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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医疗室内,病人是一位12、3岁的男孩,躺在病床上,周围的医护人员,都穿着医疗防护服。

西格蒙德教授看向那孩子的眼神,逐渐变得凝重。

转头深深看了眼匹埃尔。

姜然瞳孔微缩,眼睛盯着医疗室内,特别是内部稍显浑浊的空气。

姜然询问道:

“匹埃尔先生,空气中的孢子,都是来自他吗?”

匹埃尔脸色凝重的点点头,沉声道:

“没错,就是来自那个孩子。他叫蒙太,是我们4天前接受的病人,他的情况很特殊,抢救的两天时间才稳定住情况。但如今的情况还在恶化,还未找到彻底解决的办法。”

西格蒙德教授心情复杂,询问道:

“清楚病情成因吗?是跟邪教有关系吗?”

匹埃尔轻轻摇头,说道:

“这个还不清楚,我的人还在查。送这个孩子过来的是位老人,那位老人已经死了,根据我们查到的信息,那老人就是个流浪汉,经常在教堂接受救济,所以才会把这个孩子送过来。”

西格蒙德教授气愤道:

“这都4天了,怎么会还未查到,你们太阳神教会的办事能力也太差了吧。”

匹埃尔被怼的无言以对,气愤的干瞪眼。

“我也不想啊,这个孩子根本没有任何有用的身份信息,把他送来的老流浪汉也死了,高庭城这么大,一个没有身份信息的孩子,不是那么好差的。特别是如果有人不想让我们调查的话。”

姜然看了眼匹埃尔,老人家最后一句话,很耐人询问。

“匹埃尔先生,我能问一下那个老流浪汉的情况吗?他是怎么死的?受伤了吗?”

匹埃尔眼神严肃起来,看着西格蒙德教授和姜然,说道:

“是传染。莱昂刚才提到的‘孢子’,具有很强的传染性,”

“我带你们过去看看吧。西格蒙德,别着急上火,我们一直在尽力救治。”

西格蒙德教授沉声问道:

“匹埃尔,你觉得这可能和邪神或者邪教有关系吗?”

匹埃尔前面带路,边走边说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无论是哪种原因,对于高庭城都不是一个好消息。这有种当初威尔士城的感觉。”

西格蒙德教授和姜然的脸上表情微变。

威尔士城当初的病毒情形他们最清楚,虽然极短时间内找到解决办法,那样还是死了许多人。

这里是高庭城,如果高庭城也出现那种高危险的病毒,破坏程度不堪设想。

当然这是最坏的情况,会不会变成那种情况还很难说。

西格蒙德教授说道:

“不用太担心,通知医疗部,其他的事情由他们来处理,但在这之前我们还是先看看这个病例。”

来到一间实验室,见到了那位所谓的老流浪汉。

尸体被安放在隔离舱内,整个尸体呈现一种植物状态,好似被吸食干净水分的枯木。

老流浪汉的尸体,呈现渗人的灰绿色,皮肤上覆盖着一层粉末状孢子,淡淡的绿色。

西格蒙德教授问道:

“病人死亡时间距今多长时间?”

匹埃尔说道:

“2天17小时,是不是觉得这么短时间就成了一具干尸,还是这种怪异的表现,感到很震惊?”

西格蒙德教授面色凝重,望着隔离舱中的尸体,沉思许久,开口道:

“现在能确定是哪种真菌感染?”

匹埃尔摇头道:“根据我们现有掌握的情况,尸体上的真菌暂时查不到源头,检查了遗传物质,很奇怪。但还是找不到相似种类。”

“刚刚在蒙太的病房外你们也都看到了,孢子在空气中传播,想要处理其实很难。”

“根据我们的实验,那些孢子的传染不仅仅是通过呼吸道,就算是皮肤接触,都有很高的可能性感染。”

“感染率极高,发病很快,据我们的推测,死亡率也会很高。”

西格蒙德教授看了眼匹埃尔,又看了眼姜然。

“莱昂,看来我们有活要干了。”

姜然点点头,给安妮发了条信息,有尼亚在,姜然也可以放心。

匹埃尔询问道:

“西格蒙德,你不要跟那个女人去南大陆的吗?你确定要参与进来?”

西格蒙德教授冷笑道:

“匹埃尔,你不就是想把我留在这的吗?”

“这么严重的病患,我能放任不管吗?”

匹埃尔笑道:

“西格蒙德,看不起谁呢,少了你我照样也可以。”

西格蒙德教授轻蔑的看了眼匹埃尔,一句话没说,转头看向姜然问道:

“不耽误行程,有办法吗?”

知道姜然还要给远在威尔士城的米茜小姐治疗,姜然说他有办法,西格蒙德教授也算是见多识广,大致能猜猜。

姜然想了想,轻声道:

“问题不大,不过需要神话生物的血液,最好是新鲜的。”

西格蒙德教授转头看向匹埃尔,匹埃尔心领神会,点头道:

“好,我来安排。你们要多少?”

莱昂吃大户,不客气开口道:

“匹埃尔先生,那就先来500毫升的吧。”

匹埃尔看着姜然满脸真诚的笑容,嘴角抽了抽,他心里忍不住有种被打劫的感觉。

西格蒙德教授补刀道:

“怎么,有难度吗?”

匹埃尔硬气道:

“先干活。”

本来是探访朋友的,居然被抓来做劳工。

穿好医疗防护服,姜然3人进入隔离舱,老流浪汉的尸体,就在里面。

刚一进入,姜然就观察到空气中的细微孢子,防不胜防。

打开放置尸体的金属舱,扑面而来的满天孢子。

好似尘土飞扬,姜然3人的医疗防护服,沾满了孢子。

通过通讯设备,匹埃尔说道:

“根据我出门的检测,这些孢子粉末,足以让上千人感染,破坏力极强。”

“这个老流浪汉就是接触那个孩子,才被感染,这是扫描结果。”

全息投影出的扫描结果,实时更新。

西格蒙德教授惊愕道:

“那些真菌还在生长?”

姜然也感受到了充沛的生命力。

人明明已经死了,尸体呈现干尸状,可尸体上浓浓的生命力,就显得很奇怪。

姜然把自己的感受说出来,分析道:

“老师,匹埃尔先生,这些真菌的生命力旺盛,似乎不像是简简单单的寄生,更像是一种共生。”

西格蒙德教授询问道:

“莱昂,说说你的理由。”

姜然稍加思索,说道:

“老师,匹埃尔先生。在生物界中,特别是植物之间,寄生关系很常见。”

“通常是一种寄生生物通过寄生的手段,获取别的植物的营养,这种行为甚至会把寄主拖累至死亡。”

“我们来看看这具尸体,我本来也以为,就是真菌寄生,以寄主的身体为养分,真菌分解吸收尸体的养分,时间足够久,这具干尸状的尸体就会被分解的渣都不剩。”

“可是,我想错了。近距离观察后,我能感觉到尸体上浓浓的生命力。这些生命力应该来自真菌。”

“从匹埃尔先生的扫描结果来看,真菌已经遍及尸体全身,导致尸体出现植物状态的转化。”

“尸体和真菌合二为一,呈现出一种共生状态。”

“如果这是一个活人,如此充沛的生命力,我甚至认为这个人能够轻轻松松活数百岁。”

西格蒙德教授和匹埃尔先生听到姜然的分析,并未发表意见,而是面露沉思。

姜然观察着尸体,尸体的转化最让人感到惊奇。

血肉转化出现植物状态。

想一想就觉得匪夷所思。

特别是尸体上体现的生命力,看的姜然都心动。

西格蒙德教授说道:

“这些事情之后再讨论,我们还是先搞清楚真菌,如何杀死真菌,延缓这种转化。”

匹埃尔说道:

“那就开始吧,一切资源向我们靠拢,不需要任何顾虑。”

西格蒙德教授看了眼匹埃尔,虽说被坑了,但又无可奈何。

“匹埃尔,就当是还你上次的人情。”

匹埃尔笑道:

“都是为了人民,为了帝国的子民。”

姜然和老师西格蒙德教授,还有太阳神教会的多位人员,对真菌进行研究。

调查不到源头,他们的分析工作就变得很艰难。

数小时的工作,进展颇丰。

真菌抑制剂的初步构想已经结束,有两位魔药学领域的大家,根本就不用担心。

就在这时,蒙太那边的监测警报响起。

匹埃尔面色顿变。

“不好,蒙太的情况开始加速恶化,我们要想办法阻止。”

一位女研究员说道:

“抑制剂效果不理想,起不到作用。”

匹埃尔眉头紧皱,脑海中快速想着各种办法。

这时姜然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来试试吧。”

众人都看向他。

匹埃尔询问道:

“莱昂,你是有什么好办法吗?”

姜然摇头道:

“有办法,但算不上好办法。”

西格蒙德教授看着蒙太的检测记录,看向姜然问道:

“莱昂,你是想要对蒙太的生命力进行做文章?”

不愧是姜然的老师,以他对姜然的了解,几眼就猜到姜然的想法。

釜底抽薪。

姜然既然来到蒙太身边,说道:

“我观察了蒙太的生命力变化,在一刻钟之前,都处于一种平稳状态,但随后生命力猛地提升,真菌的转化开始加快。我们有理由怀疑,真菌对人体的影响,跟生命力有关。”

“我在想,如果把蒙太的生命力降低,是不是就可以减缓转化。”

匹埃尔思索着说道:

“莱昂,你的思路没问题,但是你有办法降低生命力吗?”

姜然微微一笑,说道:

“对于我而言,真很简单。就是不知道匹埃尔先生同意吗?”

匹埃尔正色道:

“莱昂,如果你有办法就开始吧,现在这个情况,已经没时间给我们犹豫。”

姜然点头道:

“那好吧,我开始了。”

姜然拿出那件1级禁忌物‘生命枝芽’,戴在手指上,随后,蒙太身上的生命力开始涌入这件禁忌物中。

就像干海绵遇见水,疯狂的吮吸。

蒙太的生命力在快速减少,蒙太的身体状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

匹埃尔紧张道:

“可以了,可以了。再继续这个孩子就危险了。”

姜然及时收手。

这种肆无忌惮吞噬生命力的好活,‘生命枝芽’非常乐意干。

蒙太的精神状态低沉。

好消息是蒙太身上的真菌转化,终于有所好转。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匹埃尔看了眼姜然,有看了看西格蒙德教授。

姜然这一手能力,让匹埃尔感到惊讶。

匹埃尔笑道:

“莱昂,看来你不仅魔药学天赋好,自身也很厉害啊。”

姜然微笑道:

“都是老师教得好。”

匹埃尔不信道:

“这个也是西格蒙德教你的?”

姜然反问道: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匹埃尔深深的看了眼西格蒙德教授,两人也算是比较熟悉的,他还是不太敢相信。

匹埃尔说道:

“先休息,整理下思路,吃点东西补充能量。”

姜然和西格蒙德教授都没有反对。

清理完身上的孢子,脱下防护服,来到外面终于舒服的呼吸一口气。

西格蒙德教授,匹埃尔先生,还有姜然喝着热咖啡,说道:

“看来抑制剂的方向要向针对生命力方面研究。”

西格蒙德教授说道:

“抑制生命力也只是暂时的,并不算真正有效。我们还是要搞清楚真菌的转化过程,从这方面解决。”

匹埃尔点头道:

“这点我也清楚,一直在检测,还需要时间。”

西格蒙德教授催促道:

“那就投入更多的人,需不需要我从学员调人过来?”

“暂时不需要,来太多新人只会拖延进度,等等吧。”

姜然起身逛一逛,更主要的是换换脑子,万一来灵感了呢。

相比如何抑制真菌转化,姜然更好奇被真菌转化共生状态下,生命体为何还会展现出惊人生命力。

这也不能说全是坏处,对于拥有‘生命枝芽’的姜然而言,这就是大充电宝啊。

对于这种真菌,姜然很好奇。

归根结底,是对生命力的好奇。

任何一种生物的生命力,都不会是无限增长,这种反常理的情况。

姜然看到的不仅是危机,更是一种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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