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如步入了另外一种境地,得到了精神上的升华,我的身体,也仿似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自然而然的坐了起来,我盘起了腿,坐在地上,潜心打坐。
此时,我的脑海里已经排除了一切的杂念,真正达到了忘我的境界,我在这个虚空的状态中,尽情的领悟太极里面的精华,利用它,控制住我体内的狂暴之气。
表面上,我看起来没有任何动作,一直盘腿坐着,岿然不动,但实际上,我的体内,却像是在打一场圣战,我用我所领会的太极之道,不断的压制我的狂暴之气,炼化它。我的体质,明显异于常人,一旦发起怒来,我就是一头雄狮,可以磨灭一切,展现出不可思议的力量。
这一点,虽然是我的特别优势,可以为我保全『性』命,但,这种实力,却不是随时随地都能爆发的,跟我个人的心情和状态很有关系,更主要的是,我一旦爆发起来,就很容易丧失理智,变成血腥的恶魔,十分残忍,正是因为太血腥太暴力,所以我打心底里,是不想狂暴的,因为狂暴时的我,基本丧失了我原有的本『性』。
也就是说,我需要在特定的情况下,比如生命受到极大威胁,比如大脑受到了某种刺激,比如心中太愤怒的时候,我才能狂暴,另外,我狂暴时的状态很癫狂,我就算想控制都控制不住,对于这种状态,我感到庆幸的同时也觉得困『惑』,困『惑』于自己的失去理智,困『惑』于自己的无法把握。它就好比另一个魔『性』的我,我根本不能真正的掌控它。
但是,在这一刻,这个魔『性』的我,似乎变得温顺了,我的大脑,也变得清醒了,我好像可以随心所欲控制我自己了,这已经完全突破了从前的我,让狂暴的我得以恢复理智。
我清楚,这全部都源于我所学的太极要领,它,能产生一种特殊的温和之气,刚好与我的狂暴之气中和,互补,让我能够真正掌控这个逆天的力量。
只不过,这股狂暴之气,就像是狂躁的野兽,很难轻易驯服,我一直凝神打坐,与这一头野兽艰难的抗争。
时间,在静默中悄然流逝,我不停的克服自己,投入状态,与另一个我奋力拼搏。
最终,皇天不负有心人,我总算是把我所有的狂暴之气,都压制到了我的丹田之中,我,彻底的驯服了它们。
随后,我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浑浊之气,顿时间,我就觉得自己神清气爽了,我身上的汗水,在不经意间,已经干涸了,我那撕裂的身体,也一点不疼痛了,我体内,也没有那种躁动的气息了,只觉得心平气和,有种世外高人得道成仙的感觉。
并且,我的眼睛,都好像明亮了许多,在这暗黑的地牢里,看东西,都比从前看的清晰多了,就连我的呼吸,都变的有节奏了,整个人有了种灵动的感觉,特别的自如。我知道,这一切,都代表着,我的实力,得到了极大的增进,不过,我却没有因此开心,终归来说,我还是身陷囹圄,还是处在绝地当中,夏筱筱也还是生命垂危,我怎么可能开心的起来。
当然,我也没有气馁,似乎,在实力得以提升之后,我的心境都开阔了,对任何事都看的很开,自然而然的,我就能做到不骄不躁,心中,波澜不惊。
我只是缓缓的站起了身,轻轻甩了下自己的腿和手臂,发现,我的身体,除了隐隐有些酸痛外,并没什么大碍了,我的精神也似乎转好了,去除了颓败之『色』。
微微缓了缓,随即,我径直走到夏筱筱身边,再探了下她的鼻息,好在,她还有点气息,只要她没死,我的希望就还在,现在的我,也学会了沉着冷静,我知道,越是焦急,就越逃不出这个地牢,我现在的实力虽然提升了,但也没到飞檐走壁的地步,我还是不能凭空去打开地牢门,想要出去,唯一的方法,依旧是把土堆起来。
我相信,只要我能借助土堆,触碰到地牢门,我就有实力打开它,这个方法,在刚才行不通,那是因为我没那个力气,去挖那么多土。
可现在,我有这个信念,有这个勇气,也自认为,有这个实力,可以挖到所需的土。
想通以后,我立即投入了行动,我将四面的墙都触『摸』了一番,最后停在了一片相对来说泥土比较松软的墙面上。
继而,我的手,搁在这片墙面上,轻轻的抚『摸』着,我的眼睛,在慢慢的变红,发出了一道暗红『色』的精光,我紧紧的看着它,眼神里的怒火,越来越旺盛。
在我看来,这面土墙,就是我的敌人,是我的大敌,我必须要把它铲除,带着这一份信念,我慢慢的蓄积着力量,将全身的力道都集中到我抚『摸』着墙面的这只手臂上。
如果光是凭借我正常的力量,那么,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铲动这片土墙,因而,我必须要运用我的狂暴之气,才能实现。
对于此刻的我来说,狂暴之气都能随我控制,这也相当于是我的第一次试用,在此之前,我都是被『逼』到了绝境,才能发狂,这一回,我用理智来狂暴。我控制了自己的丹田,让丹田内的狂暴之气,缓缓的释放出来。
顷刻之间,这股气就迅速的贯穿了我的全身,让我的青筋暴涨,双眼越来越红,我整个人的力量,已然强大到了极点,就仿佛超人变身了一样,这是我第一次在有理智的情况下,运用这股逆天的力量,这一次,我才真正的感受到了它是有多么的强大。
有这股力量在我的身体里,我感觉我体内的每个细胞都极度活跃了,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甚至越来越凶猛。当我的气势达到最巅峰的状态时,我把手握成爪状,随即,我直接大喝一声,猛地对着土墙暴击过去。
我的爪子,带着强大的劲风,席卷了这块土墙,只听,啪的一声,一瞬间,整块土墙便掉落了一大堆的泥土,我没做任何停留,另一只手握拳成爪,又一次对着墙面一爪轰了过去。一爪接一爪,双手交替,不停的朝墙面刨动。
我的两只手爪,就跟练了铁砂掌一样,坚硬无比,它堪比锋利的武器,无坚不摧,特别是我的气势又强,每一次,都是用了无尽的力气。
泥土,从墙上滚滚下落,越落越多,但我毕竟是血肉之躯,即使手上的劲道再大,手掌再坚硬,可也是肉长的,没多会儿,我的手掌就变的血肉模糊了。
然而,即使这样,我的行动依然不止,我就像是没有知觉一样,一直一直对着墙壁暴击,抓土。
在我坚持不懈的努力之下,地上的泥土,终于堆的跟座小山似的了,我感觉这些泥土已经够用了,更主要的是,我整个人都快虚脱了,本身,我就进食极少,靠一些虫子撑了几天,现在,我又爆发了我的最强力量,抓了这么久的土,我就算是神仙,也受不了了,我的手脚不自觉的哆嗦了起来,颤颤巍巍的。
说实在的,在这一刻,我真的很想很想躺下睡一觉,即使睡死过去我都愿意,但,我知道,我不能,我一分一秒都不能耽搁了,更没时间休息,夏筱筱快不行了,她快撑不住了,只剩了最后一口气,即便有食物,她都难以抗住,她高烧烧的很厉害,必须要用『药』物救治,只有离开这个鬼地方,她才有活的希望,而且,一定要尽快离开这。
于是,我强忍住疲惫和疼痛,继续支撑着自己,把抓出来的土,堆积了起来,我拼尽全部的努力,不停的把土堆到地牢门板的正下方,越堆越高,堆的很结实。
先前,从墙上抓土很费力,让我差点虚脱,此刻,把土堆到门板的正下方,又很费时,我只有一个人一双手,即便我的动作再快,即便我一口气都不喘,我还是花了一定的时间,才把泥土全部堆积好。
到这时,我已经不成人样了,可我依然没有停歇,立即就爬到了堆好的土堆上,正巧,站在土堆上的我,伸手就能触碰到头上的门板,不过,触碰到它是一回事,想要打开它,又是另一回事。
我使出了很大的劲,用力推了两下门板,可却一点用没有,门板压根动不了,它好像被锁死了,上面似乎还有东西压着,一点都推不动。
最要命的是,此刻的我,已经精疲力竭,全身的力气,所剩无几,我再怎么使劲,也动不了门板分毫。
眼看着希望就在头顶上,我却无法实现,我做了那么多,抓土刨土堆土,拼了命的努力,终于挨到这,却要让我败在最后一步,那样的话,我真的会死不瞑目。
我不能前功尽弃,无论如何,我都要继续坚持,不自觉的,我低下了头,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夏筱筱。
此刻的夏筱筱,看起来那么平静,她的面容污脏憔悴,身体一动不动,恍如一具真正的死尸,可是,我相信,她还没有死,她答应了我要坚持一下的,我也跟她保证了,要带她出去,让她等我。以她的个『性』,她一定扛的住,不会死去。
我绝对不能让她再失望了,不能让她腐烂在这里,我要带她离开这个牢笼,我要救活她,想起这些,我的斗志,又冉冉升起,但,我现在的力量,却推不开这个仿佛有千斤重的地牢门。
缓缓的,我抬起了头,看着顶上这座结实的门板,渐渐的,我的眼在泛红,我的心在颤动,怒火,从我身体里喷发而出,我不断的告诉自己,这道门板就是魔障,是阻碍我救父亲救徐楠救夏筱筱的最大障碍,我一定要破除它。
越想,我的眼越红,不自觉的,我伸出了自己血肉模糊的右手,放到了嘴边,我贪婪的闻着这血腥的味道,甚至伸出舌头,尝了下自己的鲜血。
血的味道,刺激着我,燃烧着我,让我体内的血『液』再次汹涌澎湃了起来,我丹田内的狂暴之气,也不用我指挥,我要活着的欲望直接让它喷涌,无穷无尽,这无尽的狂暴之气,贯穿了我的全身。
我的拳头,不由自主的捏紧了起来,强大的气息,轰然喷出,让我的身体都快胀裂了,我的脸也胀的通红通红,眼睛更是红的犹如魔鬼一样。
我全部的力量,都蓄积到了我右手的拳头之上,越积越多,越积越强,终于,我右拳一动,带着无穷的气势,冲天而起,轰然打在了这个挡着我出路的地牢门之上,砰的一声巨响,地牢门整个,都飞了起来,带起一片尘土飞扬。
随着地牢门的破开,地牢之下的我,犹如猛兽出笼一般,仰天长啸,发出了癫狂般的狂吼声,声音,直冲云霄。
地牢上方,阳光明媚,强光透过地牢口,直『射』地牢内。
金『色』的阳光,洒在了我的身上,让蓬头垢面打着赤膊的我,披上了一层华丽的金装,看上去,仿如大闹天空的斗战胜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