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后山的事情,妙音基本上没做什么隐瞒。
这本就不是什么机密之事。在建安城边上的人,或者江湖上对于白龙寺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他们后山是个什么情况。
从妙音口中了解到的情况,则更为细节一些。
白龙寺除却很有名的龙汉堂、戒僧堂、般若院三部之外,其实还有一部,名为封魔堂。
这个封魔堂,顾名思义,就是专门为后山的那个永久性邪魔裂隙而设置的了。他们的职责,便就是驻守后山,守住裂隙,不让裂隙出问题,以及清扫后山的怪物,不管是半魔化的生物还是从裂隙中跑出来的邪魔,都是他们的处理目标。
比起另外三部而言,封魔堂在江湖上的名声很小,听说过的人不多。毕竟,这封魔堂的职责,是主要限于后山,对付那些邪魔的。封魔堂的弟子也几乎不会在江湖上行走,自然难以有什么名声。
但要说起来,这封魔堂的人数,比另外三部还要多上一些,平均战力也要更强。盖因他们从来不负责教导新弟子,一般都是从另外三部抽人进去,而且抽的都是些骨干。
“莫非,在寺庙中,去后山消灭那些邪魔的职责,就只有封魔堂在担负?”
“基本上是。”妙音回答道,“不过,每隔个月,寺里会从三部抽调一些弟子,到后山去与封魔堂一起巡守。”
“哦?”
“我去年曾去过一次,在山中呆了半月,是一次很难忘的经历。过些时日,我应当还要再去一次。”
听到妙音的话,江昀大概能判断出,自己之前的猜测,应该是没错的了。白龙寺确实会利用他们后山的这种情况,让自家的其他弟子去支援一番的同时,也是进行一些磨炼。
现在的妙音小和尚,有启六星的实力,去年,可能也就只有四星、五星的样子而已。这种实力层级的妙音,也会被选入巡守队伍之中,那可想而知,三部的弟子组成巡守队伍的这件事情,危险性可能确实不会特别大。
“我能去么?”江昀这样问了一声。
“这……”妙音难以解答这个问题了,“你可能要去问问封魔堂的师叔们了。”
江昀挑了挑眉,问封魔堂的师叔……他哪儿去找封魔堂的人?
当然,其实不一定要找封魔堂的人。只要找到白龙寺的高层,或者说得上话的人,可能就会比较好办。
妙音当然没有这种权限或者说地位,而江昀熟识的白龙寺高层,就只有玄言。
然而……玄言估计刚刚出发,去小隐寺了吧?
这事儿就挺尴尬了。
白龙寺别的高层,江昀就没什么认识的人了。
但时间还不急。
按妙音所说,下一波巡守队伍,至少得半月后才会出发。估计,到时候玄言应该也已经回来了。
至于说玄言会不会同意他跟着巡守队,到后山去,这事儿倒还真说不太准。到时候看看情况吧,江昀觉得,如果自己强烈要求的话,应该会有机会。
这半个月的时间,江昀觉得,自己大可以继续修炼,把内功境界再往上推一推。
现在,修炼资源齐备的情况下,搞不好就能把内功进度推到启七星呢?
……
后面几天,江昀潜心修炼,日子过得倒是挺平缓的。
生活变得很有规律,每天早上跟妙音打个照面,然后做早课,吃过饭后进行上午的修炼,吃过中饭后下午主修内功。晚饭时,跟隔壁的陶阳师兄碰个头,交流一番,晚上先修一下内功,再修神魂,差不多到夜很深的时候睡觉,第二天起床再重复一遍。
看似枯燥,但实则充实。
这段时间里,江昀也能够明确的看到,自己的实力也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一点一点的进步的。
对于他现在来讲,各项修炼都无明显瓶颈,修炼资源充沛,可以奢侈的消耗丹药、源灵气,这理所应当就换来了极快速的进步。
他就这样一边修炼着,一边等待玄言的回归,等待可以进到后山刷穿越能量的机会。
至于说吴戒的事情……
其实江昀也觉得有些奇怪。
他没有忘记,自己这番会从葬剑山庄来到白龙寺,看似是白龙寺的要求,实则跟吴戒有离不开的关系。
吴戒那么想要他来到建安,但在他来了之后,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都没什么动静,那确实不太正常。
不过,江昀始终都抱有一种想法:反正,是你吴戒要我来的,现在我人已经来了,要怎么样接触、要我做什么事情,看你。
吴戒自己都不着急,江昀更不用着急了。
反正,以梁戒身份,与吴戒沟通立下的条约,是江昀只会在建安呆半年的时间。这一点,也体现在了葬剑山庄与白龙寺的沟通交流上。
半年时限一过,要是吴戒那边始终没什么动静的话,江昀可也不会管别的,该回葬剑山庄就回去了。
甚至,在江昀看来,他隐隐之间觉得,就算是在白龙寺呆上个半年,啥也不干,其实也没什么。就这样让他有个安稳的环境,慢慢修炼,过个半年,搞不好他启八星、启九星都有了。
然而,事情总不会就这么安稳过去的。
时间走入十月底。
江昀在修炼境界上,已经愈加的精进了。启六星凝实阶段已经到了末期,在他不断的资源消耗之下,那第七颗内气暗星,已经越来越凝实,只待最后的收束。
按照时间来估算的话,估计在玄言回来、下一批巡守队组建之前,江昀就能够完成内气收束,将第七颗内气暗星彻底凝聚,并进入到启七星的境界之中。
而就在他打算一鼓作气的之时,深夜有客来访。
院门被敲响时,江昀望了望窗外。
今夜天空中乌云密布,月光难透,外面很黑,哪怕借着些许灯光烛火,也感觉到这个夜晚深深的压抑感。
他心中隐隐升起了一股不安的感觉,他也不知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但这个时候,该怂还是要怂一下。
他走出房门,离着院门有些距离的地方,向外问道:“门外何人?”
“小女子有要事相访。”
门外,是谭妱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