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慕止在床上辗转反侧,深刻体会到了孤枕难眠的滋味。
她的眼睛盯着只能看出模糊棱角的吊灯,舔了舔唇,舌尖上似乎还被一股腥甜缠绕。
那是,属于他的味道。
她记得,当她张口咬下去,他心跳地很厉害,心好像随时都会从咽喉里跳出来,那一刻的自己,是没有理智的,唯一的念头,只是想用如此极端暴戾的方式在他身上刻下一块只属于她的领地。
她爸曾经说过,谁娶了她,是福也是祸,谁要是被她盯上,那就只能认栽。
可聂江野这根强劲的野草,迟迟不肯埋入她这块土壤之内,所以,她很沮丧,前所未有的沮丧。
凌晨一点钟,这次,换做她不停地在游泳池里来回游动。
深夜,周围早就没有人了,只有她游动时发出的颤颤水声。
游累了,她就趴在岸边歪着头休息,正对面上就是储物柜,那里全都是他游泳专用的物品。
隔着玻璃门,她仿佛还能闻到那股清冽的味道,一系列的东西,都沾上了他的气息,无处不在。
她觉得她快要疯了,转身又没入了水中。
三楼尽头的书房里,聂江野仍在与几个特助进行视频会议,听他们汇报计划进度。
后半夜,他关灯回房,途径凉慕止的房间,匆匆瞥了一眼,脚步没有停留。
浴室里,他脱下衣服,微微侧脸看向自己的颈窝,两排刺目的牙齿印十分狰狞。
他真是,过分惯着她了。
草草处理了一下伤口,他倒头而睡。
时间一晃,天已经麻麻亮。
“哈秋!哈秋!”
凉慕止披着浴袍从泳池走进别墅里,头发还湿漉漉的。
她作死地游了一夜水,双腿累地软绵绵的,鼻子痒透了。
顶着昏昏欲睡的脑袋,她攀着扶梯上楼,刚走到转角,就听到有脚步声,很熟悉的脚步声。
下一秒,她便看见聂江野出现在眼前。
他西装笔挺,整个人仿若松竹一般挺拔精神,看见凉慕止,他微愣。
“游泳了?”
“嗯——”她脑袋很沉,无意识地拉长了尾音。
“哈秋!哈秋!哈秋!”
一连三个喷嚏,聂江野俊脸一沉,下了两级台阶,伸手去探她的额头。
冰凉冰凉的,倒是没有烧起来。
“今天不用做饭,回房休息,不舒服就叫钟叔,他知道怎么做,嗯?”
他的声音沉沉柔柔的,真好听,她微微笑起,下意识地吸吸鼻子。
男人没有得到回答,轻拍了拍她的脸,她抬起脸来,眼神迷蒙,努力睁着眼,但都睁不开。
她喊了一声累,顺势靠在他胸膛上,双手环住他的腰身。
他想躲开,又怕她一下子栽在阶梯上,便就这样站着。
“今天去公司了?”她声音懒洋洋的,脑袋舒服地抵着他的胸膛,眼睛紧闭。
“开会。”
“什么会?”
“股东大会。”
“为了什么?”
“解决聂天的事。”
“要怎么解决?”
“法律。”
她笑了,双手揪着他的衣服,抬起脸看他。
“再告诉多一点我,关于你的事。”
多一点,再多一点,让我靠近你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