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琨摇头,“不用了,车子就在楼下。”
苏颜沫,“那我就更要送了。”
谢容琨\b听到她这样说,只得点了点头,“好吧。”
有人上楼来替谢容琨拿东西,他要搬的东西其实也不多,就两个行李箱而已。
苏颜沫见状,心下还是安了一下,这房子是他的,他只是暂时搬走吧。
但是!
紧接着就有人来问谢容琨,“谢先生,房子下午就有人来看房了。”
说这话的时候,苏颜沫自己正在往电梯走去,转过头看向谢容琨,“你……要把房子卖掉吗?”
这才意识到他是真的要走了,而且,不打算回来了?
谢容琨点了点头,“嗯,也不打算回来住了,空着也没什么用。”
苏颜沫不知道怎么的,心脏就微微地紧了一下,“这样啊……”
谢容琨跟着她一起进入电梯,身高上优势上,他侧头看过去,就看到她低下的头颅,她好像有些不开心。
他抬了抬手,没有忍住地将手放到了她的头顶上,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
苏颜沫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瞬,\b两对视着,谢容琨深深地凝视着她。
想到余生再见她的机会不剩多少,他心揪成一团。
“叮。”电梯却是到达了负一楼。
谢容琨最终还是只是轻轻地揉了一下她的头发,“就送到这里吧。”
苏颜沫看着他的脸,“再送一下吧。”
再送一下吧。
谢容琨跨步出去,车已经打着了火。
保镖打开车后座的门,站在车外,等着谢容琨上车。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苏颜沫站在车前,知道\b最后还是要离别了,她能说什么呢?
千言万语也就只能说一句:“保重。”
“好。”谢容琨微笑地看着她。
本来要转身上车的他,最后还是猛的一下子转过身,在苏颜沫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一下子唇碰上她的嘴唇。
苏颜沫:“……”
他移开,将她紧紧地抱住。
像要勒她入骨一般。
苏颜沫站在那里,被他勒得生疼。
“我爱你。”谢容琨轻轻地说。
苏颜沫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他已经松开了手,然后头也不回的上车,司机一脚油门,车子远远离去,只剩苏颜沫还杵在原地。
仿佛嘴唇还有余温,仿佛,身体也还有着被抱过的余温存在。
终究有些人只是来陪一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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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第二个节气,宜:出家。
谢容琨手合十状,手持珠链,\b闭目,跪坐。
玄算子\b拿起剃刀,再一次劝道,“容琨,其实……你也没有必要出家啊。”
独峰门走玄门术学,出家还是在俗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谢容琨轻声地念着,“对她好。”
玄算子:“……”都怪那个老秃驴,\b到底对他说了什么啊。
有什么东西不能分享的,一定得要入佛门才行吗?!
要不是那老秃驴今早就跑了,玄算子一定要他好看。
“不再考虑一下?”玄算子轻咳一声,“大好男儿,出什么家啊。”这不是绝了自己的盼头么。
谢容琨,“师父,动手吧。”
玄算子:“……唉。”
情字伤人啊,这傻徒弟的一头热啥啊。
剃刀落,三千烦丝\b随之而落。
谢容琨闭目,持着珠链的手微微的收紧,然而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再说。
\b……………………
瑞士
\b一座乡村院落前,苏颜沫坐在一辆摇摇椅处,膝上披着毛毯,手持着红茶,看着远处的雪山。
一边的好友阎糖糖端着一杯茶看着苏颜沫,“颜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你……”
苏颜沫看着雪山不说话。
她在瑞士已经三个月了,那晚之后她就逃到了这里。
电话关机,邮件不回。
她要隐藏自己的信息\b太轻易了,不过还是告知了阎糖糖。
因为她现在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好。
“我怀孕了。”苏颜沫手里捧着红茶,这个信息她自己都有些崩溃的。
阎糖糖,“什么?!!”
怀孕了?
“谁的?!”阎糖糖觉得自己要疯。
她最近几个月与苏颜沫联系不多,都没有听说她跟谁谈恋爱,单宸勋死了,司南阙离婚了,谢容琨又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了,所有最有可能的可能都没有了。
\b哪来的怀孕?!
这个消息真的是太骇人了,阎糖糖哪怕狗血小说和狗血剧看得够多,这会也有点接受不来啊。
苏颜沫看着阎糖糖不说话。
问题是,她这个孩子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
她的身体状况,不该这个时候怀孕的,毕竟之前几个月,她经历了pUA总部事件,她身体也多少在变化着。
但是医生说了,她的身体状况也不能不要这个孩子,不然她这辈子就做不了母亲了。
\b现在她面临着两个问题,要还是不要,要的话孩子有问题的可能性有,但是机率也不是很大。
而不要,那她以后不能再生育了。
这种狗血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苏颜沫自己也表示有种日了狗的心情。
最重要的是,她吃了事后药的,为什么还能怀上?
这就像是一个特意为她送来的孩子一般。
“你说话啊。”阎糖糖自己都要替苏颜沫着急了,“夜店的?”
\b苏颜沫白她一眼,“你在想什么?”
“那是谁的,孟,孟简的吗?”也不是不可能,孟简屈服在boSS的威严之下,也不是不可能从的。
苏颜沫无语,“你最近在看什么狗血小说?”
请展开一些有点想象力的好不好。
“我都没有听你说跟谁谈恋爱,那孩子哪来的啊?”阎糖糖觉得自己要疯。
“他的。”苏颜沫握着茶杯,想要抿一口,被阎糖糖给一把夺下,“你怀孕了还敢喝茶?”
苏颜沫:“……”她还没有喝呢,而且又没说孕妇是禁茶,少量还是可能的好不好。
“哪个他啊,哪个浑蛋。”阎糖糖觉得有些风中凌乱,剧本跳得太快,她有些接不上。
“还能哪个他。”苏颜沫自己也很郁闷,都快那会是春天,总是春雨绵绵,让人的情绪很容易低落。
“司南阙?!”阎糖糖排掉了所有的不可能,只有这一个可能还是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