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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这里战争气氛浓烈,远不是唐州、邓州、蔡州三州可比。
由于没如三州真实经历过五年前那场战争,这里的人们对于蒙古大军的认知,依旧停留在天下无敌,野蛮残忍之中。
洛阳城里的街道冷冷清清,商铺关门,酒楼打烊,很少看到有人影出没。
那些来自南宋和蒙古的商人,此刻早已收拾细软,逃也似出了城中,就连一些洛阳本地的居民都关好门窗,一家老小躲在家中,偶尔门缝里露出个眼睛,一旦有个风吹草动,战事不妙,他们会在第一时间选择跑路。
人心浮动,导致整个城的运行受到了相当大的限制,工坊不开工,商铺不营业,即使是学校,那些父母也顾不得多少,将儿女强行留在家里。
洛阳城的管理者们自然明白这些人的想法,也并不强迫,学校正式停课放假,整个城市除了行政部门雇来清扫卫生的工人以及城管,就几乎无人。
当然,还是有那么一些人的,这些人大多是以前的流氓混混,要不就是由于这样那样政策被狠狠惩治过的一批人。这些人在城里乱晃,到处宣扬洛阳城将破,大家都得死的流言,惹得人心惶惶不安,他们则趁机打砸抢摸,全不将洛阳驻守的军队放在眼里。
在他们想来,蒙古大军压境,驻守的部队都应当在忙着迎敌,或者计划弃城而逃,哪有闲功夫来管他们的道理?
而且,他们聚集的流氓地痞不少,有近千人之多,分散在洛阳城各个地方,所谓法不责众,就算被抓到了,应该不会有大事。
这些人很不忿,他们当初在洛阳生活得很安逸,成天游手好闲,衣食无忧,可白夜势力这帮人一来,土改和整治治安卫生,将他们一网打尽,地主士绅们被土改整惨了,流氓地痞则被治安和卫生法弄得欲死欲仙。
甚至,他们觉得蒙古老爷当时对待他们也不敢如此粗暴。现在蒙古老爷们要打回来了,这些损失了利益的人,恨不得拍手称快,立马跑过去为蒙古军牵马开门。
所以,他们是故意的,被有心人暗中组织,想制造城中混乱,让蒙古军更易攻城,如果这个办不到,捞点油水也是极好。
他们想不到的是,他们才一动手,城中的数只队伍就已出动,这些队伍人数不多,每一只就百人左右,手持火枪,背着背包前往。
这些士兵接到命令是,将那些带头作乱,欲要扰乱洛阳的人全部抓起来,敢有反抗者,格杀勿论。至于那些人抓起来做什么,士兵们便不知道了,事情会否有后续,他们也不晓得。
洛阳北面,重新被修过的城墙上,叶非和郭襄站在其上,吹着风,远眺苍茫大地原野。
叶非一脸怒色,看着手中一份情报,狠狠一拳头砸在墙砖上,怒道:“这些人,当初就应该彻底杀光,你看看他们现在,明知道蒙古大军至,还要做些小动作。”
郭襄沉默了下,她不愿呆得离襄阳太近,故意请求调来了洛阳,现在是驻扎洛阳的三个师师长之一。
另一个师长此时不在此地,而是按照计划,提前布置去了。
“以前不就想到过会有这么一幕吗?”
郭襄抚了抚风吹乱的发丝,俏丽脸庞面无表情地说道。世间成大事者,必有阻碍,因为这一个过程,会损害到他人利益。
“我们做的事情,注定是站在士人世家和武林豪门的对立面的。我们的实际对手甚至不是蒙古人,不是南宋,而是那些持着老旧思想的儒家,那些坐拥土地,笑着接收别人劳作的士绅。”
郭襄笑了笑,美丽的容颜在随风中拂乱的发丝更有一种美感,叶非不禁看得呆了,这个和他自小一起读书成长的郭家二小姐也终于长大了。
“你看什么呢?”
郭襄正奇怪叶非不说话,一偏头瞧见这人痴痴呆呆看着自己,心头恼怒,小脸鼓鼓成了个包子,一双眸子狠狠瞪着叶非。
叶非尴尬地笑笑,傻傻地挠挠自己的头,他想起一句他们曾经经受白夜严酷训练时抱怨的话,“等我长大了,打不赢你,就把你姐姐娶了,当你姐夫!”
没曾想当时那个鬼精鬼精,喜欢吊在白夜身后的小女童,也出落成一个美丽的大姑娘了。
叶非望向郭襄的目光里多了几许特别,他们当年的那句话,白夜也曾知晓,只是郭襄不知道罢了。
“没,没,没什么。”
叶非连忙又是摆手,又是摇头,他可不敢让郭襄知道这些,面前这丫头是变了很多,但疯起来一样暴躁。
“真的没什么?”
郭襄狐疑地盯着叶非,要从他脸上看出花儿来,叶非脸赶忙转过一边,故作风轻云淡。
“军长是不是想让蒙古在北方将这些士人地主进行削弱?”
叶非试着转移郭襄的注意力,郭襄果然上当,露出深思之色。军长是他们对白夜新的称呼,以前称他为“将军”,让白夜感觉很别扭,所以他现在换了称呼,成了师长之上,唯一的军长。
“弟弟说过,蒙古人在北方越久,北方的人越辛苦,越悲惨,但蒙古贵族和那些番僧会触动当地士人地主的利益。蒙古贵族要圈地,番僧要修建寺庙,不会保持和平。而且蒙古人不信奉南宋那一套,不会敬重士人,所以这些士族地主必然会大肆削弱。这对我们而言,是一件好事!”
郭襄淡淡道,语气无波,可她和叶非的脸色十分凝重,白夜这是根本不将人命当回事,虽然可以削弱士族的势力,但死亡的百姓会更多。
叹了一口气,郭襄望着苍茫染着秋季色彩的原野道:“我们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获取更大的地盘,纵使拿了下来,也不能做到有效管理,所以就这样吧!”
郭襄不愿多说,她心中想到了一点,郭府虽称是江湖中人,但在襄阳却的确是一大家,如若有一天,白夜进攻南宋,大姐和大姐夫,父亲和母亲又会何去何从?
根据她对白夜的了解,她的胞弟绝对不会因为是亲人,就会有什么特别的对待,只要反抗,必将严惩。尤其是现在,父亲郭靖,大姐郭芙,和白夜的关系不好,有着深深的间隙。
“你说的话也不尽然,蒙古如果能将南宋也打下来,统一这片大地,他们的统治者必然会作出改变,起码是表面上的功夫,他也会为了统治汉人,安抚士族,接受某些条件。”
叶非刚才思索了一阵,他嘴角露出讥讽之色,这个时代最强大的军队是蒙古军,但最顽固,具有最大影响的阶层一定是士绅阶层。
为了迎合这个阶层,蒙古统治者必将收束手下,接受士绅阶层给予的头衔。
叶非猜测不错,实际上在一二五二年左右,忽必烈就被一群儒士请求接受了“儒教大宗师”的称号。
不难想象,这实则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忽必烈保证士人地位,士人儒生为忽必烈服务,两者都取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只是这帮自诩继承往圣先学的儒生,早已经忘了礼义廉耻,什么民族大义。
这也从一方面说明,人在面临生死利益的关头,很少有出现那种英雄壮烈的人物,越是身居高位,越是既得利益,越是怕死。这即是屁股决定脑袋的理论,难道你会真傻乎乎地认为一个统治者是站在普通百姓地位思考?
“你说的不错,忽必烈已经有了一个‘儒教大宗师’的称谓,他可不比蒙哥,他的手下有汉人谋士为他出谋划策,我们想用什么计谋手段,很难奏效,只能依靠强大的武力,将他们彻底击溃。”
郭襄想起了白夜给他说的故事,那时候她和白夜才九岁。
“原来这群,成天念叨至圣先师,学习儒家学问,吹嘘礼义廉耻的家伙就是这么一群货色。”
叶非摇了摇头,满脸恨色,原本他还对士人抱有一丁点好感,现在回想起来,都是一群鸡鸣狗盗,自私自利之徒。
“所以我们更要打赢这场战争,我们是不同于南宋,也不同于蒙古的。我们注定与士人为敌,他们当中固然存在情操高尚之辈,但,凡敢挡我们路者,杀!”
郭襄一脸骇然的冷色,衣衫无风自动,一股冰冷的杀意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