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慕止在车上一直闹,无论她怎么闹,聂江野都是抱着她,将她搁在自己的双腿上禁锢住,棱角深邃的俊脸上喜怒不明,只看地处眼底深沉的忧色。
一路上都没有与她顶嘴,他知道她现在情绪激动,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他不敢抱她太紧,只不过短短几天的功夫,她却瘦了一大圈,前几天抱她还有些肉,现在就剩下皮包骨。
他怕自己一用力,就把她给捏碎。
许久之后,她似乎是没有力气挣扎了,在他怀里逐渐安静下来。
他这才低头亲了亲她的脸,“乖,我不会不要你,你是我唯一的老婆,别胡思乱想了,好么?”
低低柔柔的声音任谁听了都会行动,而怀里的女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以为她是哭累了睡着而已,然而松开她查看之后,才发现她犯起了高热。
一整晚,凉慕止的高热都没有褪下,她不停地胡言乱语,被梦魇缠住。
聂江野的怒气前所未有,前来就诊的医生战战兢兢,不敢有一丝一毫地放松。
现在,就连打定主意要凉慕止滚出聂家的袁琴都不敢在聂江野面前轻易说出让他们离婚那些话。
没错,她仍旧坚持要两人离婚,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他们聂家的颜面。
虽然那天聂江野说了那些照片是摆拍,但是真实情况如何谁又说地清呢?一个正常男人面对脱了裤子的女人不可能还做正人君子,就算没有真枪实弹地上,或许也上手猥亵了几把,这如何让人忍得?
已经是次日清晨,病房里又传出来一个噩耗。
凉慕止原先已怀有一个月左右的身孕,但高烧之后,身子不堪重创,以致小产。
怀孕前三个月本就容易流产,再加上慕止情绪极度糟糕,几天几夜不睡不吃,靠着输液留着一口气,肚子里弱小的东西哪里有那么顽强的能力挺过去。
这个消息传到乔柠耳朵里的时候,她正在剧组拍戏。
实际上,自从那天在医院里得罪了陆红展,造他一番言语羞辱之后,因为她心情不好,也没有去打扰在旅行的慕止。
而她自己又不跟徐锦兮他们住在一块儿,聂家又封锁了消息,所以她根本不知道慕止发生了这种事。
当她接到徐锦兮说慕止小产的电话之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连副导演叫她去准备都没有听到。
她急急忙忙地跑出去打车,身上的刑警戏服也没有换掉。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充斥鼻端。
最新的消息,凉慕止的烧已经退了,但身子虚着,必须好好调养。
她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聂江野就坐在旁边守着她,那张冷硬的俊容除了有些疲态,看起来并没有十分痛苦的情绪。
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在忍。
他是一家之主,是她和孩子的靠山,如果连他也虚弱,这个家就会跟着弱下。
乔柠匆匆赶到,从门口的小窗户上看到他们,下意识地就想推门而入,去看慕止。
下一瞬,她的手突然被人抓住,往外拉了去。
脑袋不轻不重地撞到了一堵肉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