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妙妙害怕地往后缩了缩,不敢直视莫离的眼睛,“你知道的,我对你的爱一直都是自私的,霸道的,看不得你为了别人费心伤神,他们两个修为低下,一路上需要你迁就,我看不惯,再加上怀孕的缘故,我脾气易怒,这种看不惯放大了数倍,所以我才会对他们下杀手。”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莫大哥,你能理解我的是不是,我这么做是因为太在乎你,太爱你了呀。”
莫离眼中的冷漠退去不少,转变成了痛苦,“妙妙,就算你爱我,也不能这么做啊,他们是我的师弟师妹,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啊,如果你杀了他们,置我于何地?让我怎么面对师父?怎么面对宗门?”
这一瞬,俞妙妙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告诉他真相,想劝他别修仙了,跟着她到魔界去算了。
可是想到院子里有两个化神期高手,只能歇了这想法,她赌不起。
“对不起,莫大哥,你想怎么罚我都行,但请你看在我肚子里孩子的份上,别让我离开你就行。”
莫离凄然摇头,“不行的,妙妙,你我没有未来了,我纵容你伤害同门师弟师妹,回到宗门就会到执法堂领罚,除了要挨戒鞭五百下,还会被丢进绝灵崖思过最少五十年,我不能让你等五十年,师父不会允许我和你再有所牵扯,孩子拿掉吧,我能为你做的就是保你离开,记住不要再到云天宗的势力范围内。”
俞妙妙骇然变色,捂着肚子蹬蹬蹬后退,看莫离的眼神儿像是在看什么洪水猛兽,“不,你不能这么做,莫离,就算你不愿意再和我有所牵扯,也不能拿掉我的孩子。”
莫离痛苦道:“我也不想的,如果你还想活命,只能这么做。”
“凭什么,我又不是你们云天宗的人,凭什么拿掉我的孩子,你们做事也太霸道了。”
莫离麻木道:“如果不是你对师弟和师妹下毒手,师父不会动你的,这就是大宗门给弟子们的底气。”
“可,可是他们没死成啊,我给他们道歉还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对我?”
莫离想起上次在火焰森林里俞妙妙也这么说过,被扇子前辈狠狠惩罚了一番,没想到她还没有改掉这想法,他有心纠正,如今实在有心无力,只能道:“宗门没人愿意听你说这些的,动手就是动手了,必须要付出代价。”
“之前有个依附云天宗的小宗门私底下起了背叛的心思,想投靠星夜宫,暗搓搓在一次秘境中联合星夜宫的人袭杀云天宗的弟子,好在那次带队的师兄机敏,才让那个小宗门和星夜宫的阴谋没有得逞。”
“等他们回来后,禀告了掌门,掌门亲自带队去灭了那个小宗门,随后又找上星夜宫,星夜宫宫主言说不知道此事,乃手下人所为,最后星夜宫推出来顶缸的那人是个元婴巅峰修为的长老,非但如此,星夜宫还拿出大笔的赔偿,这事才算平息。”
说到这里,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大宗们做事就是这样,你做了就要付出代价,面子不容欺辱,妙妙,你这次大错特错,记住,以后我不在你身边,如果要对大宗们的弟子动手,一定要做好完全的准备,切不可如此鲁莽了。”
俞妙妙绝望地摇头,眼泪水止不住的流,“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莫大哥,你去求求你师父,让她不要这么绝情,好不好,我真知道错了。”
她在魔界时,小小年龄就没了母亲,父亲子嗣众多,他是那么高高在上,根本从不关心这些子女的争斗,受了委屈无处伸冤,有一次偷偷哭泣时,遇到了中域城主家的儿子,他和自己的情况差不多,不同的是,他已经从争斗中厮杀出来,成为了中域城主的世子。
那个人告诉她,在魔域,哭是最没用的,想要什么,要去争夺,要去抢,不然就只能像老鼠一样生活在黑暗中。
俞妙妙靠着聪明和勤奋的修炼,终于干倒了一个个兄弟姐妹,登上了圣女的位置,她以为在修仙界也是弱肉强食,她够强,杀掉看不顺眼的人有什么错?
没想到这次不但没能杀死看不顺眼的郑紫阳兄妹,还踢到了铁板,眼瞧着要被这块铁板给碰死了,她该怎么办?
难道就任由着莫离拿掉他们的骨肉吗?
外面有季清荷和关听枫两个化神,她想跑也跑不了啊。
暴露魔门圣女的身份更不行,是,暴露后,暂时不会被弄死,但会受更多的折磨。
莫离见俞妙妙满脸绝望,眼泪不断往下流,心疼地抱住她,“妙妙,来,吃了这颗丹药,吃了后你会陷入假死状态,就算是关师叔也察觉不到异样。”
“那孩子呢?孩子会怎么样?”俞妙妙眼中再次升起希冀。
莫离别开视线,“孩子……孩子会没事的。”
俞妙妙实在不愿意拿掉孩子,莫离没办法,只能用假死药保住她,想也知道,一个还没有成型的胚胎,怎么可能抵抗住假死药的威力?
俞妙妙猜到了结果,但不得不吃下假死药,她还不想死,只能把怨恨的情绪加诸到莫离身上,“莫离,希望你不要骗我,不然我会恨你的。”
莫离心痛如刀绞,“嗯,不骗你。”
季清荷的神识看到俞妙妙吞下假死药的一瞬,眼泪流得更欢了,心情很是舒畅。
嗯,这种邪门得真爱就该这么作,自己作死拉到,千万不要连累无辜的人。
金瓜子纠结地提醒道:“宿主,你没发现你现在的身份很奇怪吗?”
“怎么奇怪了,我是负责的好师父,为了给弟子讨回公道亲自下山做的还不够吗?”
“委托者在原剧情可是为男女主的爱保驾护航的,一次次帮他们打掩护,到你这里,竟然亲自揭开,还让男主喂女主假死药,女主伤心死了快,男主也哭得跟死了爹一样,多可怜,而你像个超级反派一样偷乐。”
“可怜个屁,他们自己作的,能怪谁?你没看委托者的心愿吗?如果让我像她那样憋屈,你信不信她分分钟给我判任务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