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江瑶这么一质问,医生也火大,以为江瑶也是病人的家属,直起腰来,直接就道,“这还不是要问你们当家属的?病人就这么悠悠转醒的两分钟里,你们和他说了什么把他激成这样?看着他的架势,他刚才要是下得了地,刚才就直接跳窗户底下去了!你们这些家属,不把病人的生命当一回事,出了事,就只会怪我们这些当医生的!是我们这些医生让你们刺激病人的情绪了?你们也知道病人还处于未脱离生命危险的时候?既然都知道,刚才干嘛去了?不打镇定剂,就任由他扒了身上的仪器,任由他情绪继续暴怒往床下挣扎?任由他握着拳头往他自己身上打?”
骂完了以后,医生直接将一病房里的人都赶出去了,“病人没有脱离危险期的这期间,这间病房禁止家属探望!”
这算是怕病人的家属给病人加重病情了。
被医生这么劈头盖脸的骂了下来,陈飞棠她的父母脸色有些不太好看,陈善合更是黑着脸,紧紧的握着拳头,而陈飞白的母亲,容英,不过一夜未见,却憔悴的仿佛成了另外一个人似得。
“你们滚!你们给我滚!”容英突然破口大吼,然后捂着脸蹲在墙角哭了起来。
这个滚不是朝着江瑶和陆行止的,而是朝着陈飞棠一家三口的。
“小弟,我们……”陈飞棠的父亲陈善进满脸的愧疚,他站在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大哥,你们走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们家的任何一个人。”陈善合转过身,弯腰,抱着他的妻子,本想安慰安慰,但是却发现,张口后一个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陈飞棠见此,只得将她的父母拉走先暂时离开了。
他们一家三口一走,走廊里只剩下江瑶两夫妻和陈善合两夫妻四个人,陈飞白母亲崩溃的哭声,一时间,成为整个走廊唯一的声音。
哪怕作为陈家的局外人,听着作为母亲的痛哭,江瑶都觉得心里阵阵揪着难过。
“叔,陈飞白情况怎么样了?”陆行止上前去将两人给扶了起来,江瑶见状,也赶忙跑了上去搭了把手,将陈飞白的母亲扶到了椅子上去。
“还没有度过危险期,医生说,烧伤太严重,就算度过危险期,做了后期各种治疗手术,也还是会落下残疾。”陈善合说到这,一个大男人,直接哽咽了,“刚才在病房里,我大哥和我说让飞白这孩子顶替陈飞棠犯下的错的事情被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飞白听见了,所以他的情绪失控了。”
陈飞白的母亲眼泪再一次决堤,“即便他说不了话,但是,我也看出来了,他不愿意!他死也不愿意!他是在用死来告诉我们,他不愿意替陈飞棠抗下这个过失!”
“是,他是陈家的孩子,他前面的二十几年,是享受了陈家给他带来的富和贵,他要为陈家这个大家做出贡献,这是他应该的,但是,凭什么?凭什么要让他做出这样大的牺牲?他是受害者,凭什么,却要落得一个自食其果的委屈?凭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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