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一声怒吼冲我扑了过来。
我在水里泡了那么长时间,后来又至少被撞了一个“中度脑震荡”,此时我的反抗能力可想而知,被他一拳打倒后这人怒吼着掐住我脖子道:“你这个混账王八蛋,害死我弟弟,我要你命,我要你命。”
说话时他死死掐着我的脖子,我想要解释却连半点声音都无法发出,只觉得脑袋、胸腔被别的几乎要爆炸,我奋力挣扎想要挣脱,但即便是我未受伤时力量上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何况现在,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涨,意识也逐渐模糊。
就在我将要被他活活掐死时,左手无意中触碰到了那么戒指,也是我命不该绝,本已混沌的意识在戒指表面那一丝丝微凉的温度中顿时又变的清醒,我立刻弹出尖刺,毫不犹豫对准他脖子一侧连捅了了五六下。
这人全神贯注的想要把掐死,他哪想到我身上还藏有暗器,脖子被捅了五六下一股灼热的鲜血喷洒在我脸上,这人怒吼一声面目狰狞的摔倒在我身上断了气。
我喘了半天粗气,意识才算恢复,艰难的推开压在身上的尸体做起来后只见屋子外面站着一名瘦弱、苍白、肮脏的少年,看模样这人最多十二三岁,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他眼神里没有丝毫凶狠,只有畏缩与恐惧。
我估计这少年要么是凶手的家人,要么是被他们雇佣来做杂事的小孩,我当然不会为难无辜的小孩,于是用脏兮兮的被单擦去了脸上的鲜血,本来我想擦赶紧尖刺上的鲜血,可是随后发现尖刺上一滴血珠都没沾染,这是个杀人不沾血的利器。
随后我注意到原本裹在戒指上的毛线被挑断了,我这才明白那两人的死因,他们肯定是想摘下我的戒指,却激发了“星波流动”,所以是贪心害死了他们。
我有气无力的冲孩子挤出一副笑容道:“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贴墙而立,犹豫片刻点点头。
“我这是在船上面?”看门的形状确实像船舱。
少年又是点点头,始终不说话。
我还以为他是害怕我,于是道:“你真别害怕,我不是凶手杀他是为了自保,你也看到了,他想杀死我。”
少年看了壮汉尸体一眼,怯生生的点点头。
“你为什么不说话?”我有些不解的道。
少年犹豫片刻张开嘴,只见嘴巴里只有半截舌头。
“你……为什么会这样?”我惊讶的道。
少年指了指壮汉,我道:“是他割掉的?”少年点点头。
我叹了口气道:“这艘船里像你这样的孩子有多少?”他伸出脏兮兮的双手掰了会手指头,随后对我伸出四根手指。
我点点头道:“这样,你去把所有的孩子召集过来,我们想办法从这里出去好吗?”
他犹豫片刻却摇了摇头。
我惊讶的道:“为什么不同意?你害怕那些人?”
他点了点头。
我道:“除了死的三个人,现在还有几个坏人?”
他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能有六七个吗?”
他点点头。
“十个以上呢?”
他还是点头。
我倒抽一口冷气,要这么说船里的人不少,难道这是一艘大船?
刚想到这儿就听有人道:“陈虎,你丫去拿个扳手要多长时间?是不是又躲在厕所里打飞机呢?”
少年一听说话声,立刻转身朝船舱一侧跑去,随即就听脚踩在铁板上的响声。
我虽然知道麻烦又来了,但也没逃避的可能,只能硬碰硬的上了。
想到这儿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干脆端端正正坐在床上。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因为过于紧张脑门上全是冷汗,幽静的走廊过道上又响起茉莉花的口哨声,随后那人便出现在舱房门口,这是个很瘦的人,大约五十多岁年纪,佝偻着腰,穿着一声破破烂烂的劳动装,看见屋里的死人他吓的一声惊呼似乎是要往后退,但身后面就是舱板,他退无可退,估计也是腿软了,蹲坐在地。
这人无论是从年纪还是从体型来看都不可能是“主力罪犯”,我暗中松了口气道:“你别怕,我不想杀你。”
“你、你……”他惊讶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现在必须得假装“狠角色”,能震慑住他就不要在杀人了,于是我板着脸道:“你们想把我当韭菜收割,但很遗憾的告诉你,你们招惹错人了?”
“他们几个都是你杀死的?”
“除了我这里还有第二个人吗?”
“你简直、你简直……”他一脸恐惧,气喘的连话都说不匀实了。
“你不用害怕,我不会杀你。”
“你简直就是个疯子。”他终于把一句话说全了。
“你大爷的,我们到底谁是凶手?你们害死的人还少吗?这就是他妈的报应。”我恶狠狠的冲那人吼道。
中年人根本没有和我吵架的勇气,看看我又看看死亡的同伴,忽然抖成一团。
“怎么回事?”随着说话的声音,只见一个年轻人出现在船舱门口。
这人穿的倒还算是整齐,带着一个棒球帽,白皙的面孔五官颇为英俊,他看到屋里的死人并不慌张,或许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随后这人冲我竖起了大拇指道:“哥们,你手真是够黑的。”
我估计外面说不定埋伏着人,但真到这份上反而不害怕了,因为没有退路,只能和这些人硬碰硬的干了。
想到这我冷笑一声道:“和你们这种人手不黑还有活路吗?”
“这倒也是,到了你死我活的份上,只能拼了。”他语气轻松的道。
“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也害死了不少人,,这就算是报应吧。”我冷冷道。
他也没抬杠,反而顺着我的话点点头道:“老哥说的有道理,我其实是信报应的,今天的事儿是他们报应临头了而已。”
“我擦,你相信报应还干这种丧良心的事儿?”我恼火的道。
“没办法,我想过的好,但我爹妈没什么关系,现在想要混得好没关系可是太难了,我本身学习也不咋地,想来想去只能靠这种手段混钱了。”
“听你这么说感觉你就是个禽兽啊。”
面对我的辱骂他不怒反笑道:“你说的没错,我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是禽兽,但总是有我这样的人存在对吗?”
他说的也是实情,我叹了口气道:“我的同伴呢?你最好没把他们害死?”
“我没有见到你的同伴,只在水里捞到你。”
我暗中吃了一惊道:“你们是不是已经把人害死了?”
“如果你的同伴和你一起捞上来我们会把人全部堆在这个房间里,这是一艘运沙的破船,你以为这里全是标准间吗?”
我暗中叹了口气,估计他们三人十有**是淹没在滚滚黄河中了。
想到这儿我想哭,又愤怒到了极点,恨不能立马返回黄月村来一场大屠杀。
“我叫韦一才,承蒙江湖上的朋友看得起,也有喊我韦少的,阁下尊姓大名?”他装模作样的和我套盘口。
我道:“我不想和你说本名,现在你打算怎么处理我?想好了没有?”
“说实话真没想好,按道理说你杀了我三名手下,我应该和你血拼一场,但我不是一个鲁莽的人,虽然我很年轻。”
“哦,这么说你打算和我一笑泯恩仇了?”
“那也得看你是否愿意,我们本来就没有多大的仇恨。”
“我可是杀了你三个人?”
“那是他们活该报应,这不足与成为我两交恶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