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吓了一跳,然后,惊魂甫定地看着此时趴在地上盯着她看的金毛。
“汪!”
金毛汪一声,她的肩膀就抖一下。
早安也养了一条柯基犬,可那是小短腿……
这只庞然大物,似乎不是很欢迎她。
“Caesar。”
男人从旁走出来,站在二楼护栏边上俯视着下面的一狗一人。
金毛听到声音扭头看他,他眼神稍微往一边扬一下,金毛立刻跑上楼,也不知道蹿回哪里。
陆红展没有搭理她,转身回房了。
乔柠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他那种人,竟然会养狗。
她并非怕狗,是怕自己控制不住力道,在受惊之下伤了这种可爱懂事的种类,这种事情曾经发生过一次,至今让她记忆犹新,心怀愧疚,所以每次遇到别人家的犬类,她已经形成了能避则避的习惯。
怀着一点点的不安,她几乎是踮起脚尖往自己的房间摸去,等开门进去,悬在喉咙的一颗心总算是安放下来。
被陆红展这么一扰,她本来的醉意也一扫而空,就是觉得脑袋仍然有点晕乎,便脱了衣服进入浴室洗澡,冲冲酒气。
她头发短,又是那种偏花美男式的薄碎发型,而非可爱女生的蓬松短发,所以更加容易清洗,洗发露也当沐浴露用,特别省事。
聂家的佣人特别贴心,就连洗面奶都给她准备妥帖,她搓洗着脸,忽地听到外头传来一道异响。
屏息一听,好像又没了,刚才那一声许是幻听。
十分钟后,她围着浴巾,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去找自己的背包拿衣服,可是转了几眼,愣是没有看到原本好好躺在椅子上的背包。
她把毛巾随手丢一边,手搭着床尾俯身去检查床底,没有,衣柜,没有。
哪哪儿都没有。
这算不算灵异事件?
疑惑不解之时,她看到掉落在椅子腿边的一小撮金毛。
金、毛。
这两个字犹如警笛鸣响,把她的理智转地晕晕乎乎,一时不知所措。
真不会是金毛给进门叼走了吧?
裹紧了身上的浴巾,她开门往外探身子,左右转了一下,接着就非常显眼地看到长廊尽头那里躺着一头金毛,四条腿圈着一个黑色的大背包,脑袋搭在背包的一角,眼睛眯着,尾巴时不时摇动一下,姿势慵懒帅气,跟它的主人一模一样。
长地很温暖,内心像匹狼。
突然,它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眼皮倏而掀开,乔柠快速缩回脑袋。
心里挺难为的,怎么这头金毛跟她有仇么,一来就动她的东西。
她现在这样出去难免会撞见不该撞见的人,也只能打电话叫凉慕止帮忙。
手机响了好久,没人接。
她舔舔唇,呼了一口气,再次探出脑袋看向那头金毛,它好像睡着了。
她看了两边的长廊都没有人,这才放心从房间里走出来,为了不发出声音,特地赤脚走过去,准备不动声色地将背包拿回来。
背包近在眼前,她俯身伸手去拿,就在这么短短的一瞬间,金毛炸醒,浑身的金毛竖起来敌视她。
“汪!”
她浑身的汗毛也竖起来,咽了咽口水,警惕地看着周遭,有一种自己脱光光站在大庭广众之下的羞耻感。
现在还没有人。
她管不着那么多,心想着这金毛大概也是只纸老虎,快速伸手去拿自己的背包,哪知,这金毛灵敏过人,尾巴一甩将她的手扫开,同时叼着她的背包从她腿旁快速跑过,跑到某一个房间停下一瞬,前足熟稔地跳起扭动门把开门,随后推着背包跑进去。
乔柠追上来的时候,手正好撑住了门没让它关上。
这间应该是它的狗窝。
有了刚才的交锋,她现在倒是没有那么怕,推开门直接就进去了。
金毛叼着她的包在房间里跑来跑去,她也追着跑,从没觉得那么累。
不料这房间里还有卧室,门没有关,她追着进去就看见金毛跑上床,叼着她的包钻进被子里。
她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举目观察了一下这件装潢暗雅的卧室,怎么看,怎么不想一个狗窝。
直到她看见放置在床边的那台手提,才确定了这是人住的房间。
手提上的页面停留在两个气质高雅的美女图片上,旁边还附带了文字资料。
左心,A大表演系,身高167,三围……
她眼花了,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你在这里干什么?”背后猝然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乔柠脊背冷飕飕地冒着冷气,连回头都变得那么困难。
陆红展走到她面前,含带了些许凌厉之色的琥珀色眸子从头到脚地打量着她。
乔柠察觉到他的目光,不由地往后退了两步,手臂不动声色地往胸前护住。
他只穿了一件暗蓝色的睡衣,衣襟松垮,露出大片的胸膛,非常刺目。
“你的狗叼了我的包。”她直接表明来意,眼神看向其他地方。
“没人告诉你,跟人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对方的眼睛么?”
她徐徐扭头过来,眼里的尴尬之色反而因为他愠怒的声音一扫而光,
变得无所畏惧,堂堂正正地看着他。
“我只是来拿回我的包。”
他发出一声低笑,“穿成这样?”
乔柠不想跟他解释太多,往往这种事情越解释越说不通,而她也不想与他说通什么,想着,就径自弯腰去掀开被子拿自己的包。
就在这时,身子悬空而起,她被他扛在肩膀上。
“喂!!”
她毫不客气捶打着他的脊背,发出咚咚的闷响,这时,潜伏在被窝里的金毛突然蹿出来对她龇牙咧嘴。
男人回头睨了金毛一眼,金毛立刻耷拉着脑袋缩回去,他弯腰把她放在绵软舒适的沙发上。
乔柠双手攀着扶手,眼色警惕地盯着他,“我不想在这里闹事,你别逼我。”
“你觉得以你的身材能勾引我么?”他冷冷一眼,随即蹲下,手握住她的脚。
因为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太久,双脚已经通红,冻地跟冰块一样冷。
她反射性地缩了一下脚,脸上是一片嫌弃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