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的钝音,听得苏颜沫和司南阙心里都是一阵的不舒服。
而贺夫人嘴里念念有辞,“你骗我,你骗我。”
石像在贺夫人一锤锤的坚持下,终于有了裂缝,最后碎成了大几块。
石像破碎之后,苏颜沫发现到里面竟然有个被包装好了的黄符。
\b她弯下腰去拾。
“这是什么?”苏颜沫捡了起来。
包装撕开,她拿出黄符,里面竟然是……
生辰八字?
算着时间……
苏颜沫皱了一下眉头,与贺敏君一样的年岁?
\b贺夫人\b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了地板上。
嘴里还是在念念有辞,“你骗我,你骗我……”
“这是什么?”司南阙看着苏颜沫手中的东西,“为什么把这种东西埋进去?”
苏颜沫摇头,“这就要问贺夫人了。”
“你看她这样的阵状,能问得出来什么吗?”都有点失心疯了。
苏颜沫见状,也的确是如此……
于是,她直接地蹲下身,与贺夫人平视。
只见贺夫人双眼没有焦距,整个人恍恍惚忽,像是中了邪似的。
她抬手……
左右开弓,两巴掌打得贺夫人清醒了过来。
贺夫人看着苏颜沫,瞳孔晃了晃,然而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这是谁的生辰八字?”苏颜沫一看这生辰八字就不对劲了。
但是这是谁的?
贺夫人不说话,像是在沉浸在悲伤痛苦里无法反应过来一般,苏颜沫连问几句,她都依旧没有反应。
忽地,身后的司南阙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倒了一杯水过来,然后直接地往贺夫人的脸上泼去。
苏颜沫:“……”有一说一,她被司南阙这翻骚操作给弄得懵了一下。
司南阙一本正经地说道,“冬天,泼冷水让人清醒得快。”
打人脸,他又不想,是吧?
苏颜沫:“……”好像有点道理。
而被泼了一脸水的贺夫人终于是渐渐清醒了。
“没了,一切都没了。”碎了满地的石像,掉得满地的碎珠,贺夫人抬眼看着苏颜沫,“都没有了,苏颜沫,被你害得都没了。”
“是我害得都没了,还是你们贺家一开始就走旁门歪道导致这样的后果呢?”苏颜沫蹲着身体有些不舒服,直接地站了起来,“贺夫人,我们聊一下,难道你就不想替你女儿做点什么吗?”
贺夫人的眼睛盯着苏颜沫。
苏颜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是被献祭的。”
贺夫人的双眸颤抖着,这个结果和这个消息对她而言打击都太大了,而苏颜沫的再次诉说,无疑是在提醒她自己有多么的愚蠢。
“敏君啊……我的女儿啊。”贺夫人崩溃大哭。
苏颜沫:“……”特么的,情绪这种东西可以快点消化不?
她没有什么耐心安抚别人的情绪。
看着贺夫人一时半会还要再宣泄一下。
苏颜沫自己去转了一下房子。
两室一厅,本来就不大,也就六十来个平方,与曾经的贺家别墅根本不值一提。
她走了两三下也逛完了。
只剩一个感受,这个屋子住久了都会让人觉得浑身不适。
苏颜沫看了看司南阙,他倒是耐心十足地站在一边。
像看猴子一样地看着贺夫人。
苏颜沫:“……”他不觉得自己这样多少有点不厚道的么?
直至再过去十分钟,贺夫人才从自己的情绪中缓缓地平静了过来。
“问吧。”她已经家破人亡,儿女皆失去,荣华富贵也已经没有,她在人世间已恋无可恋。
“这是谁的八字?”苏颜沫问道。
而且还将这个八字埋在石像里面,供奉着……
看表面是在供奉石像,也供奉着这个八字的人,但是实则更像是拿着这个八字的人,去供着这个石像。
换句话说就是,把拥有这个八字的人,完全地卖了。
“我女儿的。”贺夫人扯了扯嘴角。
“贺敏君的?”苏颜沫微讶。
贺夫人人却是摇了摇头,“不是。”
苏颜沫:“你还有别的女儿?”
与司南阙对视,二人都觉得这个消息有些震憾,不过事情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却见她摇了摇头,“我怀敏君的时候怀的是双胞胎。”
苏颜沫\b看着她\b,很是耐心地等着贺夫人将话说完。
“我怀孕艰难。在怀少翔前,怀过一个孩子,可是没有保住,之后便很难再孕,没有办法就去求神拜佛,后来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人对我说,只要我答应他,以后我就要什么有什么。”
贺夫人提前玄之又玄的事情,过去二十几年,都仿如做了一场梦。
“我求丈夫对我一心一意,求第一胎是长子……”贺夫人诉说着。
苏颜沫面无表情地听着。
贺夫人的话她没有太往心里去,无非就是有人跨界做交易了。
\b界,是指异界。
“然后我怀了双胞胎女儿……”贺夫人感觉到全身都在发冷,“我已经拥有很多,我无非忍受失去。”
“梦里那个人对我说,要一个孩子献祭,当时孩子产检时,医生也说过两个孩子可能只保得住一个……”
苏颜沫依旧很平静。
“脐带绕颈三圈,还打了结,没有到预产期就得进手术室,不然可能两个都会没有……”贺夫人越说越觉得自己发冷,亲口承认自己禽兽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孩子是子时出生,可是一个是凌晨前,一个是凌晨后……”
凌晨是跨两天的时间,这就相当于是两个不同日子出生的孩子了。
“然后凌晨前的姐姐……死了。”贺夫人扯了扯嘴角。
“所以,你在梦里是答应了是吗?”苏颜沫淡淡地问道。
“他说我\b只是失去一个本来就活不下来的孩子,但是我可以拥有更多,我活下来的女儿会聪明,会旺家,会嫁入豪门……”
苏颜沫挑了挑眼,“听着好像是挺划算的交易?”
“事已至此,我又去问了大师,然后听大师所言,将八字放下石像,大师说可以压住我的梦魇的。”
听完贺夫人的这个讲述,苏颜沫\b觉得好像哪里还是有点不对劲,她问着贺夫人,“贺敏君的生辰八字是不是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