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靠陆行止来决定,如果陆行止愿意,那么对于葛排长的财产调查就到这里截止,不再继续深挖。
葛排长是退伍军人,也是熟读法律的人,自然知道一旦事发,他被抓归案,那么他所有的财产自然会被收缴清算。
葛排长买几套房子的作用应当就是明面上放着,用于万一他出事法院查封他的财产以后不用再去深挖他可能藏在别的地方的财产,那些钱葛排长应该才是真正要留给妻儿的。
说完这些,梁越泽又突然道,“葛排长的妻子怀孕了,两个月。”
陆行止抬眸看了看天空,仿佛是在看天色,又仿佛只是抬头在思考这个问题。
过了约莫一分钟以后梁越泽才听到他轻轻的应了声,“查。”然后抬步走了出去。
梁越泽没有再跟上去,他本以为陆行止特地过来会做一个告别的话,或者和葛排长现在的妻子说话,但是他却什么都没做,仅仅是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三哥他……”周伟祺挠挠后脑勺,“彻查,收缴了葛排长所有的财产,那葛排长的妻儿岂不是有点可怜?而且葛排长的妻子有一个儿子要养,现在又怀孕了,生孩子养孩子都要钱,她一个女人能有钱吗?”
梁越泽却觉得陆行止的选择并没有错,所谓是法不容情,容不下的是自私的情义。
葛排长死了,留下的妻儿是可怜,那么因为葛排长家破人亡的人呢?不可怜吗?
那些因为葛排长离开亲人身边的孩子不可怜?那些被拐卖的妇女不可怜?
那个无辜枉死的线人不可怜?那些在这次行动中牺牲的人不可怜吗?
可怜啊,谁不可怜呢?可错就是错,葛排长做错了,就应当要受到惩罚,该收走的,一样不能留。
这才是对的。
“行了,还不去医院陪你三嫂?”梁越泽催了周伟祺一声,“要是江瑶在医院有什么意外,你看老三会不会抽了你的筋。”
周伟祺郑重其事的点头,“会!”然后晃着车钥匙一路屁颠屁颠的跑了。
陆行止从停尸房离开之后回到了审讯室,他一进去,负责协助审讯的人就喊了他一声,邀功似得道,“陆队,他刚才要闭眼了,被我一顿抽醒了!”
陆行止扫了眼他离开十几分钟啊答身上多出来的伤势连眉毛也没有挑一下,以啊答的罪行本来就是死刑,所以只要能从他的嘴里撬出一点点有用的消息,根本是不在意用什么手段。
陆行止接了审讯半天了,什么时候也没做,只拿了一个高亮度的手电筒直直的对着啊答的眼睛照着,只要啊答的眼睛一闭上,边上的人就立刻将他抽醒,抽到他不得不重新睁开眼睛直视强光。
这么长时间下来,啊答的眼睛早就受不了,即便是还没有瞎,眼前也已经是白花花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晰。
从被抓捕到现在,啊答身上的伤没有经过任何的治疗和包扎,滚过石头地划伤的伤口,到现在还有碎石头在伤口里,若是有不巧的,一鞭子抽下来,就直接将石头压进了他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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