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忽地站起,将手中的烟碾灭,“罢了,一个无用之人,不必浪费心思在他身上,继续盯着聂氏,这才是我们的目标。”
“可是凉慕止还活着,而且已经跟聂江野领证结婚。”助手额首提醒。
那人抬起昂贵的脾气,缓步走到窗边深看了下面的车水马龙一眼,目光深邃,“既然这女人愿做飞蛾,就成全她,把这封信交给叶家大小姐,比起我们,她才是最想除掉凉慕止的人。”
“是。”
助手想了下,再度问出声,“主人,夫人那边……”
“滚。”男人不高不低的一声,却带了十足的气势,助手额了额首,立刻退了出去。
男人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妒忌成狂的眼神让他极度不爽,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恨过自己,就因为心底最柔软的执念,造出了那么多不必要的麻烦!
那个女人,就是他生命里的劫数。
——
三天后。
南渡大桥引出的贪污腐败一案终于水落石出,以前任副市长纪雄为首的五人将国家下拨的建桥公款吃入肚腹,还联合设计上级官员,已经依法判刑,而蒙冤入狱的几位官员终于得以平反,恢复自由之身。
凉慕止见到凉墨的那一刻,像个五岁小女孩一样跑上去拥抱住自己的父亲失声痛哭,凉墨眼角湿润,脸上扬着欣慰的笑,轻拍着女儿的脊背,“好了好了,这么大的人了,还哭什么?也不怕人笑话!”
“让他们笑好了,我就是要哭。”凉慕止已经哭地口齿不清,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五年之久。
聂江野也上前,“爸,欢迎回家。”
“凉墨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聂江野点点头,“小止的目光果然没错,你小子没有让我失望。”
这件事若然证据很足,但是因为兹事体大,牵涉人员的身份又比较特殊,如果没有聂江野的周旋,恐怕几个月都无法顺利平反。
“我也很欣赏小止的的目光。”聂江野坦然道。
凉墨露出厚重苍劲的笑声,手带着女儿珍惜地不愿撒开,目光寻找了一下,只看见了女儿的两个好朋友在,突然疑惑了,“你妈呢?还有你堂叔堂婶呢?”
凉慕止面色一僵,眼神稍显无措,她一心只记得父亲出狱了,倒是忘记自己没有将外界这些变化告诉他了。
“怎么这个神色,你倒是说话呀。”凉墨了解女儿,从她的小表情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聂江野刚想开口解释,就让凉慕止给摁住手,她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让我说吧。”
她看向凉墨,手不由地更加握紧了爸爸的手几分,“爸,我骗了你,妈没有去旅游,她在你出事那年就住进了精神病院,不过你放心,现在她得到了很好的治疗,而堂叔,他们心怀不轨,做了错事,正在接受劳改,笙儿,”她顿了顿,随即有些艰难地开口,“她自杀了,若城哥出国了。”
凉墨听着女儿这番沉沉静静的话,久久都无法消化过来,他没想到自己与世隔绝的几年里,外界竟然发生了那么多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