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两个字说得很霸气,再来的下场可是凄惨的很。
秦沧澜丝毫不知手下留情为何物,剑在张不周的身上刺出几十个小口子,好在只是皮外伤。“我看你小子还是放弃吧,就当老夫看走了眼。你呀,不是那块料子”
不再晕船的众人都围在一旁看着,见秦沧澜出言嘲讽,都忍不住皱起眉头。李欢歌突然道:“现在的问题是,眼睛的重点放在了剑的身上,所以才判断不好落点。”
张不周诧异地看她,听她继续说道:“剑也好,其他兵器也罢,最终攻在哪一个位置上,不是兵器决定的,而是出手的人决定的。所以你不应该盯着剑本身,而是要看他的起手势”
张不周似有所悟,秦沧澜眼含赞许地瞥了李欢歌一眼:“老夫说的没错,你这个小丫头的确是天资聪颖。”
张不周闭上双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几息过后猛地睁开“再来”
秦沧澜闻言出剑,张不周不去看剑,而是盯着他的手,原本直直刺出的一剑,秦沧澜手腕突然抖动了一下,张不周大喜:“就是这样”。攻向胸口而后变向咽喉的一招被张不周成功躲过,这一次,没有闭眼,也没有受伤。
秦沧澜没有夸奖的意思,只是淡淡道:“你总算是摸到了入门的门槛,要不是小丫头出声提醒,真不知道你要多久才能发现”
张不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直以来,自己都对功夫这件事颇有些模糊不清的态度。毕竟自己生活的前世,就算真的有功夫又怎样。能抵得过一颗子弹吗?可是自从下山开始,这么多的境遇,自己终于明白,原来功夫两个字,不是虚的,不是骗人的。也终于明白,原来功夫练起来,这么苦。与秦沧澜的变态手段相比,当初在庄子上受到的四兄弟的操练,简直就是小儿科。
“当你可以轻松躲开别人的剑了,才算是正式可以开始练剑了。老规矩,从出剑开始,今日先刺一千次。”没等张不周抱怨,秦沧澜捡起一块木板,用黑炭在上边画了一个圈,然后倚靠着船梆立好“不是说你只要刺了一千下就算了,看到这个圈没有,只有刺在圈里的才算。刺的时候要注意发力,首先不能在木板上留下痕迹的不算,太用力将木板击倒了也不算。”
张不周目瞪口呆,那木板只是随随便便地一摆,几乎不受力,想要剑刺留痕而不击倒,这也太难了。试着刺出一剑,原本是冲着圈内去的,结果落点却相差甚远。又尝试了几次,偶尔也能有落在圈内的,可是木板会随之倒下。张不周挠了挠头,满怀希冀地看向李欢歌。
李欢歌颇有些哭笑不得:“你看我做什么。练剑当然要打好基本功,一天刺一千剑,不算什么的。虽然你这个方法有点奇怪,不过细细品来倒是有几分道理,你就乖乖地照着练吧。”
这一路走来张不周也清楚了,尽管李欢歌本人的武功不怎么样,但是作为芳菲剑当代掌门的独女,又是南唐的公主,对天下武学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只不过是个嘴上的王者罢了。她说这种方法有道理,那就一定有用。
张不周摆好姿势,缓慢出剑,确保最后一定落在圈内,同时控制好力道,不让木板被击倒。速度与力量的双重控制要求,让人的肌肉都不由得紧绷起来。秦沧澜看了看,不置可否地回了船舱顶上。白露在一旁忍不住道:“照这个速度,一千剑要练到什么时候去”
陆升道:“放心吧,一千只是个数量,我就不信谁会那么无聊真的去数。等到吃完晚饭该休息了,自然也就停了”
陆升的话并没有宽慰到白露,深知张不周性格的她知道不会那么简单。果然在晚饭后不久,月亮刚刚升起,张不周再次拿起了剑。白露问道:“公子还要再练吗”
张不周道:“还差两百零六下,不会太久的”
两百多剑刺完,张不周冲着船舱顶上的人影行了一礼,揉捏着僵硬的胳膊回了自己的舱室。
第二天醒来,张不周忍不住痛叫出声,左臂沉重的连抬起来都费劲,还是白露赶紧帮着揉了半天才恢复知觉。吃早饭的时候,张不周干脆把饭菜都倒进一个大碗,用勺子舀着吃,因为已经无法稳稳地拿住筷子了。饭后秦沧澜抹了抹嘴,看看张不周微微颤抖的左臂,嘴角浮起一丝几不可查的笑容。将昨日的剑靶木板踢到一边,秦沧澜重新竖了一块儿,只是今天画的圈要比昨天小上一圈:“今日还是练习出剑,不过数量增加到一千五百次。”
张不周闻言一愣,白露愤愤不平道:“公子的胳膊现在是什么情况你看不到吗,连一千次都未必能完成,你还要增加到一千五百次,你到底是不是在诚心教他练剑”
张不周急忙拉住她:“没事的,我可以”
秦沧澜哼了一声道:“这么娇气的话,就安心躲在人身后做公子好了,学什么剑”
张不周朝他行礼道:“师父,我既然选择跟您学剑,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这种伤人的激将法,师父以后大可不必使用。”
秦沧澜似乎有些尴尬,转身又跳上了船舱。
李欢歌悄声道:“你们说,老东西年轻时候学剑,是不是就是这么被他师父折磨的,受到了伤害,所以现在才这个德行”
李欢歌的话似乎给了大家启发,白露怒道:“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哪里有人这样的,明知道完不成还要公子去练”
谷雨摇摇头道:“话别说的这么绝对。凡事精于勤,不下苦功不能成才,公子既然已经踏上剑道一途,该如何走下去,秦老前辈这个当师父的要比咱们有发言权。相比于日后受伤,现在吃点苦算得了什么。你万不可再打扰公子练剑,若是惹恼了秦老前辈不肯再教,岂不是误了公子的大事。”
白露哼了一声:“什么是大事,公子的安危是大事,可是那是应该由我们来保护的。”
谷雨道:“你就这么确定,自己可以永远陪在他身边?”
张不周倒是没有什么抱怨,默默拿着剑又开始练习,虽然胳膊的肌肉僵硬到了一定程度,但昨天的一千次练习倒是形成了很好的肌肉记忆,剑在手,下意识地就知道如何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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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刺出。酸痛感不断从手臂反馈到大脑,张不周知道这是肌肉乳酸疯狂分泌的结果,这个时候如果停下来,再拿起剑就要更费力,只能咬牙硬挺着。刚开始的几剑,为了赶数量进度,匆匆刺出,却没有落在圈内。心里越发急躁之时,脑海中陡然想起《青云经》,默念了一阵之后,张不周眼神清明,不再着急完成数量,出剑的速度虽然慢了很多,但准确度却达到了百分之百,每一剑都能准确地落在圈内。
秦沧澜在心中暗叹,这小子也算是命好,前后两位师父,一个是修道一途可谓执牛耳者的无为道人,一个是在剑道一途可谓得天独厚的自己。内有青云经做基础,这小子恐怕进步速度要比想象中快很多。
按照经义调整内息后,每次出剑收剑的动作间凝滞感减少了很多,张不周思维越发清晰,眼前木板上的圆圈,看似很小,在张不周看来已经足够大了。
尽管慢慢摸到了诀窍,可是一千五百次还是多了些,几人相劝无果,张不周铁了心要在睡觉前练完。明月当空,船浮水上,江水缓缓流过,留下悦耳的响声。月光之下,张不周手执长剑,面前是已经要被刺得烂掉的靶子。
一千四百四十九,在即将挥出最后一剑之际,张不周闭上眼,脑海中回忆着圆圈的位置,手腕翻动,最后一剑刺了出去。
回到舱室躺下的一刻,张不周只想就这么睡个痛快,隔壁的李大嗣呼噜声都不能影响到他,只是几个呼吸就沉睡了过去。
一道人影从船舱上跃下,来到木板前,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得笑了起来。
那块被用来做靶子的木板上画着的圆圈,圆心出一把长剑透体而过,而木板未倒。
“这小子,有点意思。”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左臂的酸痛已经难以忍受了,秦沧澜却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不破不立,你只有过了这一关才能真正走上成为一名剑客的路。要是连这点疼痛都忍不了,趁早放弃吧。”
张不周端着饭碗的左手止不住的颤抖,白露看着心疼得眼眶都红了。吃过了饭,不顾众人的劝阻,张不周再次站在甲板上,等着今天的练习任务。秦沧澜把木板踢到一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折回来一根柳枝,上面是狭长但很窄的柳叶。
将柳枝插在船边沿的缝隙处,秦沧澜道:“今天的练习很简单,这枝柳共有四十二片树叶,你每处一剑,将一片叶子贴根斩落,但不能碰倒柳枝。”张不周闻言倒是来了兴致,相比于前两天,今天的训练明显要有意思的多。
看了看手上的剑,临渊本就沉重,又生满了锈,相比于寻常的剑,锋利程度远远不及。想用临渊将轻飘飘不受力的柳叶斩落而不碰倒柳枝,那诀窍只有一个,就是快。
做了几个热身运动,感觉左臂的肌肉又紧绷了起来,张不周屏气凝神,来到柳枝前,一剑挥下,虽然瞄准的柳叶落了下来,可柳枝也被带倒了。
李欢歌道:“你的剑太重了,也太钝了,即便你已经尽量的让出手变快,可是剑带起的风也会影响到树枝。”
张不周皱眉道:“那该怎么做”
李欢歌道:“今天的练习内容,其实是对力道把握的升级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让周沐姐演示一次。”
两人窃窃私语几句,周沐解下缠在腰间的软剑,站到柳枝前,只见她手腕微微抖动,剑尖如同会跳舞一般在柳叶的根处一闪而过,柳叶随即慢慢飘落,而柳枝丝毫未动。
众人忍不住为这一手叫好,张不周接过周沐的软剑忍不住一阵苦笑:相比起自己的临渊,人家的剑又软又细又锋利,削个柳叶不要太轻松。虽然剑不相同,但李欢歌的意思张不周还是明白了,其实剑不需要做多大动作,真正的发力点永远都是手腕。要精准控制用的力度,剑身不动,剑尖动,只用剑尖那一丁点的部位去削落柳叶。
张不周再次站好,尝试着找到周沐刚才的感觉,可是本就不是很舒服的手臂发起力来很难控制力道大小,不是剑身跟着一起动,就是干脆一动不动。见众人无事可做都齐刷刷地盯着自己,张不周额头上都冒出了汗,尴尬之下闭上了双眼,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青云经》,潜心默运,心随意走,只觉得一股劲气在左臂来回游走,酸麻胀痛的感觉相互交织,忍不住要叫出声的时候,感觉又突然消失了。张不周试探着去动左臂,果然舒服了很多。
剑尖直指一片柳叶,张不周人未动,手未动,带动着剑尖跳动了一下,将柳叶成功斩落。
这一次的叫好声是为张不周响起,白露一边兴奋地跳起跳下一边发出尖叫,张不周却好像没听见一般,手势稍变,不够锋利的剑刃再次斩落一片柳叶。
等到张不周一口气将四十二片柳叶全部斩落,连秦沧澜都忍不住表示赞叹:“好徒儿,今天这种表现才对嘛,为师很是欣慰”
张不周撇撇嘴,这位师父着实是个奇葩,前两天表现不好时,没完没了的打击和嘲讽,今天连“好徒儿”都叫上了。“师父,接下来要怎么练”
秦沧澜思索半天道:“你过来”,张不周依言上前,秦沧澜手执抱朴剑,将他拉到一边离众人有些距离的地方,带着些许尴尬道:“今天就到这吧。”
张不周好奇道:“这么好?那明天呢,明天练什么,您先说出来我好有个准备。”
秦沧澜尴尬之色更甚:“明天也先暂停吧。”
张不周道:“师父,您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被张不周接连追问,秦沧澜终于怒道:“是,我不知道接下来怎么教了,你让我先自己捋一捋,谁知道你小子毅力深厚,谁又知道会有芳菲剑的小丫头助你领悟,如今出剑三要诀,速度,时机,力度你都已经基本掌握,剩下的无非就是如何在实战中合理演变自己的招式,也就是见招拆招,这个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暂时不知道怎么教你。”
张不周忍了半天最终还是没忍住:“师父,你前两天摆出这么高深的架势,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多变态的东西在后面等着我呢,原来您就只有三板斧啊。”
秦沧澜恼羞成怒,抱朴剑没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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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拍在张不周的屁股上:“你以为我容易啊,我也没带过徒弟好不好。去去去,这几天你就先复习着前几天的内容。”
张不周揉着屁股道:“您的要求我都达到了,您要我练到什么样子才算可以啊。”
秦沧澜嘴里嘀咕着“练成,练成”,眼睛看向空中飞过的一只蜻蜓,抱朴剑瞬间出鞘,只见剑光闪过,那蜻蜓的一只翅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地缓缓落下,漂在江面上。“练成这个样子就可以了。”
张不周瞪大双眼望向空中,只见那那蜻蜓虽然少了一只翅膀,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还在空中飞翔着。老秦这一手,着实惊到了。
秦沧澜冷哼一声:“小子,千万不要志得意满,你还差的远呢。”
张不周正色道:“徒儿受教了。”
今日既然没有要求,张不周干脆将前几天的内容都结合了起来,从防守,到观察,到反击出剑,一条龙地练。陆升、谷雨轮着喂招,连周沐都陪着试了试。陆升等人虽然有惊奇感但却不多,毕竟不是专业的剑客,对张不周的进步没什么直观感受。周沐则不一样,面对张不周的左手剑也能感受到虽然极其轻微但着实可以感受到的压力,周沐暗自心惊,秦沧澜到底是什么怪物,只是三天时间就能调教一个入门剑客。看起来秦沧澜给张不周安排的练习很简单,功底扎实的周沐却很清楚,这几种训练,必须要有对应的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不然的话,一千剑都刺不完就累坏了,那还练个屁。秦沧澜看似离谱的练习手段,其实刚好适合张不周。
晚上回舱睡觉时,李欢歌在拐角处叫住了他,两个人走到甲板的一角,张不周看着天上的明月倒映在大江之中,无论船怎么行驶,永远都追不上水面的那轮明月。不知道这位傲娇的南唐公主找自己什么事。
李欢歌迟疑了一下道:“你的右手,是不是因为伤势的影响,不能用剑了。”
张不周故作洒脱道:“就这点事啊,嗯,我也不瞒你,不能说一丝可能都没有,只是不太乐观,说不定哪天就可以了。”
李欢歌低下头道:“如果右手恢复的希望大的话,秦沧澜就不用这么急着让你用左手练剑了。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张不周不知该说什么好,这位公主突如其来的道歉让他有些难为情:“你不用感到抱歉,因为我并不是为你,那天无论刘禄手里的人是谁,我都会冒着受伤的危险去救的。”
李欢歌抬起头,带着不敢置信的眼神道:“比如说是你的那两个可人的侍女,你也会救?”
张不周点点头:“是的。”看她还是情绪低落,于是说道:“你要真的觉得对我有所亏欠,不如给我讲讲故事吧,你是公主,从小一定很多人围着你转,你们南唐又是最后的江湖圣地,你肯定知道很多有意思的事。”
李欢歌双臂支在船舷上边,悠悠道:“江湖里的事,我真的是从小就在听,你觉得有意思,是因为没有见过真正的江湖,其实一点意思都没有,反倒是,让人感到很失望。”
“你祖父在凌国的支持下,马踏西南的江湖宗门,这些人有死的,有降的,有逃的。降的那些,成了凌国皇城内最强的力量:缚神卫。而逃掉的那些,就是到了南唐。发展到今天,南唐不过两州之地,宗门派系却将近两百。你既然是练剑的,我就挑最有名的两个剑宗和你讲。一个自然是我出身的芳菲剑,我娘亲,也就是南唐皇后,便是现任芳菲剑的掌门。也许在你们这些外人看来觉得很可笑,一国之君居然娶了个江湖女子做皇后,但我知道的,我的父皇和母后,是真的恩爱无比。另一个以剑扬名的,则是与南唐国运一直交织在一起的青莲剑宗。南唐皇室有三宝,其中之一便是一把青莲剑,传说中便是青莲剑宗的初代宗主所赠。但凡南唐皇室有难,只要此剑在手,便是信物,即便是拼掉青莲剑宗满门也要护其周全,所幸此事至今还未发生过。我们芳菲剑的规矩是,只收女徒弟,不收男弟子。而青莲剑宗则不一样,不分男女,不分老少,也不区分身份来历,什么人都收。只是会有月考、年考种种测评手段,无论是武功还是人品,有一项达不到标准的,便会成为青莲剑宗的弃徒,被赶出宗门。”
张不周突然问道:“青莲剑宗门下弟子,是不是都会在手腕处纹上一朵莲花?而弃徒,是不是要在脸上留下烙印。”
李欢歌侧身看了他一眼:“你知道的也不少嘛。”
张不周苦笑一声:“说来话长,这南唐的青莲剑宗我没有什么机会见识,可是弃徒我已经见过好几个了。对了,你听没听过蛛网这个名字。”
李欢歌重复了两遍摇头道:“没有,是什么,一个门派吗?”
张不周也跟着摇头:“不是。”内心疑惑更甚,上次在河边见到的那几个形迹可疑的不知道是不是,那除了刚下山时冒过头以外,蛛网的人再没出现过。可是张不周对这个组织的人就是有着高度的警惕和戒备,按照李欢歌的说法进行印证,自己杀掉的“螳螂”一定是青莲剑宗的弃徒,如果有机会,可以从青莲剑宗查起,先搞清楚这个“螳螂”的真实身份。
张不周笑道:“说起来,你既然贵为南唐公主,若是有心学武,各门各派还不把自己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只是你虽然见识广博,为何功夫这么差?”
李欢歌看着水里的月亮倒影,伸出一只手去,好像要将它捞起来:“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身体弱,父皇为我挑了几个道门的前辈,教我呼吸吐纳强身健体之术,慢慢好起来以后,又请了武师来教我。各门各派的功夫,各种各样的兵器,我都见过,都摸过。哪怕是一些寻常人不知道的江湖秘辛,我也知道。因为那些江湖人在我面前不敢有丝毫隐瞒和抗拒,只要我问,就一定会告诉我。我曾经见到过,一个吹嘘自己血洗了敌对门派全宗上下一百二十口人的高手,在我父皇的膝下长跪不敢起,因为在他的身边十几步外,站满了手执劲弩的侍卫,而弩箭的方向,全都朝着他。当时我的远远的,看着他跪倒的身姿,我想起一个动物。”
“他好像一条狗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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