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虫小技!”楼南星不屑地道。只见他闭上双眼,手中长剑,猛地朝邓拙成刺去。
邓拙成闪身避过,但楼南星的长剑好像长了眼睛,邓拙成躲到哪,长剑便可以跟到哪。虽然剑势已经有所减弱,可依然足够让人望而生畏。
这时景朗赶到,碎星锤从天而降。楼南星长剑向上一举,空中便将碎星锤打退。景朗咬紧牙关,再次攻上前,与此同时,冷焰的匕首也已经飞来。
在和几个少年的战斗中,楼南星虽然始终处于上风,但他却无法将优势转化为胜势,时间耗下去的话,肯定对自己没有好处。想到这,楼南星不免有些急躁,他忽然身体腾空飞出,落到二十米开外的地方。只见他额上青筋鼓胀,大招已经蓄势待发。
景朗急忙道:“你们俩躲远点。”
冷焰也对邓拙成道:“继续刚才的幻化系功法,我们会掩护你的。”
闻言,邓拙成迅速往后退去,他找到一块半人大的石头,躲在石头后边,锈魂饮魄笛,再次伸到了嘴边。
景朗怒瞪双眉,猛地扑向楼南星。手中两个碎星锤并起,景朗大吼一声:“红尘合影!”
激荡的劲气,裹带沙滩上无数的碎石和沙粒,朝着楼南星的面门滚滚而去。如此局面之下,纵使楼南星也不得不加以严防,他那正在酝酿中的大招,匆匆发出:“浮萍一剑!”
突然,周围空气一阵激荡,通城河边的沙滩抖了抖。一道凛冽剑气,从楼南星的方向迅猛飞出,剑气穿破碎星锤发出的劲浪,直奔景朗而去。景朗身体往下一蹲,单脚跪地,同时脑袋低垂,两个碎星锤如两扇小门置于沙滩,挡住景朗的整个身体。
“轰!”迅猛剑气撞在碎星锤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那响声不仅震得人耳朵生疼,更震得通城河的河水,也泛起阵阵涟漪。有些靠近河面的鱼,也被震得从水中慌不择路地跃出,啪啪啪地,身体砸落在水面之上。
强化系和强化系之间的大招硬碰,其威力,着实让人震撼。
躲在碎星锤之后的景朗,体内气血翻涌,他低头重重咳了两声,强忍着不让那口鲜血喷涌而出。景朗能够感觉到,楼南星正提剑朝自己走来,他面无表情,杀气腾腾。
景朗维持着单脚跪地的姿势,他在蓄势,也在恢复。只要楼南星走近,他便会暴起,和楼南星再打上几个回合。
冷焰以为景朗已经撑不住,他的匕首笔直刺向楼南星的面门,匕首又一次被打落后,嗖嗖冷火,朝楼南星身体的裸露部位奔袭而去。
对于楼南星而言,要避过这样的冷火不成问题。他手中长剑左格右挡,很快将冷火统统拨落,现在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必须先除掉一人,否则这四个少年轮番上阵,倒也实在难缠。而现在,楼南星的目标即为单脚跪在地上的景朗。
靠近了,靠近了。景朗心中默数一二三,然后身形突然暴起,两个碎星锤在空中舞动,又好像回复了刚才那般生猛。
楼南星吃了一惊,这几个少年,都打不死打不累吗?但吃惊归吃惊,楼南星手中长剑还是迎着碎星锤而去。和景朗拼杀两招后,楼南星的耳边,又传来了《血魂》的曲调。糟糕,那个幻化系的少年武者,又开始了吗?
就算景朗再愚钝,他这时也已经看出,楼南星似乎特别害怕幻化系的武者。所以,现在我景朗必须缠住楼南星,让他无法分身顾及邓拙成那边。主意打定,景朗的两个碎星锤舞得更猛,刚才还充斥全身的疲累及疼痛,已经全然不见。
但,就算一个满血复活的景朗,也挡不住高级强化系楼南星的脚步。后者招招将景朗逼退,然后朝着笛音传来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走去。
此刻,冷焰可以外化而出的冷火,已经消失殆尽,他强忍小腿的伤口,体内源气沸腾,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不停地在骚扰着楼南星的前进动作。
可是,无论冷焰还是景朗,他们都只能起到延缓的效果,面色铁青的楼南星,已经离邓拙成越来越近。难道,正在生成的幻象又要再次中断吗?
焦土大陆上,功法千变万化,武者的修炼亦多姿多彩,也许其他高等级的武者并不会惧怕低等级的幻化系,但从楼南星的表现来看,不擅长对付幻象绝对是他的弱点,因此,必须抓住现在这个机会,否则前功尽弃的话,楼南星是不会再给下一次机会了。
邓拙成看到楼南星在朝自己走来,锈魂饮魄笛中发出来的声音,已经有些许的混乱。他心中在犹豫,现在放弃吗?可凡尘挽歌马上就能进入高潮部分;现在不放弃吗?可楼南星眼看就要杀到面前。
局势,非常不利。就在邓拙成不得不准备放弃的时候,一条绯红色的带子突然从空中飞出,横在楼南星的脚下,挡住他的去路。
许砚催动源气,绯光百尺在空中九曲三折,楼南星长剑猛地朝绯光百尺劈落,可那绯光百尺好生灵活,避开楼南星的长剑后,又袭向他的肚腩。
眨眼间,许砚悄然杀到。他淡淡地说:“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说话的时候,绯光百尺已经回到许砚的腰间。三个牛皮丸子,在许砚的肩部盘旋,这道武器,他已经找回来了。
“真是只踩不死的蟑螂!”楼南星怒道。
许砚没有回答,一双眼睛冷冷看着不远处的楼南星。
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之前被许砚救下的那个戴着黑色头巾的男人,已经悄悄绕到点着灯笼的船上,他将船绳解开,并划动着单桨,只见那条不大不小的船,正飘向远方。
许砚看见此人逃跑,但他自然不会进行阻拦。兴许过两天找到那个头巾男人,他还能继续指认楼南星。而楼南星的话,此刻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正在逃跑的人,反正他现在正怒视着许砚,完全没有将逃跑的人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