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硬挺的五官似乎在瞬息间越加立体紧绷,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温热的呼吸略微沉重地喷薄在她的皮肤上。
凉慕止挪动眸光,不敢再往镜子里面瞧,这一瞬,让她犹如第一次站在灯光耀眼的舞台上,面对几万观众而呼吸不畅,全身的毛细孔都紧绷如开弓之弦,身子也变得有几分僵硬。
不知为何,现在亲热之时也没有如现在这般矜持腼腆,反倒是知道他是当年那个人之后,她反而放不开了。
她的手慢慢地伸向搁在洗手台上的浴袍,想遮住那一片不可描述的肌肤,可抓着浴袍的手臂还没收回来,便被他按住手臂,手心上的滚烫渡进她的体内,引起丝丝的燥热不适。
“做什么?”他的嗓音愈加饱满醇厚,甚至低哑。
她尴尬不已,支吾半天才扯出一句,“我冷。”
边说着,她的两条腿紧紧地靠拢拧在一块儿。
寸缕不着站了许久,自然会冷,这个理由十分充分。
然而,这话却得到身后男人的徐徐低笑,就在凉慕止的耳畔传来,裹着清冽的气息,让她听出了笑声里的宠溺。
接着,他的手扶上她的腰侧将她往后揽去,她整个人都挨上了他前身,似是触电一般,身子瞬间变得绵软发麻。
“这样就不冷了。”他掀眸看向镜子里的她,黑眸里有一撮隐忍的暗火在燃烧。
凉慕止匆匆一瞄后错开视线,脸色的涨红更加明显,“还洗不洗?”
他的手顺着她的手腕往下抓,将她的十指都拢在自己的手心之内,垂首与她靠近对视,“一起么?”
“我,我还是自己洗吧,你出去。”凉慕止翻身拿手撑开他的胸膛,面色僵硬地往莲蓬头那边看,想自己去冲洗。
男人没有拦她,她径自走过去,耳旁传来开关门的声音,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从滚热的炉灶边出来,瞬间变得无比清爽。
肩膀有伤不能碰水,她伸手去拿花洒打算简单冲洗后再躺浴缸里泡澡,就在这一瞬,一只手从她头顶上伸过,拿了花洒下来。
她一惊,连带着举在半空的手也紧张地缩了一下,回头看去,果然是他,他……
凉慕止看向洗手台那里,他本来穿在身上的衣服现在完整地放在那里,而他现在与她一样,寸缕不着。
刚才的开关门声,好像是他为了把门反锁……
他此举怕是为了防止岁岁调皮跑进来看到不该看到的事情。
“发什么愣,专心洗澡。”
他手抓着她的一条手臂拿着花洒慢慢冲洗,身子从后方贴上来,将她整个人笼罩在他的臂弯之内,灼人的气息铺天盖地漫过来,将她淹没。
她手缩了缩,“你这样我怎么洗?”
“我哪样?”
他低头在她脖颈颈动脉处亲了一下,“嗯?”
像根羽毛扫过,凉慕止脖子缩了一下,语言系统再度紊乱,“耍流氓的样子。”
“看来你对耍流氓存有很深的误解。”
她抬头看他,水灵灵的眸子里闪动着腼腆和无措,他抬手替她把发丝拢至耳后,嘴角微微扬起,“我要是真想来,不会等那么久,别想多了,乖乖洗澡。”
凉慕止噌地一下头上冒烟,她有想多么?
他细致地将她身上冲了遍,然后往浴缸里放满水,抱起她放进去躺着,自己走到喷洒下冲澡。
这是凉慕止第一次跟另一个人在同一间浴室里洗澡,要她视若无睹,根本不可能,眼神总是禁不住往他那里瞄看。
终于匆匆瞥了一眼,她脸颊发烫,赶紧伸手捂住脸,脑袋一发热,就忘记了肩膀上的伤,整个人往水里没去。
“嘶!”
伤口进水的疼痛让她一下叫出一声,身子僵硬地坐直。
“怎么了?”
男人立刻过来查看,脑袋还是湿漉漉的,头发上的水成直线往下哗哗地滴。
“我没事,我……”
话没有说完,他便立刻将她抱起来往浴室门外走,随手拿了一条干毛巾出去,把她放在床上,拉过被子拢住她,然后开始处理伤口。
他的头发还湿漉漉的,眉毛也带着水,此时不悦地拢起,眼神凝着她的肩膀,拿过棉签和药往上面涂。
清清凉凉的感觉覆上伤口,凉慕止的神经一下松开,也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手一直在揪着他的手臂,已经揪出了一个红印子,但是他却没有喊疼或叫她松手,仍在细心地拿着绷带给她包扎,面部轮廓紧绷硬挺,似乎是隐忍过分所致。
小小的细节之下,她心里的某层被唤作矜持的隔膜被捅破,她突然凑上脑袋,压住他的唇。
聂江野猛地僵住,一动不动,眼睛颤动着微光,带着一点匪夷所思看着她。
凉慕止慢慢闭上眼睛,伸出右手攀上他的肩膀,缓缓往上,叩住他的脑袋,试着张唇咬他一下,俏皮的舌尖卷添了一下他的上唇,细腻柔软的触感吸引着她继续深入。
在与他之前,她没有任何接吻的经历,更谈不上什么经验老道,所有的动作都带着生涩,慢慢探索,她的手缓缓从上往下,停在他的胸膛旁边,缓慢攀抚着。
他愣了一下,在被她咬住的时候眼里的暗火猝然燃烧起来,开始剧烈反击。
她坐在他不着一缕的双腿间,逐渐被吻地不知天昏地暗,大脑空白,已分不清东西。
聂江野的一只手从她腰上下滑,顺着光滑的腿摩挲轻捏……
她离开他的唇,眼神迷蒙地看着他的眼,声音软糯甜蜜,“聂江野。”
“嗯?”
“我喜欢你吻我。”
她上前亲吻他的下巴,脖子,继续往下……
男人身体里的火瞬间喷出,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顾着她的肩伤,一只手扶住她的上半身,让她仰挺着面对他。
夜,很长很暖,旖旎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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