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人为?”陈修河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苏颜沫看着陈修河,上一次在帝都看这个男生还是挺聪明的啊,怎么这会……
陈修河对上她深意的眼神,立马明白了过来,“你是说控制了一个人去做这样的事情?”
毕竟再不能科学解释的事情,也有一个极限,并不是真的能只手通天。
也不会随意这样浪费大招。
杀鸡用牛刀这种蠢事,没有必要做。
“嗯。”苏颜沫手握着木剑,真的感觉到重量的有重一些。
“怎么了?”陈修河见她的视线落在木剑上,然后眼睛望到木剑上的繁复符纹,他微微地惊讶张大嘴巴,“这木剑是不是有着千年以上的历史了?”
“不知道。”应该不止千年吧。
凌墨缘那样的才是千年的。
她的这把木剑是当初禹白送她的。
陈修河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林队打来的,“林队,刚刚?刚刚应该没了信号,嗯,这边苏小姐解决了,苏小姐,林队要与你说两句。”
陈修河把手机递给苏颜沫。
苏颜沫接了过来,“嗯,我解决了,方便的话一会来我家里碰一下面吧,外面?不太方便。”
苏颜沫挂了电话,然后一股腥甜感涌上喉咙,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苏小姐。”陈修河看到她嘴角里的一抹血,吓了一跳,惊喊出声。
果然过来还是太牵强了。
苏颜沫轻咳一声,“我没事,会开机车吗?”
陈修河点了点头,“去医院吗?”
不管多玄,多么不可思议,人还是人,受伤了就得上医院治疗啊。
“不去。”苏颜沫直接地把车钥匙给他。
于是,陈修河骑着苏颜沫的机车往天湖一号的方向走,路上还遭遇了几次魂气事件,苏颜沫都轻松解决了。
陈修河的修为还是弱了点,普通人的魂气他还是看不太真切,只有浓郁到如墨的才能看出来。
但是他虽然看不出来,也知道苏颜沫在做什么。
离天湖一号还有两公里的时候,又是一单车祸。
“停下。”苏颜沫直接地叫住陈修河。
陈修河将机车停稳,苏颜沫还没有下车,就被他制止了,“苏小姐,你不能再理了。”
她很明显虚弱了很多,那些黑色的魂气显然对她是有影响的。
她从最开始的游刃有余到这会脸色都苍白了几分,嘴唇也没有血色了。
苏颜沫没有理会陈修河的制止,直接地下了车。
陈修河没有办法,只能跟着她下车,他没有她的本事修为,只看到她走近人群……
地上躺着一个女人,腹部隆起,地上瘫着一瘫红血。
司机是个职业女性,十分惶恐颤抖的打着手机,“我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撞出来的……”
苏颜沫看向陈修河,“快打120.”
这个司机明显已经被眼前的事情弄得慌了神了。
同是女性,又是身怀六甲的女人出事故,会让人更感同深受一些。
看她半天也说不清个地址,苏颜沫都懒得说什么了,只是蹲下身来,看向倒在地上的女人。
女人手覆着腹部,眼里却全然没有求生的欲望,甚至还嘴里念念有辞,“跟妈妈一起离开这个肮脏的世界吧,不会被人欺负……”
她身上黑色的魂气完全覆盖着她,几乎浓郁到要把她整个人气神都灭了。
“我开得很慢,只有三十码不到,是她突然冲出来的……”司机有些六神无主地哭着。
毕竟身怀六甲的女人,一出事,可能就是一尸两命。
她身体颤抖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不是在向特定的某一个人解释,更像是在自己和自己说服。
陈修河打完了120电话,然后看着司机,“报警了吗?”
“报,报了。”这种情况,肯定是第一时间都报警的。
陈修河没有再说什么,蹲下身来,看着苏颜沫手覆在地上女人的肚子。
“苏小姐……”她在做什么?!
苏颜沫轻声地不知道地念着什么,然后鼓励着女人,“孩子还在跳动,你跟孩子会没事的。”
浓郁的黑雾被一点点地吸回苏颜沫的手中,本就已经虚弱的苏颜沫此时更没有抵抗力,人都晃了一下。
“苏小姐!!”陈修河觉得她这样下去很危险,没准还会被反噬。
“会没事的,孩子还在动。”苏颜沫对着女人鼓劲,“今天下雪了,是个出生的好日子,Z市很少下雪,如果是女孩子可以取名叫雪儿,如果是男孩子……”
苏颜沫语气平缓,给这一通意味去除了焦燥和害怕。
本来没有什么求生欲的女人两眼开始慢慢清明起来。
而司机也渐渐地平缓情绪,蹲下身来,“对啊,你并没有很严重地撞到身体,只是轻轻地刮碰了一下,你不会有事的。”
地上的血不一定是事故的血,也可能因为孩子要出生了……
本来看热闹的人群也开始清晰地认知到,这的确不是很严重的车祸,只是因为是大肚婆,才会让大家先入为主地想到了什么。
甚至是一尸两命的事。
苏颜沫只觉得这黑色的魂气不断地灌入自己的身体里,要不是不方便,她是想拿木剑出来的,这会不行,只能她自己亲身上。
就像一个吃了十碗饭的人,还在再被逼着吃东西,这种胀的不适,让她差点吐出来,嘴角再次地溢出血。
陈修河在旁观看着心焦得都快急死了,“苏小姐,你快停下。”她身体都在撑不住了,她自己感觉不到吗?
120的车子赶到,苏颜沫也将面前的黑色魂气净除,女人感觉到下腹孩子要出来了……
“我要生了。”
一时间,所有人围成了圈子,带了伞的人直接地用伞隔绝寒冷与视线。
苏颜沫退出人群,整个人无力地软倒在了陈修河的身旁。
“苏小姐。”陈修河将她稳稳接住。
“我没事。”就是很累,而且很想吐。
恶心的感觉让她连睁眼都显得十分疲惫,为什么会有这么深的黑色魂气,这一路上……
“你这个样子不能再坐机车了,打车吧。”陈修河怕她分分钟会倒下去。
“颜沫。”熟悉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