有,安静的有些诡异。
天渐渐的暗沉下来,夜幕逐渐将这片阴沉的天际包裹住,今夜的月光带着一抹橘红,让本就黑沉压抑的天空增添了几分莫名的危险。
“咚咚。”的撞击声在静谧的屋内突然响起,打破了一室的安静,五分钟后,黑暗中,浓密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微微扑闪着,一双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一抹银光的眼眸突然在黑暗中亮起,冰冷的银光带着一丝寒气,似乎将屋内空气的温度瞬间降了几度。
她站起身,看了眼已经没有声音的房门,诱人粉薄的唇微启,起身打开房门,一丝沁凉微弱的月光从屋外射如门内,将她的影子拉的老长,地面滴落着几滴鲜血。
“碰。”一声响声,似是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洁白的羽毛沾染着一丝鲜血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冷薄。
“嘎嘎…。”尖锐的鸣叫声在空中传来,讨厌就看见站在刚刚停落在哭枝头的以月为背景,侧着脑袋睁开猩红的眼眸看着她的血邬,尖锐的嘴尖闪烁着一抹亮光,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弯身将地面的白鸽拿起,紧接着关闭了大门。
手术台上躺着一只白鸽,纤细的玉手握着一柄手术刀,手中的锋利闪着冷芒的刀在白鸽腿上的动脉上轻轻一滑,红中带黑的血水立马冒了出来,血水顺着腿落在了玻璃器皿中,直到最后一滴血流逝干净,千若灵才放下手中已经死透了的白鸽放在手术台上。
将装有血水的玻璃器皿放在一旁,手术刀从它的胸脯划过,露出了里面的器官,一股腐臭的气味铺面而来,原本该是鲜活的器官此刻透着一股死气,器官原来的样子已经看不清了,白鸽体内的器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着,血肉混合在一起,血腥让人反胃,正常人看到这一幕都会面色煞白,反胃想吐,只怕最近都没有吃东西的食欲了,而千若灵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变化,似乎看到的不是什么恶心可怕的事情,而是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情,精致的小脸没有一丝变化,嘴角依然勾起一抹温和浅浅的笑容。
昏暗的灯光下,开膛破肚,器官腐烂发愁,满目的猩红,面色淡定从容的少女,镶嵌在墙壁的橱窗中露出诡异笑容的牵线木偶,冰冷泛着寒气的陶器,画面有些诡异,有些渗人。
千若灵倒了一杯水在试管中,握着试管的手释放出一丝能量,一声轻微的爆破声在屋内响起,试管口升起了一缕白烟,等烟雾散去,试管中的液体仔细看会发现带着一丝淡淡的蓝色。
用玻璃滴管吸取了一些玻璃器皿中的血液,然后滴在试管中,红黑的液体滴落在纯净的液体中,微微晃动,原本纯净的液体突然变得浑浊,没一会,浑浊的液体突然变得鲜红,原本是红黑一起的颜色在试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离了开来,黑亮的眼眸微闪,精致的小脸勾起一抹淡笑。
半夜,一道穿着宽松的卫衣,大大的帽子戴着头上,整个人的面容掩映在了黑暗中,她穿梭在小巷中,没一会就来到了距离清风人民医院。
本该是安静的医院,此刻却是有些嘈杂,医院的大门不时还响起救护车的声音,身着白色衣袍的医院和护士还在拼命的工作着,他们的面容戴着疲惫,眼底带着一抹青色,看起来疲惫极了,而还在不断增加的病人却让他们根本没有时间休息。
进入医院,原本空旷安静的走廊上,此刻多了许多临时的病床,身旁还是不少家属,瞬间将走廊变得拥挤了许多。
“医生…医生…救救你快救救我的儿子吧,求你了。”
凄厉嘶哑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一个穿的很是普通的满脸风霜的女人拉着一个身着白色大褂的男子哀求出声,这样的场面似乎出现过很多便,周围的人只是看着,眼里带着一丝悲痛。
“小姐,现在医院还在研制解药,你跟儿子多说话话,让他再坚持下,相信医院很快就会有办法解决的。”这话说的很顺,显然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说了。
“医生…我求求你…他等不了了,我给你跪下了。”看着儿子一天天变得消瘦,每天和病痛折磨着,哪个做母亲的受的了,她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就是她的命,他要是死了,她也不想活了。
什么自尊,什么尊严,在面对自己的孩子面临生命危险之时,什么可以放下,什么都可以抛弃,只要他能活着,只要他能活着就好。
“不是我不救,实在是现在还没有研制出治疗这病的方法,请你相信医院,再等等,很快就会有消息的。”那个一声拍了拍女人肩膀,然后拉开她的手快步的离去,显然不想再多做停留。
看着医生离开的声音,女子面容悲痛,苍老粗糙的手摸了摸脸上的泪水,那双粗糙满是伤痕的手根本不该是她这个年龄该有的,看着她落寞的转上,千若灵的脚步微顿,抬步上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母爱这一词感到陌生,每当看到关心自己子女的母亲,她冰冷的心总是有些动容,像是湘子的母亲,像是王慧的母亲,像是康俊的母亲,像是眼前的这个母亲,她们似乎都很不一样,和莫小艳这样的母亲完全不一样。
一个人再冰冷在无情,他也是有心有肉的,他也会感到伤心,感到难过,就像是恶贯满盈的罪犯,你能说他是没有感情的吗?是人他就会有感情,只是有的人将它露在了表面,有的人将它藏在了心底,而即便将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心底的深处,以为将它忘记,以为不在乎,但是总是还有触动它的时候。
就像是现在。
女子走到不远处的走廊上的病床上旁,床上躺着一个大约十多岁的男孩,秀气的小脸似乎因为病痛而痛苦的紧皱在一起,面色通红一片,左边的脸颊已经开始腐烂,额头上布满了汗水,明明好似很痛苦的样子却在看见女人回来的时候,脸上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妈妈,别哭,我不痛。”
听到儿子的话,女人的泪水更是流的一发不可收拾,她侧过头捂着嘴压抑的哽咽着。
“妈妈,别哭,我真的不痛。”男孩眼里的倔强和纯真让眼若灵的眼眸微闪。
她不是善良的人,对于陌生人的事一点也不会在意,也许小孩子眼里的纯真感染了她,让她不自觉的靠近,她可以看出一个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显示幸福孤儿院的小青,虽然也是小孩,但是她的眼眸早已经失去了孩子该有的单纯和纯净,眼眸中带着一丝浑浊。
鬼娃虽然黑瞳幽深让人看不到底,但是依旧纯净干净,并没有被世俗蒙上一层灰。
而眼前的男孩,可能是手家庭环境的影响,或者说是有一对很好的父母,依然很纯净,有些早熟眼里透着一抹倔强,同样让她获得好感。
而她对让她有好感的人一向是很宽容。
“想活吗?”清冷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突然在耳旁响起,这对母子惊诧疑惑的将视线投向这个有些怪异出现的女生,她低着头,头上的卫衣的帽子又很大,让人看不清她张什么样,但是从声音上还能听出这是一个女生的声音,还是一个年纪应该不是很大的女生说出的。
女人也许没有看见她长什么模样,躺在病床上的男孩却是看清了几分她的脸,精致的脸,黑亮幽深的眼眸,明明是掩映在黑暗中,他却觉得她的身上在发着光,耀眼的让他移不开眼,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我想活着。”大大的眼眸中带着坚定。
“童童…”听到儿子的话,女子又是一阵哭泣,泪水似是怎么也流不完似的,掉个不同。
千若灵从口袋中拿出一瓶五厘米左右高的玻璃瓶,里面装着半瓶透明的无色的液体,幽幽道,“这个还没有人试过,你敢第一个尝试吗?”
她的话瞬间让男孩的母亲吓了一条,看着她手中的瓶子,眼里带着复杂,没有人尝试过…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这机会一半一半,却让她心里五味陈杂。
“孩子她妈,我看是骗人的,最近这念头这种骗子最多了!”
“就是,要真有用,还不得要花很多钱,我看她就是唬人的!”
“骗人都骗到这里来了,再不走,小心我报警!”
“……。”
各种各样的质疑声在周围响起,千若灵精致的小脸勾起一抹讥笑,就在她要收回手的时候,一只手拉住了她即将收回的手,“我愿意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