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前,凉延的公司刚起步,事事都要仰仗她父亲,诺溪山那块地本来是他爸买给她以后用的,凉延却说要借用那块地几年。
她父亲珍惜手足情,就给了他。
后来诺溪山的开发在中途停止了,宝地变成了废地,这事儿也就搁浅了。
他没还回来,也没有用上那块地。
四年前,他怕被人戳脊梁骨,就把那块渺无人烟的废地给她。
没想到让她开出了一个客栈,而那儿不久后也成了风景区,旁边,还是一个影视城。
客栈的生意蒸蒸日上。
但是在凉延眼里,她的客栈就是不入流的民宿,比不得凉家的大公司,所以凉延也就没理。
现在却要拿这事儿来要挟她。
她不能失去客栈,不仅是因为那是她的经济来源,更重要的是,客栈客人大官不少,她可以收集各路信息。
找女儿和帮父亲翻案的事儿,她一直都没有放弃。
“解释。”
沉沉的一道男声,让她回神。
聂江野松了窗帘,转身到放置紫砂壶的项链的柜子边,垂眸看了紫砂壶和项链一眼,便又抬起眸审视她。
“偷了三千万的东西,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无期徒刑。”
他淡漠的语气,像在陈述一件事不关己的事儿。
确实,是不关他的事儿。
但这事儿凉慕止倒是不担心,她能抢这两个宝贝,自然是作了考虑的。
凉家还得靠莫家挽救公司,而她就是关键,要是她入狱了,凉家的公司也就等于黄了。
这家子是绝不会允许那样的事发生的。
她不想跟他说太多私事,便说:“没那么严重,他是我堂叔,我们这是私事,可以私了。”
末了,怕他不相信,她立刻挺直腰背,“报告首长,我发誓,我没做一点不清不白的事!”
“没偷过?”聂江野像只猎豹,围着她这只小羊羔打圈儿。
“没偷过任何东西,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很好!我给你十分钟证明,证明不了,我会让你后悔遇到我。”聂江野的声音铿锵有力,字字带枪味儿。
凉慕止腹诽,她早就后悔了。
遇到他,绝对是她这辈子倒的大霉。
等等,她貌似抓错重点了,他刚才说什么?
证明?
“跟我过来。”
简简单单四个字,被他说出来,硬是很男人。
凉慕止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她跟着他一路走出去,发现了一点。
他家很豪。
不是一般的高大上,而是精致到连走廊边沿都透出一种高贵奢华,华美,却不俗气。
她曾经也是上流社会的名门千金,不是没见过世面。
但是聂江野这家,却第一次让她感受到了渺如尘埃的小卑微。
他不是一个军官而已么,怎么家里这么豪气?
简单的两分钟,让她刷新了一次对这个男人的认知。
突然觉得他更加秘不可测。
下一秒,她跟着他下了旋转楼梯,蓦然看见坐在客厅里,眼睛发光的父女两个。
他们没有看过来,而是打量着客厅里的一切,眼睛里,流露出贪婪。
终于听到动静,两人朝这边看过来,眼神一秒发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