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有个客栈的工作人员过来,邓拙成让他帮忙打开房门,进去一看,哪有许砚的踪迹?邓拙成检查了下,厢房里一切正常,说明许砚应该是自行离开的。
转身回到走廊,邓拙成将情况告诉站在大厅里的鱼慕飞。鱼慕飞那张美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心中不免有些失落。许砚啊许砚,昨天还答应人家,要一起去外边玩耍逛街的,今天早上却不见了人影,哎,真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景朗和邓拙成也觉得奇怪,大家一起出任务,一起下榻客栈。现在所有人都在这里,偏偏你一个许砚搞特殊。就算你有什么事情要办,那也可以吃了早餐再去办啊,跟我们打个招呼,有那么难吗?而且,这里是谷藏府,人生地不熟的,你说你在这根本不熟悉的地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办,我还不相信了。也罢,不管你啦,既然你自己要单独行动,那我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们今天该干嘛,就继续干嘛,谁也不碍着谁。
主意敲定,景朗及邓拙成就大步出了客栈,当然,跟他们一起的还有冷焰。反正现在景朗和邓拙成身上都有钱,尤其景朗,在赤练山庄里搜刮了那么多东西,换了那么多吉贝,正愁没地方花了。现在跑到天高地远的谷藏府,必须得好好潇洒一番。
不知何故,今天气温骤降,昨天穿着的衣服,今天穿着就有些凉了。景朗朝手心重重哈了口气,凭着这股热气给自己暖手。现在是早晨,也许过半个时辰,气温自动就会升上来。
同一时间,许砚也朝自己的手心重重哈了口气。现在的他,还在谷藏府地界以内,只不过他已经出了谷藏府的核心区域,现在连自己也不知走到哪里来了。在他的脚下,是弯弯曲曲的山路,在他的两旁,是一些不规则的石头,还有花草树木。
在许砚身前,有一个四十几岁,面相比较和蔼的中年男人,他往哪走,许砚就跟着往哪走。看样子,前面的中年男人在引路,而许砚是个跟随者。事实上,许砚和这个中年男人在一起的时间已经有大半个时辰,许砚问过几遍,到了没,到了没,但那中年男人总是说快到了,快到了,却始终不曾停下脚步。
许砚不得不心生怀疑,他一个箭步蹿到那人身前,还未出鞘的倚天剑抵在那人身前,口中怒道:“说,你将我骗到这里,是受何人指使,又意欲何为?”
事情的经过,还得从今天凌晨时分说起。许砚在客栈的厢房里安睡了几个时辰,在天刚露出一点白光的时候,他便已经醒来。他心里惦记着天地的另一边,所以赶紧收拾好走出厢房。他来到客栈的前台,纠结着要不要叫鱼慕飞醒来,两人一起飞到焦土大陆的边缘,去看看天地的另一边。
但是,大清早的,他去敲一个女孩子的门肯定不合适,所以他准备让客栈前台的一位女性工作人员帮个忙,但又觉得这样做对鱼慕飞来说也太过唐突,正在纠结的时候,有人走到许砚的身边坐下,亲切地问:“你可是卓宗院的学生,名叫许砚?”
而这人,就是正带着许砚行走在山路上的那个四十几岁、面相和蔼的中年男人。他自称是这谷藏府的商人,名叫文军。许砚奇怪地问:“你怎么认识我?”
文军客气地道:“卓宗院这次帮谷藏府清除了蛇患,而你又亲自手刃了为祸一方的绯流幻魂蛟,作为谷藏府的一员,我自然认得你。”
许砚打量着面前的这个文军,他看上去倒不像个坏人,不过许砚还是有所怀疑,他试探着问:“你为何也起这么大早?”
文军笑着说:“习惯了,每天都是这么早起来。许砚,不知你是否认识一个叫许霈的人?”
一听许霈这个名字,许砚心里的那道防线陡然消失,而且是无影无踪地消失。他身体前倾,急切地问道:“我认识许霈,相信你也认识他吧,你现在,可有他的消息?”
看得出,许砚对文军的态度,来个大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之所以有如此表现,是因为,文军提到的那个人,就是许砚的父亲啊!
文军脸上挂着微笑,继续一副老好人的样子:“我认识他,多年前,我在长宁国做生意,有幸认识了许霈。那时候,我的生意做得还不错,而许霈是长宁国数一数二的高手,我们因为偶然的机会相识。后来……”
话说到这,文军故意做了个停顿。许砚心急,也没管文军是故意将一句话扮成两句话说的,他的身躯一阵微微颤动,开口问道:“后来,怎么呢?”
文军不紧不慢地道:“后来我就到了未央国做生意,从此与许霈失去了联系,说起来,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啦。再后来,我听说许霈也曾经短暂地到过未央国,不过我并未见到他,但是,这些天……”
这家伙,怎么老是喜欢卖关子呢?许砚着急地问:“这些天,怎么样呢?”
文军往客栈门外看了眼,他缓缓道:“这些天,许霈和他的妻子到了谷藏府地界,两天前,我和他们两口子还曾经在山中见过一面。我估计,他们现在还在那里,不曾离开。”
听到这,许砚两眼放光,他立即开口:“那座山,离此地有多远?可否带我过去?”
文军点点头:“当然没有问题。我大概猜得出你和许霈是什么关系,好吧,我便陪你走去一趟。不过,那座山离此稍微有些远。”
许砚掏出怀中的虎符:“没事,我们可以飞过去。”
文军点点头:“如此甚好,甚好。”
许砚已经等不及了,父亲母亲,没想到你也在这谷藏府,这些年,你去了哪里,你可让我,找得好辛苦啊。
文军起身的时候,两手故意在客栈的前台撑了一下。客栈的厢房里,立刻有人影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