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自己对叶芷不会有过多的关注。
顶多就是念在往日的情分上照看一二,可是等真正瞧见了叶芷的容貌之后,他就发现,他大概是做不到了。
不是说不照看叶芷了,而是说,他没办法再把叶芷看成一个顺便的责任了。
叶芷长的太像润弟了,长的也太像是她的祖母了。
到今日,他都记得,小时候的他,是怎么被带回侯府的。
当时的侯府夫人,他还不能称之为母亲,毕竟那个时候他还没有过继过来。
他是冷家旁支,就算是冷家在西南一带是土皇帝一样的存在,但像是他这样的旁支一抓大一把,这血脉早就不知道到有多远了。
素来也不怎么被人看中。
他的父亲更是一介赌鬼,他娘死后,他爹就把他卖去了当下人。
他年纪小,总是做不好事情挨打,有一次侯府夫人和世子一起瞧见他在路上被人差点没打死。
小世子开口看了看他,然后道:“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被打成了这样?”
他张口说了自己的名字。
那侯府夫人静默了一会儿,然后道:“姓冷。”
紧接着,她就道:“既然是冷家的人,就断然没有被人欺辱的道理。”
就这样,她亲自扶起了他,一手牵着世子,一手牵着他,回了府。
他当时虽然不没有被过继过来,但是在府上的日子过的也十分舒心,但凡有人欺负他,润弟总是要出来的。
侯府夫人生的不是多么的让人惊艳,但却是那种自有一种安宁静雅的,润弟的眉眼就像极了她,如今的叶芷,更是像她……
想起这些往事的冷南钧。
当下就在自己的心中做出了决定。
就算是他贪恋这侯府的位置,那叶芷也一个女娃也不会来抢,这样的情况下,他就把叶芷放在手心中宠又有何不可?
也算是全了当年的恩情。
他还就不信了,偌大的西南侯府,还容不下叶芷!
他这边下了决定,那边就已经吩咐下去了,给叶芷洒扫最好的愿意,送最金贵的东西过去!
此时的叶芷被冷锦辰拉着出去了。
说时候,和冷南钧比起来,叶芷更愿意和冷锦辰相处。
这冷锦辰到是白瞎了他那斯文俊雅的容貌,此时有几分话唠。
他已经絮絮叨叨的开口了:“小堂妹,你没想到我会是你的堂兄吧?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叶芷默默的道:“惊喜,意外。”
真是太特么的惊喜了,太特么的意外了!
说实话,到现在她还有一种一个头两个大的感觉!
她好端端的在怀县就过来了,到了这府上,这些人又硬生生的告诉她,她本应该姓冷?
叶芷暗自在自己的心中冷笑了一声!
呵呵!骗鬼呢啊?
当她蠢?当她傻?
到时候真的把这一家子当成亲人,然后被算计吗?
就说这个冷锦辰,虽然说看起来很是温雅好相处,可是之前的时候,她觉得齐偃也是个好人呢,那个齐偃也一口一个好表妹,表兄一定照顾你呢。
可是最后呢?
那齐家是怎么坑她的?
叶芷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到底是背负着什么秘密,能让这些人使劲算计着。
到底是她是前朝公主?有一群可以旧臣?还是说她有啥宝贝可以号令群雄莫敢不从?再或者是这个朝代有啥厉害的占卜师,算出来她天生凤命?
叶芷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的鄙夷了自己一番……
她觉得,想的太扯了。
她现在既然已经在局中了,那唯一能做的,就是算计好要怎么样破局而出吧。
她此时到是可以来个鱼死网破,但是冷静下来想想这样对她似乎没有什么好处。
既然这一家子愿意做戏,那她就陪这一家子做个足。
此时正在旁边傻开心的冷锦辰表示……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这个好不容易的来的小堂妹,心中竟然会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想法!
不然……他一定会觉得十分受伤的!
此时他正开心呢!
这个小堂妹简直就是他的福星啊!
对,没错!就是福星!
他本以为今天被捉回来了,肯定少不了一顿板子,然后祠堂罚跪。
可是他那个的素来不讲道理,冷血无情的爹,竟然看在小堂妹的份上放过他了!
他保证,以后一定会把这个小堂妹当成亲mèi mèi来疼。
左右他也没有亲mèi mèi!这忽然间多了个mèi mèi,他这心中有一种别样的新奇感。
到不是叶芷故意把人性往扭曲了想。
她被冷如心劫来之后,冷如心还没有出现,至于这西南侯觉得冷如心大概已经和叶芷说明白了前因后果,这个时候到是没怎么和叶芷解释。
再加上这西南侯和穆云现在是敌对关系。
以及叶芷之前的时候在齐府还吃过亏!
此时这些人忽然间对她这样好这样热络,自来熟的仿若真的是血脉至亲,叶芷这心中哪里会一点都不多想?
她要是不多想。
那她就是真蠢了。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之前才在齐家吃了大亏的叶芷,这个时候当然会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
那边的冷锦辰笑眯眯的道:“mèi mèi,这黑灯瞎火的,在府上没什么好转的,明天我再带你转这府上,我现在带你出去逛夜市!”
叶芷默默的看了冷锦辰一眼:“你是要去找君芳吗?”
冷锦辰听到这轻咳了一声:“簃èi mèi茫你可千万别在我爹的面前提起君芳的名字,不然我爹一定会扒了我的皮。?br />
叶芷:“……”
这到底是个啥人?让西南侯会这么生气?
叶芷虽然觉得这西南侯府对自己是做戏的,但是这西南侯打儿子,应该不是做戏。
因为前世职业的关系,叶芷此时很快就决定,以不变应万变,而且在不变之中,还要找到一切可利用的信息,可策反的人!
这个君芳,和这西南侯既然有这么大关系,那她还真是想去见见了!
再不济,她也能观察一下这西南的地形!
她此时就把自己当成细作了,打入敌人内部的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