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千凝被打的脸往旁边偏去,眼中有大颗大颗的泪珠子滚落,不明白自己重生一回,为什么日子还不如前世?
季清河没心思理会他们,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她就让人把一家三口打包送去庄子上了,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让带走,还吩咐庄子上的人不要惯着他们,让他们自食其力。
未免三人再走什么狗屎运,她还安排了人看着。
季清河为啥多此一举,不直接弄死他们?
别忘了委托者还要他们看着她当上皇帝呢,现在发展事业才是最关键的,还有报仇的对象还有皇帝,如果不是对方的人撺掇常侧妃,委托者也不会有断腿之痛。
还是和上辈子一样,当今没多久就下了削藩的旨意,引起了各大藩王不平,南阳王收到了好几个藩王抱怨的信,其实都是试探的意思,想看看有没有谁带头起兵。
有句话叫出头的椽子先烂,他们可不想被皇帝小儿当靶子对付。
就在这时候,冀东王先一步起兵了,对外传出来的起兵理由是传旨的队伍中有人对冀东王不敬,还想轻薄冀东王的小闺女,把冀东王惹毛了,为了表现他的仁慈,只砍了那个登徒子,其他人则被放了回去。
皇帝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结果,那个登徒子其实是他故意派过去的,就是想试试冀东王的底线,没想到会翻车。
皇帝不止往冀东王那边派了负责试探的人,只是其他地方有的距离远还没到,也有的可能没触及到别的藩王底线,暂时只有冀东王起兵,其他藩王倒是还都没啥动静。
南阳王这边也有,不过负责试探的人胆子没那么大,被南阳王不动声色挡了回去。
倒是之前负责截杀委托者的暗卫发现季清河的腿居然恢复了,顿时再次起了杀心,如果让皇上知道,恐怕会给他头上安一个办事不利之罪。
季清河的腿恢复,自然不会像原剧情中那样在后方调度粮草,而是每天来往军营,要调动起兵士们的士气,天下大乱,你不打,别人就会打你,只有尽快结束战争,百姓们才能有好日过。
这天,她起码带着五十亲卫从军营回王府将要路过一片绿竹林时,感觉到了不对,前面连鸟鸣都没有,蛐蛐也没声,也太奇怪了。
她抬手,大家纷纷跟着勒住缰绳。
“前面恐怕有埋伏,大家都下马。”
自从季清河腿好了之后,南阳王怕再发生之前断腿的事,只要她出门,说什么都要让她带上那五十亲卫。
他们也都是别人家的好儿郎,不能让他们白白送了性命不是?
季清河让众人捡了一堆青色的叶子堆积在林子各个地方,开始沤烟,还往沤烟的堆上加了点料,自己人则都先发了解药。
然后她冲里面大喊:“别藏着了,你们再不出来,我们就要放火烧林子了。”
伴随着浓烟滚滚而上,躲在林子里各个地方的黑衣人们藏不住了,嘴里发出代表各自的虫鸣鸟叫询问头领。
头领也无语,用内力把声音传了出去,“堂堂南阳王世子居然就这么点胆子,不敢入林,居然放火烧林,不怕火工局的人找上南阳王王府吗?”
“那算什么,赔点银子就解决的事。”
这个朝代的第二任皇帝估计是个现代穿越者,很是重视环境保护,在律令上添加了不少和环境保护有关的条文,上一任皇帝还严格遵守。
但换成当今做主后,那些条文只是针对平民百姓有约束,对于王公贵族和江湖人士的约束力度真不大。
王公贵族只要拿出足够的银子赔偿,火工局的头头也不敢说什么。
因为火工局的差事危险系数大,即便是各地的头儿也是个不讨喜的差事,大都由一些在战场上受了伤,不能再打仗,但不耽误正常行动,又有一些品阶的武将担任。
没背景,还想吃上国家饭,自然不敢跟人翻脸,拿了银子把尾巴处理好,事情就这么了了。
至于那些江湖人引起火灾,心眼好的或许会赔点银子,心眼坏的直接就跑路了。
所以即便季清河吓唬黑衣人放火,黑衣人头领真就信了,因为在他眼里,事后季清河只需要赔一些银子就能解决事情,却能把他们一行刺杀者逼出来,没什么比这更值的事了。
黑人头领不再犹豫,发出命令,“杀!”他率先从林子里飞冲而来。
但等他看到季清河的亲卫居然用的是绿色叶子在沤烟,眼都瞪圆了,“你,你居然肯遵守火工局发不能放火的条律?”
季清河点点头,“保护环境,人人有责!”
她在看律令中环境篇的开头时,看到的第一句就是这话,火工局的培训完全是按照现代规格来的,只不过时代的生产毕竟跟不上,消防设备自然也难以和现代相比。
黑衣人头领那叫一个后悔啊,早知道如此,他说什么都不冲出来,看谁先熬不住!
还有让他更后悔的,就他跟季清河动手这一会儿的工夫,他的人就都软绵绵倒地上了。
紧接着,他也感觉内力好像使不出来了,“你,你堂堂王府世子居然用毒?”
这回他震惊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仿佛季清河用毒是件多么不可置信的事。
“世子怎么就不能用毒了,既不用浪费力气,又能尽快让你们倒下,多好啊!”季清河一脸不以为耻,反而还一脸“我聪明吧”的表情!
黑衣人头领:“噗……”喷出一口血,瘫软在地,手指哆哆嗦嗦指向季清河,“你,你不讲武德!”
“呵,面对要杀我的人,我脑子被驴踢了才讲什么武德。”话落,季清河就一剑穿透了他的心脏。
嗯,为防止心脏长右边的情况出现,她还吩咐大家把所有人左右两边都多捅几下,随后又吩咐人把他们拉到空旷的地方烧了,以免发生疫病!
众亲卫:“……”好嘛,他们世子真是有点冷血在身上,这是要将人挫骨扬灰啊!
季清河不知道会造成如此大的误会,回到南阳王府时,也没跟南阳王提这事。
再之后京中消息再次传来:皇上命令济西王去镇压冀东王。
没多久,打脸的消息传来,济西王跟冀东王联合了。
各大藩王牙都要笑掉了,皇帝不再提削藩的事,更不敢让藩王镇压,他派了自己的人去。
年轻的皇帝是有点看人的本事的,把所有能打的老将都弄出局了,选出来的这个连个屁都不如,刚率兵到冀东王的地盘,就被打的节节败退,他不敢回京中,带着小股手下跑了。
好家伙,十二万来人的手下被人家收编成了囊中物。
他跑到别的藩王地盘,还想趁着消息没传出来前,狐假虎威借兵去拦截冀东王和济西王。
可惜,冀东王给距离近的几个藩王都去了信,说明了事情原委,这家伙随后就被人砍了脑袋送到了冀东王那里卖好。
冀东王把人头挂在城墙上示,消息传回京中,年轻的皇帝被吓坏了,随后给镇北王发去了带兵回来平叛的旨意。
镇北王是唯一的异姓王,绝对的保皇一派,但他老人家曾经收到先帝的遗诏,只要不是亡国灭种的大事,都不要离开北地,因为他是阻挡匈奴的第一道防线,如果他带兵离开,匈奴进边,才是真正的陌路。
当今肯定也是知道先帝曾经给过镇北王这样一道遗诏,但他觉得现在就是亡国灭种的时刻,是镇北王该出动的时候了。
镇北王不蠢,更不要说有各大藩王给他那边递消息,希望拉拢他,从他们的书信中,他也能分析出现在是个什么局势,不过为防万一,他让亲信快马加鞭去打听,等亲信回来后,他才给当今回了消息:先皇遗诏,不得随意离开,以防匈奴来犯!
气得当今把御书房里的东西都砸了个遍。
这期间,季清河说服了南阳王联合江东王,江西王起兵,比剧情中提前了两个多月。
三军汇合,一路势如破竹,倒是比冀东王和济西王推进的速度更快。
江东王和江西王还是如原剧情中那样一个因为中的箭上有毒没了,一个被女人刺杀而亡,其实季清河提醒过两人,但两人觉得她虽然勇猛又会带兵,但太年轻,不会说话,是在咒他们死,并没有放在心上,却没想到当真阴沟里翻了船。
当时季清河提醒两人的时候在场的人不少,南阳王也就刚开始的两场战役在前线,后来看季清河可以,就回去坐镇后方了。
不过他让最信任的谋士来协助季清河,谋士还劝季清河来着,咱们自己人知道世子肯定是好心,但别人不一定这么觉得,以后世子若是想提醒,悄悄的就行。
季清河没放在心上,她其实是在给自己造势,按照现在这势头,用不了两年的时间,就能打进京城,到时候南阳王登基,她被立为太子肯定是铁板钉钉的事。
但南阳王还年轻,谁知道过几年他会怎么想?
历史上可没几个贤明的太子不被自己父亲忌惮的。
原剧情中委托者死的早,不知道后来的事,以防万一吧!
事情比原剧情中还要顺利,季清河收编了路过的几大藩王的兵,很快就到了京城脚下,没多久就把准备逃跑的皇帝抓了。
冀东王和济西王还没到,而季清河已经以南阳王的名义对外发出信息,一个月后南阳王准备登基,不服气的藩王可以来挑战,如果谁胜了,就可以拿走皇位。
虽然相当戏剧,但对老百姓确是好的,可以免去征战带来的流离失所。
藩王们很动心,又怕是鸿门宴,但南阳王这个人信誉还是可以的,还没被收编的四个藩王都上京来了。
几人轮流跟季清河打了一架,都落败了。
冀东王不服气道:“你们耍赖,说好的是南阳王兄跟我们打,怎么是你这小子,你年轻力壮,我们这些老骨头怎么可能打的过你!”
季清河:“你们也可以让自己年轻力壮的儿子来跟我打啊。”
冀东王的儿子还不如他呢,他被噎住,只能道:“我不管,反正我要跟你爹比。”
“冀东王叔,你这就不讲道理了,未来皇位始终要传给我的,你跟我等于跟未来皇帝打,你就不要胡搅蛮缠了。”
冀东王正想说什么,就听南阳王道:“老八,清河说的没错,你就认命吧,如果你实在不服气,咱们就战场上见真章。”
冀东王这才没音了,他和济西手里是有点兵没错,但真没办法跟南阳王比。
众人见冀东王都没话说了,他们也歇了声,但让他们与皇位就这么失之交臂,还是很痛心的,让自家身手最好的儿子跟季清河比斗,但都落败了。
没办法,只能接受南阳王成为新一代帝王的事,不接受也没办法,人家手里的兵比你多,支持的人比你多,你拿什么跟人死扛?
不能跟他们父子正面刚,但他们会恶心人啊,主动提起了还在南阳地界庄子上受苦的二公子一家三口。
南阳王深吸一口气,把人封了个郡王的封号,但没在京中给他们安排郡王府,而是在南阳给他们安排了个大宅子,只换了个门头,就是二公子的郡王府了。
季子祺本来听说南阳王成了皇帝,他肯定会被接去京城,说不准还能被封个王爷当当,不用再在庄子里受苦受累了,没想到王爷封是封了,确是个郡王。
还是个连进京的资格都没有的郡王,他娘也没被被封妃位,传旨的人连提都没提他娘,父皇仿佛忘了他娘这个人。
东方千凝本来也很高兴,虽然这辈子季子祺没有成为皇帝的命,但总该得一个亲王的爵位,她就是亲王妃,总算熬出来了。
谁知道只是个郡王,还是不能进京的那种。
世界上还有这更痛苦的事吗?
还真有,这一天,皇上派人来接他们一家三口了。
三人才露出笑脸,传旨的太监就说,“不日就是册封世子为太子的大典,世子说郡王好歹是他弟弟,给跟您三位共享这份喜悦才是,三位收拾一下,跟咱家走吧!”
三人的笑容逐渐僵硬,逐渐扭曲,心里逐渐变态!
尼玛,他们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才会让惹到季清河这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