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老不死的在聊什么?”
小酒馆门口,传来一个饱满而又甜美,如邻家姐姐一样的声音。顺着声音寻去,只见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那里。
她一袭露肩高叉黑色晚礼服,外面的阳光给她镀上了金边,就像那天上下凡的仙女。而在屋内那摇曳的烛光,将她的皮肤照印的透红,可见她原本的肌肤当如雪。在淡淡的灯光下宛如盛开的白莲,而白皙迷人的双腿在黑色中绽放无声的诱惑。
“哦,我的天哪,佛朗西斯,麻烦你进来说话好吗,这该死的阳光。”骷髅非常厌烦的说道。
那阳光虽被佛朗西斯挡住了大半,可总是有那么一两束从缝隙中钻进了昏暗的小酒馆里面。阳光照射在骷髅的黑袍上,冒起了一股青烟。
亚古当思拿起酒杯在阳光下晃了晃,里面猩红的液体转了两圈,与阳光混合成了一种新的光彩。
“佛朗西斯,快进来吧,这该死的阳光确实令人讨厌。”亚古当思剥削将酒杯里猩红的液体一口闷掉,这才说道。
被叫做佛朗西斯的女人莲步轻移,往前走了一步,慢慢的关上了门,她看着那外面的阳光,有些依依不舍。
“多么美妙的阳光,你们居然不喜欢。”
佛朗西斯坐在桌子前,瞧了瞧桌子,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伙计,老样子来一份。”
小酒馆里空无一人的柜台,突然冒出了一个骷髅头,他歪着脑袋看着佛朗西斯,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诚惠五十个金币,谢谢。”比拉·古艾兰斯在桌子上摊开了自己的骷髅爪子。
佛朗西斯翻了个白眼,道:“你还真是改不了那吝啬的毛病。”
比拉·古艾兰斯“嘎嘎”的无声笑了笑,反正他那骷髅连上也就只有一个表情,也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不是很尴尬。
“他就这个毛病,小气的很。”亚古当思在一边说道。
“当啷。”
五十个金币从亚古当思的手里飞出,落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让对面的比拉·古艾兰斯那眼窝里面的蓝色火焰猛地跳动了一下。
“我请佛朗西斯女神喝一杯。”
佛朗西斯饶有兴趣的看着亚古当思伯爵,没有制止正在拼命扫钱的骷髅。
“这可荣幸之极。”
见佛朗西斯并没有拒绝自己,亚古当思心里有些欣喜,往前靠了靠,露出一个自认为非常绅士,非常迷人的微笑。
“能有幸请佛朗西斯女神喝一杯,是在下毕生的心愿,只可惜那次圣战我却在古堡中沉睡,最终无缘一见,却不想在这里居然能见到传说中的佛朗西斯女神。”亚古当思伯爵唏嘘的说着。
佛朗西斯没有说话,像是被方才的话勾起了回忆。
“哎,我们不过是生活在阴暗角落里的卑贱爬虫,怎么能够奢望阳光呢。”
佛朗西斯往窗子所在的方向看去,由于已经被密封,她无法看到半点阳光。
听到佛朗西斯的这番话,亚古当思伯爵没有搭话,一边的骷髅也没有搭话,他们似乎有着共同的过往。
“冥王已经泯灭,在那个世界,我们已经无法生存下去。可是在这里,我们可以全心的开始!”
突然,佛朗西斯拍着桌子,大声喊着。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已经在圣战中被圣火灼烧而死的我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这里。但,不管如何,我们都不用在畏手畏脚了。我们可以享受这个世界的一切,我们可以像那些所谓神族的鸟人一样,出现在阳光底下。”
佛朗西斯说到激动处,她把手里已经喝空的杯子朝着那密封的窗子,狠狠的扔了过去。
哐当。
窗子被砸开了一个大洞,赤白色的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她张开双手享受着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
“啊~~我的手,我的手要焚烧干净了。”
骷髅比拉被阳光一照,那露在黑袍外面的骷髅爪子一瞬间被阳光腐蚀成了粉末。另外一边的亚古当思伯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急急忙忙的把手缩紧风衣里面,把头也缩了进去。
“佛朗西斯,你在做什么。我们可是地地道道的亡灵,不像你对阳光有免疫力。”比拉惊恐的喊着。
“就是啊,佛朗西斯女神,你以前可是公爵家的女儿,是人,是大小姐!还受过圣光洗礼,即使变成了亡灵对阳光依旧有免疫力。我们可是天生的亡灵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佛朗西斯并没有理会他们的吐槽,她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从破窗照射进来的阳光。
“她又发酒疯了吗!”比拉和亚古当思躲在一边阳光找不到的阴暗角落里,瑟瑟发抖着。
“我怎么知道,她每天都是这个量啊,也没见她这样过。”亚古当思也很是奇怪。
比拉斜眼看着亚古当思伯爵,眼窝里的灵魂之火透露出一丝狐疑,问道:“你是给她下药了?”
“你~~我们伟大的血族,怎么可能用这样卑劣的手段来获取女人的芳心?”
比拉想了想,不在意的道:“哦。”
佛朗西斯还在享受着那一束阳光。从破开一道口子的窗子照射进来,就像是在舞台上的聚焦灯光一样,让她突然有一种需要表演的冲动。
佛朗西斯扭动着自己那完美的身段,就像在空中摇曳的蔷薇,绽放着芳华,奉送着浓香。
“这个美丽的世界终于将我抛弃……”
优美的旋律从佛朗西斯的口中走出,它回荡在这小酒馆中,它穿透墙壁覆盖到了更加广阔的地域。
“快跑!她是要唱歌!”比拉领会之火猛地涨高了三分之一,这是他极度惊恐的时候才会出现的情况。
“卧槽!她是真喝醉了吗,居然要唱歌!”
亚古当思听到这开头的旋律,也是一惊!也顾不上外面猛烈的阳光,他提起自己的风衣,然后就见到一股黑烟过后,几百只蝙蝠顶着阳光飞了出去。而比拉那边则是召唤除了一匹幽灵马,快速的往与小酒馆相反的方向跑去。
只留下佛朗西斯一个人,在那里忘情的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