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省城,一点也不寂寞,反而有不少的喧嚣,散『乱』各处的灯火辉煌,显示出这座城市的经济实力底蕴与繁华。然而,有一处地点,却是个例外,这个地点,便是飞豹堂的总部。
飞豹堂所有的人,仿佛都受到了堂主曹豹的情绪影响,整个别墅区域,没有了往日的热闹,显得非常的冷清。
今晚的曹豹,没有心思去苏雪静的身上折腾他那杆老枪,而是安静的坐在主别墅的书房内,仍然沉思着。
曾几何时,疯子不过是曹豹利用的一个工具,他从来没有考虑过疯子的状况,甚至,因为疯子的『性』情有点不受掌控,又打伤了他的儿子曹政,他还心生出要杀掉疯子的想法,只是碍于自己的计划,所以没有急着动手。但,曹豹没有想到,疯子一死,对他的打击竟然是如此之大,他不仅没有高兴,反而无比的郁闷。
最主要的,曹豹把明天和龙虎堂约定的比武的筹码放在了疯子身上,他一直期待,疯子能够打败对方的血煞组长,为自己争取到竞争洪帮副帮主的强大机会,可突然间,疯子就这样死了,曹豹发现,不仅自己的这个计划落空了,他还压根想不出填补疯子所存在的这个缺口。
沉『吟』了许久,曹豹终于打破了沉寂,叫唤了一声:“来人!”
当下,便有两名训练有素的飞豹堂打手,推开了房门。
曹豹冷着声对他们吩咐道:“去请副堂主过来一趟。”
两个打手领命,立即告退出门,去通知副堂主曹鹰。
不消一会儿,曹鹰来到了曹豹的书房中。
曹豹显然是酝酿已久了,待书房的门关上之后,他迫不及待的就对曹鹰开口道:“对于明天的比武,你怎么看?”
其实,曹鹰已经猜到了自己大哥叫自己来是为何事,眼下,曹豹直接问了出来,他的心里,也是非常的无奈。虽说,飞豹堂内的紫阶,有几个顶级高手,若是面对龙虎堂血煞的一般高手还行,但,若是和血煞组的组长田坤相比,那就有点悬了。
轻叹了口气,曹鹰终于无可奈何的开声道:“大哥,说句实话,我们这边的胜算不大,要不就我上场吧,毕竟...”
曹鹰的话还没有说完,曹豹就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曹豹凝起了眉,有些语重心长道:“你以前受的伤太过重大,到现在都没痊愈,怎么能和完好的田坤一较高下,丢了『性』命怎么办,这个想法,你还是打消了吧!”
对于此,曹鹰除了无奈,还是无奈,倘若他的伤势已经痊愈,哪怕没有疯子,他们也不会这么被动。现在,他知道自己的大哥也不会让自己去送死,于是,曹鹰寻思了会儿,又开口道:“那不如,我们直接去找到王森,与他重新制定下当初约定的规则?”
闻言,曹豹轻轻摇了摇头,眉宇间的无奈更加深刻,他沉着声道:“我和王森相识多年,他是什么脾『性』,我是最清楚的,想要让他临时改变规则,这根本没有一丝可能。”
话说到这里,曹豹都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脑抽了,同意和王森定下这么一条约定,如果是其他,或许都不会像现在这么被动。
看到大哥的颓然,曹鹰心里的无奈也更甚了,他当然知道自己大哥为什么如此在意这事,因为这事实在是太重要,只要明天的比武,自己这一方取得胜利,那就能赢得王森的支持,要是输了,他们这边,反而要去支持王森,不管是哪一方,有了另一方的支持,都有极大的希望,一举问鼎洪帮副帮主之位,而现在看来,王森的胜算要大多了。
想是这么想,只不过,曹鹰却没有这么说出来,而是尽量镇定道:“大哥,你也不要多虑了,不到最后一步,很多事,都是说不定的。现在,我就去挑选我们堂下紫阶的最强者。”
虽说,曹豹对曹鹰的做法,有点不敢苟同,毕竟,紫阶里面,真要是有能够和血煞组组长比肩的高手,他们早就挖掘出来了,也不用将希望寄托在疯子身上,更不用说如此的无计可施了。但,此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曹豹只得点了点头。
曹鹰领意,立马告别了曹豹。
一到外面,他便快速的召集手下的人,让他们去传唤紫阶高手来见自己。
而,就在曹豹与曹鹰两兄弟对明天比武一事,感到无计可施,甚至是死马当活马医的时候,飞豹堂下面的好些个场子,却正面临着一场生死存亡的考验。
这一夜,兄弟会的人,几乎是倾巢出动,由会长陈庆东亲自率领,同时分成数个队伍,目标直指飞豹堂的地盘。
而此时,陈庆东所在的位置,便是上一次,兄弟会人偷袭飞豹堂的地方,市区的金钻酒吧。
上一次,兄弟会的人眼看就要得手了,最后却被疯子搅了局,甚至让兄弟会的精英,都溃败而逃,有的人,到现在身上的伤势还没有痊愈。
现在,疯子已死,陈庆东选择在金钻酒吧开刀,为的就是要告诉他手下的兄弟们,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至于其他的兄弟会队伍,攻打飞豹堂的场子,则完完全全,是陈庆东对于陈长风之死的复仇。
单单杀死疯子,不足以解恨,陈庆东要让整个飞豹堂,都付出惨重的代价。
看了眼时间,感觉差不多了,陈庆东,大手一挥,便带领着他的大队伍,直直的向着金钻酒吧的大门走去,没有半点的遮掩。
他们的士气非常之高,令一些本来还想要去金钻酒吧消费的人,都情不自禁的停滞住了脚步。
这个点,正是金钻酒吧生意最火爆的时候,陈庆东率领的人马,径直走到了酒吧的大门前,冲散了身处在酒吧门前的人流。
随后,他们毫无顾忌地抬起手中的武器,砸碎了酒吧的大门。
哗啦一下,金钻酒吧的钢化玻璃大门,被敲打成了粉碎,门内的两个保安,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被大踏步而来的敌人给抬起来,狠狠地抛出了门外。
或许是因为,金钻酒吧内生意太过于热闹,人声鼎沸,音乐嘈杂,灯光炫目,又或许,是曾经兄弟会被杀的惨不忍睹,金钻酒吧的打手们,不觉得有人再敢到这里撒野,在这一瞬,酒吧场内的人,居然没有留意到大门口的动静。
直到有一道身影,挤过拥挤的人群,轰然蹿上了舞台屏幕下的dj跟前,关掉了音乐,场下的人,才终于反应过来。
音乐一停,台下扭动着身体的人,都情不自禁的停下了动作,甚至,有不少的人,已经破口大骂了起来:
“dj怎么搞的,会不会来事?”
“他妈的,还能不能让人愉快的玩耍了?dj音乐走起,赶紧的。”
“草,谁啊?”
这些人,都下意识的向着dj所在的方位看去,这一看,他们立即都惊愕住了,因为,dj已经被人给狠狠地踹到了一旁,现在身处那个位置的,是一名气势凶猛的牛仔衣男子,这人,正是兄弟会的会长,陈庆东。
面对台下的众多目光,陈庆东气势凛然,拿过话筒,大声喝了句:“现在开始,血洗金钻酒吧,无关人等,滚!”
陈庆东的声音,从音响里面传播出来,顿时间,盖住了下面各种纷杂的议论声,整个酒吧内,刷的一下静了下来,但,片刻的安静之后,场内的这些人,不仅没有感到害怕,没有人退场,甚至,转瞬间,就爆发出了更为强烈的嘘声,有人觉得陈庆东在装『逼』,有人大骂陈庆东以为自己是谁。
不过,这金钻酒吧内看场子的打手们,却不是这么认为,他们立马都保持了十二万分的警惕,有人要上去拿住陈庆东,而有的人,则是留意到了门口杀气腾腾的兄弟会队伍。
对于那些不识抬举的客人,陈庆东只是冷笑了下,而,对于走上来要挟持住自己的打手,他直接扬起了自己手中的刀,无比狠辣的对其砍杀了起来。
与此同时,酒吧内大门口处的打斗,也已经展开了。
战斗一开始,就是如此的激烈,双方,完全是拼了命一般。
当凄厉的惨叫声传来,当鲜血挥洒出来,酒吧内那些客人,才瞬间明白了一切,有的人看呆了,有的人忍不住大声尖叫,有的人则慌不择『乱』的向后门逃跑而去。
场面,顿时变得混『乱』不堪,前门是无路可走了,这些人只能从后门逃走,但,如此多的人,又哪里能轻易撤退而去,当下,便有人栽倒在地上,被踩压的不成样子。
厮杀,越来越猛烈,只不过,这一次,金钻酒吧的打手们,却没有上回那么幸运,现在,他们这里没有疯子那样的援手,而对方,更是兄弟会的最精锐人士,并且数量非常之多。一开始,酒吧打手们还能积极的顽抗着,然,他们中有人认出来了,那上台说话的人就是兄弟会的会长,顿时间,他们的气势就低落了许多。
反观兄弟会那边,不仅人多,实力强,而且,气势也非常的磅礴。
没过多久的时间,金钻酒吧内飞豹堂的人,便被杀的溃不成军,无奈,他们只得选择了投降,这不是打斗,而是单方面的屠杀,兄弟会的人,实在是太强太强。
这金钻酒吧的状况,不过是飞豹堂下被袭击的场子之一,在同一时间,飞豹堂下的许多场子,尤其是市区范围内的场子,都受到了兄弟会的打击,其中有些场子爆发的反抗能力强悍,有的场子,就如同这金钻酒吧一样,被杀的很凄惨。
但,不论是哪一个场子,兄弟会,都将是最后的赢家。
就在这些场子的胜负快要尘埃落定之际,他们被兄弟会攻打的消息,才传到了飞豹堂的情报总管,也就是副堂主曹鹰的耳中。
此刻的曹鹰,正在为明天的比武,挑选最强劲的紫阶高手,但,突如其来的这个消息,让曹鹰顿时就惊住了。
不是这消息传递来的慢,而是兄弟会的打击,实在是太快太猛。
一时间,曹鹰竟处在惊愕中无法回神,本来,疯子被兄弟会给杀了,就让他们飞豹堂蒙受了巨大的损失,搞得他到现在还为明天的比武忙碌,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没有善罢甘休,竟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又横扫他们市区的场子,这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许久过后,曹鹰才猛然回神,他的眼里,顿时现出了焦急之『色』,当下,他便率领眼前的几个紫阶高手,找到了飞豹堂的堂主曹豹!
一见到曹豹,曹鹰立马紧急汇报道:“大哥,手下的兄弟来报,我们飞豹堂在市区的多家场子,遭到了兄弟会的侵袭,目前,情况很不好,兄弟会由他们的会长陈庆东亲自带队,几乎倾巢出动。”
任凭曹豹有着强大的心理素质,但,前面疯子死了,等于是一个雷霹向了他,眼下兄弟会又在关键时刻扫他的场子,又是一个大雷劈中了他,他曹豹,就是再想淡然,也淡然不了了,一瞬间,他的眼里就冒出了万丈怒火,他的手掌,带着他全部的愤怒,轰然拍向了他身下坐着的椅子。
伴随椅子碎裂的,是曹豹冲天的愤怒之声:“兄弟会,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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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通往省城的高速公路上,一辆劳斯莱斯轿车,正以无比迅捷的速度,朝省城飞驰而去。
车的后座上,坐着一个衣着华贵,面容无比清纯脱俗的女人,这个女人,赫然是当初从省城被白胡子带走的,慕诗涵。
此刻的慕诗涵,一双秀眼中,闪烁的是相当焦急之『色』,眼神顾盼流飞,对着前面的司机问道:“还有多久的时间?”
坐在前排面容坚毅的司机,看了眼仪表盘上,时速已经飙升至200km的显示屏,随即沉声回应了句:“就快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