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安若愣了愣:“你怎么知道?我看他挺有气质的,应该是个成功人士。他说在公司上班,没准是个高管之类的。出手阔绰,年薪应该不低。”
黎疏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成功人士?别搞笑了妹妹,姐姐今天就给你上一课。我问他方不方便送我们回学校,他说他是坐地铁来的,说明他没车。这里在三环内,不是随便就能买车的,车牌比很多便宜车还要贵。他或许买得起车,但却没资格摇车牌,说明他没有京城户口。”
“住在公司宿舍,说明他没房。”
“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大牌,虽然干净整洁,但说明他没什么品味。”
“我刚才的表现很明显了,他知道我没看上他,就借口先走了。留下这点钱,没准是他钱包里全部的现金,就是为了装一装。期冀我能高看他一眼,还能再约第二回。分明没钱,还要装大方,说明他死要面子。这种穿搭品味,就算是公司高管,年薪也超不过五十万。”
“这里是京城啊妹妹,一年五十万,就算住宿舍,每年也顶天能剩下二三十万。四环里的房子,偏远一些的还得大几万一个平米。就算买四环内最偏远最差的房子,也大约得四万一平。一百平就是四百万,他得工作多少年才能买得起?”
“没车没房没户口,你见过这么low的成功人士吗?”
“最关键的是,姐姐我都二十八了,他虽然帅,可我还有几年青春能陪他耗?即便真的陪他耗了,也难保不会变成一个黄脸婆,被他嫌弃。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我可不想陪一个穷小子成长,还得时刻提防他身边会不会有小三小四。”
聂安若眨了眨眼。
有车就不能挤地铁?
住公司宿舍没准只是为了方便,距离近。
至于衣服,那分明是国际大牌。
顶级的私人订制。
怎么就没品味了?
聂安若终于明白黎疏雪为什么总是相亲失败了。
眼界低要求倒挺高。
刚才那个封先生身上的衣服牌子,是非常顶级的国际大牌,只做私人订制,大哥就很喜欢那个牌子。不过以大哥的身份,喜欢也只能在家穿穿。要是穿出去,难免遭人非议。以黎疏雪目前的消费水平,不认识是一件非常合理的事。
至于小三小四,就更是无稽之谈。m.qqxsnew
才见第一面,就给人下定论太不合理。两人决定踏入婚姻的殿堂之前,难道不应该互相了解?单从家世断定一个人的品性,太过武断。
看来合适黎疏雪的,大约只有暴发户了。
一眼就能看出来对方有钱。
至于感情不感情的,有钱她似乎可以不那么在乎爱不爱她。
每个人的追求不同,聂安若没有过多置喙她的选择。
这世上有人爱情至上,也有人物质至上。
有人有情饮水饱,也有人只看重权势金钱地位,无所谓爱不爱。
聂安若撑着脑袋:“总之不管怎么说,你的忙我帮了,可没有下次了,这身衣服穿着太不舒服了。”
黎疏雪冲她挑眉:“妹妹,这咖啡好喝吗?”
“还可以。”
“两百多一杯,你只是帮个忙就蹭了杯这么贵的咖啡,合算的呀。”
聂安若笑笑:“大可不必,我这杯自己买单。”
黎疏雪撇撇嘴没说什么。
她对聂安若其实挺好奇的。
小姑娘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吃穿用度都是一般小康家庭水平。可就是对物质金钱什么的,好像一点概念也没有。说她是豪门千金大小姐吧,低调得很,化妆品、包包首饰不过是小众牌子。特别喜欢旗袍,可也不是什么大牌。说她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思想又过于天真单纯。
二十四了,还相信两个人只要相互喜欢就可以在一起。
那样的感情观,不都是小学生初中生荷尔蒙的冲动吗?
或许是家里保护得太好吧。
这样小丫头,真怕她将来谈恋爱会吃亏。
医院。
谢凝按时给温北寒针灸,温聆每天都要陪温北寒说一下午的话。
但温北寒始终没有醒来。
情人节将至,严励想要在情人节当天求婚。
孩子都有了,很多事情拖不得。
可温北寒一日不醒,温聆的心思便一日不在婚事上。
严励无计可施,这才在群里求助。
兄弟几个给他想了办法,他回去跟温聆商议。
当天晚上八点。
温聆独自一人去了暗魂旗下的私家医院。
温北寒被安排在独立僻静的vvip病房。
他目前的状态只能听见,看不见。
并且还不知道他何时处于深度睡眠状态,或许根本听不见。
但温聆觉得严励的提议值得一试。
她带了一沓啤酒。
易拉罐装。
坐在病房里,一边往垃圾桶里缓慢的倒,一边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说。
“严励……严励不要我了。”
“北寒,我和他分手了。”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他不要我了。”
“只是回了趟d国,他就不要我了。”
“王八蛋。”
“贪生怕死。”
……
她一边骂一边哭,一边哭一边倒啤酒。
病房里很快被酒味填满。
床上躺着的温北寒,眼皮动得厉害。
骨节也开始频繁的蠕动。
他的一举一动,温聆都看在眼里。
愈发卖力的刺激他。
“北寒,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还怀着他的孩子,他就敢跟我分手,跟别的女人私会。”
“我恨他……我恨他……”
“如果早知道……早知道他是这种不负责任,三心二意,见异思迁的渣男混蛋,当初在d国,我就该一枪崩了他。”
“我的孩子……”
“妈妈对不起你,不是妈妈不想要你,是你爸爸不要我们了,他不要我们了……”
“呜呜呜……”
“……”
温聆说着说着,手里的易拉罐摔在地上。
啤酒从里面流出来。
让整个病房的酒味更加浓烈。
她也不记得自己假模假式的哭了多久,骂了多久。
病房外的严励脸都黑透了。
虽然知道是假的,但这是聆姐姐第一次骂他。
还骂得那么难听。
委屈。
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