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然的生活，在正轨上渐渐忙碌起来。
除了每日的训练，似乎姜然最终的任务，就是阅读开始西格蒙德教授发来的资料。
资料太多，多到他看不过来。
姜然看过一些资料后，他就发现，‘精神投影’和致幻类魔药的区别，有时真的不是很大。
姜然从西塞罗那里得知‘银之匙’的，还有那个故事。
人家能够做到精神投影，准确的说是命好。
‘精神投影’，即使对于A级大佬，都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主要还是‘精神投影’，往往都和某些诡秘牵扯在一起。
能够引起诡异的存在，通常都是高于人类。
因此在一些号称‘精神投影’，或者遭受过，并且还活下来同时记着的一些人，从他们的经历来看，往往都是被动的。
同时，死亡率极高。
并不是任何人都适合被‘精神投影’。
那些古老的，恐怖的，不可名状的生物，占据着主动地位，拥有着人类无法想象的恐怖能力，对于普通人，遭受‘精神投影’，下场往往很简单，不是死了，就是疯了。
在西格蒙德教授搜集的案例中，死亡的比例明显要高。
活下来的少之又少，而是多数都疯了，只有极少数，极少数理智还能保存正常。
姜然注意到，只要出现类似事件，都不会被大肆报道。
在这个信息高度发达的世界，狂热的疯子，比比皆是。
虽说当人们注视深渊时，深渊也在注视着人。
知道很危险，但就是忍不住。
那种神秘的吸引力，让无数人痴迷。
就比如，即便是官方认定‘黑暗丰穰’属于邪教团，但当时在阿伯罗温，姜然还是看到了大量疯狂的信徒。最后都落为了噬心魔的口粮。
姜然想想都觉得恶心。
正因为人们的疯狂，导致类似‘精神投影’的事件，都会被当做一场神谕。
这是神明的指引，‘祂’在看着我们。
不管所谓的‘祂’是好是坏，都无脑的扑上去，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举动。
信仰邪神，一旦得到响应，结果就是死亡。
这样的案例，无论是在‘晨曦教会’，还是调查委员会，都有很多这样作死的记录。
往往一些人，偷偷的进行一些诡异的仪式，在当被人发现，成为死人，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一些恐怖的后果，会变成人不人鬼不鬼，可憎之物的存在。
给社会带来极大的不安。
即使在大力宣传禁止下，每年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
而那些遭受‘精神投影’的人，往往一经发现，都会遭受疯抢。
各大教会，各个组织。
晨曦教会，太阳神教会，生命学派，绯红教会等等。
黑星参团，伊古斯基金会，生命起源基金会等等
官方的比如调查委员会，审判所等等。
还有许多上不得台面，但拥有着古老传承的组织，或者势力。
世界很大，阴暗角落很多，脏东西也很多。
因此，对于普通民众，可能未从听说过这类事件，但对于所谓的‘圈中人’，可都是如数家珍。
西格蒙德教授就对此非常感兴趣。
工作室中，姜然跟着老师西格蒙德教授，学习魔药学。
学无止境，非常适合来形容魔药学。
对于姜然手中的那些资料，西格蒙德教授，也不着急，从来也不催促。
毕竟那么大的量，就算他不吃不喝不睡觉，单是看完就要花费好几个月，再想达到看懂，那可就太难了。
西格蒙德教授即使对姜然很看好，但也不是盲目的。
看过了一部分资料，姜然很好奇，老师为何对‘精神投影’这个风险率极大的事情感兴趣。
说到精神投影，姜然觉得，在自己认识的当中，或许‘知识母树’尤兰达，‘恶魔商人’安格列斯能够做得到。
不过，姜然也没有什么可高兴的。
那两个存在，都太危险，太恐怖了。
说到‘精神投影’，资料中的解释是，那是一种无需考虑时间与空间的特殊能力，通过精神领域，去到整个宇宙任何一个地方。
非常的夸张，但这确实是研究的最终目的。
姜然一边处理着魔药，一边向老师西格蒙德教授问道：
“老师，我有个问题，可以问问你吗？”
姜然很少见的主动的询问，西格蒙德教授微笑着点头道：
“有什么问题就问吧，老师如果知道，肯定给你答案。”
姜然笑着说道：
“老师，不是什么大问题，是关于您的一个问题。”
“关于我吗？那好，你问吧。”
“老师，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想要研究‘精神投影’的魔药。这种好似天方夜谭的事情，如果不是您来研究，只怕换做任何一位别的魔药师，都会被认识是疯了。”
西格蒙德教授被姜然的问题问的怔了下，随后轻笑道：
“约翰，你是近神侍者，你应该很了解这个世界，真的存在远比我们人类要强大的多，强大百倍，千倍的存在。”
“他们有些是我们人类崇拜信奉的神灵，有些事则是不可触及的邪神。”
“无论那些存在，以怎样的形式存在在我们的世界，我们都能确定，‘祂’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可是你再去看向天空，茫茫宇宙，数不清的星球。与我们相距数百，数万，数亿光年。”
“星空之中，无尽宇宙之中，我们知道有许多不可名状，不可窥探的存在，同时证明了，星空之中，肯定不只存在我们这颗星球上的生命。”
“茫茫星空中，必定还存在许多和我们一样，或者远超我们存在的各种文明，或弱小，或强大。”
“但是以我们人类现有的科技，即使在冲出星球，可最近几十年的探索中，都是一些毫无生命迹象的荒芜星球。”
“同时，你也可能注意到了，当我们人类在进入星空后，遭受诡异入侵可能性急速增加，这也增添了我们人类进入星空的代价。”
“所以，我就想到了‘精神投影’。为什么那些存在，可以通过‘精神投影’来到我们人类的世界，而我们却去不了他们那里？”
姜然满脸震惊得望着老师，嘴角抽了抽，问道：
“老师，你的意思是你想去别的世界？”
西格蒙德教授得意一笑，似乎对自己的志向，很满意。
“见识更高级的文明，获取更加渊博的知识，这些难道你不想吗？”
姜然认真思考着老师的思路，这种人类本能的探索欲，对未知的渴求，想一想都让人兴奋难安。
但是只要清醒的人都一起上，这种风险有多大。
根据教会的记载，类似事件中，能做到精神投影，或者星际迁移的存在，无论在科技方面，还是在对宇宙的认知当中，都要远远超过我们的人类文明。
高级文明生物，精神投影到低级文明当中，这很正常。
但低级文明以下犯上，结果可想而知。
姜然真想不通，老师是怎么想起来的这个办法，居然会想通过‘精神投影’，去往高级文明。
这么疯狂的想法，如果换一个人，恐怕都要被扭送精神病院。
姜然挠挠头说道：
“老师，我看过一些资料，也看过教会中的神学故事。‘精神投影’的事件中，要么是强大种族的自身的特殊能力，可能就像‘神赐特性’那种。”
“他们的自身能力，足以支撑他们，打破时间和空间的规则，去往宇宙的任何地方，而不会被逮到。”
“亦或者是强悍的科技，通过对宇宙的认知，做到那些强大存在，才可以做到的星际间的跨越。”
“老师，我只是担心一点，魔药真的可以吗？”
“或者说，以我们对现有魔药学知识的了解，以及对魔药材料的认知，和能够的获取到的魔药材料，足以支撑我们创造，并成功配制出那样的魔药吗？”
既然都说了，想要做到‘精神投影’，那是远超于人类文明的更高级文明才有可能做到的事情。
他们能做到，有他们整个文明作为基础。
而老师西格蒙德教授要做的，无论怎么去看，可能性怎么会那么的微乎其微。
这让姜然不由想到迪恩，当时聊起这个时，迪恩就是一种不相信的态度。
即使西格蒙德教授是他的老师，但在这件事上，作为学生的迪恩，也是无能为力。
西格蒙德教授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姜然，思索了片刻说道：
“约翰，我知道你心里是如何想的，其实许多人都不相信，觉得这是天方夜谭。”
“其实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情都是这样，最早的时候，想都没有人想过，即使当有人提出来时，也会被别人当做是疯子，白痴。”
“他们那些人中，有些人把他们脑海中非所以所的想法达成了，有些没有达成。”
“可是这个世界上，不是有许多事情都是这样，只有敢想敢做，才能最终创造出来。”
“我的这个想法，现在看来根本不可能，，即使在未来再去看，或许还是如今天这些人一样的看法，但是又如何呢？”
“我只是提出想法的人，任何想法都可以提出，至于是否能够获得验证，那就要看看以后的我，或者未来的别人。再或者，根本就没有结果。”
“可即便如此，难道就不值得我去努力，去坚持了吗？”
“约翰，就如你所说的，或许现在的魔药学和魔药材料，不足以支撑我们做到这些，但是我相信在未来，当我们人类有能力去做的时候，一定可以成功。”
“但是这些成功，并不是一蹴而就的。”
“那是经过无数人努力，在整个魔药学领域千百年间，我也只是无关紧要的一人。这个世界上有比我伟大的魔药师，未来也会有，他们的成就也一定比我要高。”
“其实每一位魔药师，都是未来魔药师攀登的基石。”
“‘精神投影’类魔药，或许不是从我手中成功的，但最有可能是从我手中开始的。”
“我希望通过我的努力，为后来者，留下哪怕一丝一毫的帮助，我也就满足了。”
“或许我这一生无法见识到别的文明，但我相信，在未来，在你们当中，一定可以做到。”
姜然看着这位在魔药学领域德高望重的老师，相处时间并不算太久，一个很好的老师，现在是一个很好的魔药师。
姜然想起一句诗，‘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再看向老师，姜然肃然起敬。
或许‘精神投影’很危险，很不可思议。
但在那些宇宙中更高级的文明中，‘精神投影’即使很难，它们还是能够做到。
那么人类文明，为何就做不到？
为何就要等着被别人‘精神投影’。
这个世界，总有一些人，走在世界的最前端，做着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但这些事情一旦成功，那将会对整个文明达到质的提升。
魔药学这种古老而又神奇的存在，时至今日，依然存在大量魔药师在研究，在推动它的发展。
除了魔药学，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分类都是如此，不断地在努力，不断的在前进。
姜然看着老师，脸上露出笑容。
西格蒙德教授也笑了。
“我们要做的事情很多，这种魔药并没有明确的先例。只有大量真假难辨的致幻类魔药，一些号称可以做到‘精神投影’的魔药，我给你的资料中，足足有数十份魔药配方，有一些我已经验证过了，根本没用。”
“但还有大量的魔药需要我们去配制，去试验。”
“工作量很大啊。”
姜然笑道：
“老师，有我在呢，配制魔药上，我可以帮忙。”
西格蒙德教授笑了笑说道：
“好，有你在。”
“说了这么多话，口都干了，好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事情那么多，不着急的。我们下去喝喝茶，一会应该可以吃晚餐了。”
姜然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跟着老师，离开了工作室。
只不过，受到老师的启发，姜然也才开始好好考虑这件事。
‘精神投影’，还有一个人能做到。
姜然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他差点把他忘了，‘流放之地’的道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