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它的手和脚都长有蹼,看到这些我已经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水猴子”,那些在水中好好游着泳突然被水溺死的就是死在水猴子的手里。
水鬼到底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水猴子是真实存在的,这东西在水中力大无穷,一艘小船的马力未必能干的过它,所以只要是人在水里被它缠住是绝不可能脱身的,除非有四五个以上的成年且力大的男子,并且手持武器,否则只能是眼睁睁看着同伴被拖进水里。
而水猴子也会上岸,这东西和鳄鱼、蛇一样,在水里待的时间长了需要上岸提升体温,但水猴子不需要晒太阳,它只在阴暗潮湿的区域里趴伏,那种地方大多长草,而水猴子皮肤颜色又和草木色接近所以这是一种很难被发现的生物,以至于总是有人把水猴子当成水鬼。
在这种阴暗的林地中出现一只水猴子并不奇怪,问题是它为什么要抓走王莉娜,从没听说过水猴子会在岸上袭击人。
此时楚森已经将王莉娜从灌木丛中拉了出来,这女孩被吓得不轻,抱着楚森放声大哭,霓虹丸拔出忍者刀就要朝水猴子身体刺入,只见它突然对着霓虹丸发出威胁似的低吼身,随后它又用手将嵌入腿肚子的铁弹子生生扣了出来,虽然疼的一阵阵低吼,但抠出之后它将铁弹子放进没有嘴唇的嘴里用力咀嚼,不停发出咔咔声响。
看着它对楚森和霓虹丸的愤怒表情,我立刻明白了它的用意心里一阵动容,赶紧阻止了要下刀子的霓虹丸道:“别伤害它了。”
“为什么?这个怪物还不知道是什么妖精变的,弄死它是替天行道。”楚森恼火的道。
“它伤害我们是出于本能,因为我们侵入了它的守护之地,昨天晚上你们杀了太多的鱼,它是报仇来的。”
“什么?它懂这个?”楚森惊讶的道。
“你看它的表情,如果不是因为报仇为什么会如此愤怒?”我道。
“难道畜牲也有情感?”
“护犊子可是根据动物行为发明的词汇,你凭什么说动物就不懂情感?”我反问道。
楚森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可最终没说出话,带着王莉娜离开了,而霓虹丸虽然与我不通语言,但也从表情、状态上感觉出了什么,最终没有将刀插下去,而是转身离开了。
昨天晚上“偷鱼贼”终于是水落石出,难怪没有声音因为水猴子的脚蹼是很厚的,而且走路速度并不快踩在泥巴地上不会发出丁点声音,而它身体粘液粘在帆布袋上会在表面形成保护膜,阻止身体与塑料皮的摩擦,所以即便是动了塑料皮也没有发出丁点声音。
忠诚如此谁能真忍心下得去手?想到这儿我暗中叹了口气道:“对不起,我们不该草菅生命,也希望你不要再愤怒了,我们知道错了。”
说也奇怪,听了我这句话后怪物喉咙中发出的声音逐渐变得低沉,似乎也不那么愤怒了,它剧烈起伏的腹部也逐渐变的平静。
之前我的意识里对于生命确实不够尊重,甚至包括对于人。
“有时候杀人也是解决事情的一种手段”,我也动过类似的念头。
可今天我突然明白了一点,任何生命都是大自然精华凝结之所在,当你轻易夺去一条生命时必将因此承担责任,就算我们将王莉娜救了下来,可是当我发现自己还不如这只水猴子明白生命的价值时,那种油然而生对于良心的谴责也让我心里觉得十分不好受。
良心的谴责这话看似比较虚幻,但如果你真是一个有良心的人,就会感觉十分难受,而且这种难受是直戳人心底的,因为良心的谴责就是自己谴责自己,这世界上没有比自己否认自己更加深刻了。
想到这儿我叹了口气道:“走吧,我们本来就就不属于这片地方,不要再打搅它们了。”
于是我们回去后收拾完装备,用泥土将火点掩埋后便离开了,走到林子的出口处只见一辆丰田保姆车停在路口,边上站着满脸笑容的西有卫,他对我道:“于先生,你的选择是非常正确的,我保证不久之后你就能实实在在体会到其中的好处了。”
“好,非常期待。”我冷冷道。
上了车子后,我们乘坐区和驾驶区是有隔离舱的,空间区域敲到好处的利用起来,摆放着点心、零食和饮料。
本来我以为我们将坐着这辆车返回龙华村,但这车把我们送去了当地的机场,藤须甲特意为我们安排了一辆湾流商务机,那个时候商务飞机不像现在这么多,绝对可以算是稀罕物,随后我们转乘机场安排的车辆通过“贵宾通道”上了商务机。
机舱内奢华的装修让我们这些“土包子”叹为观止,但为了在小鬼子面前表现出“天朝上国”应有的风范,我们很有默契的都没说话,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坐在蓬松宽大的沙发中。
漂亮的空中小姐居然都是日本人,不过中国话说的十分标准。
“你别说,西有卫这次工作也算是下了一番功夫。”楚森小声道。
“不要被敌人一点糖衣炮弹就征服了,想想我们的身份。”我道。
“草,我们有什么身份,不就是一群土工吗?”楚森道。
“土工当然是的,但咱们首先得是中国人,咱们和小鬼子可是有血海深仇的。”我道。
“你还真是热血青年,这场战斗都过去多少年了,两国也早已恢复邦交正常化,怎么在你这儿还是不行呢?”
“你这个叛徒,我要有枪就毙了你。”我笑着道。
“我没别的意思,我的意思是现在国与国之间都正常交往了,我们作为小老百姓还总摆出一副抗日战争的状态那不是给国家添乱吗?”他道。
“这种事情不要在讨论了,说不出个因为所以然的,我觉得藤须甲也表达出了足够的善意,咱们也不能非要和人死磕,小震,我们都知道你和阴长生有协议,你是想要兑现对他的承诺,可问题在于他现在都已经下落不明了,我们作为外人有必要为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和实力强大的对手死磕吗?”于开道。
我想了想道:“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或许是我执念了吧。”
“于哥,其实你也没有执念,和藤须甲达成协议的人是你,如果你真有执念是不会和他们达成协议的。”高林道。
我笑道:“或许我就是个矛盾综合体吧,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完全不一样。”
一个多小时后飞机在上海机场降落,藤须甲又安排了更加奢华的劳斯莱斯房车接送我们,接机的人也颇有来头,是上海区藤须甲分社的副社长,他有个中国名字叫东麟阁。
“于先生,刚田社长很清楚的和我介绍了你与他之间达成的合作意向,对此我很高兴,希望在不久的将来我们能将合作落实到现实中。”
“我也希望,既然已经达成共识自然是要兑现的。”我平静的道。
“那样就是最好了。”他呵呵笑着拉开车门。
随后一路向龙华村驶去,这辆车子实在是太拉风,一路吸引了无数人驻足观望,车子到了龙华村后正巧大伯站在村口似乎是要往里走,看到这辆车子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后跟车的司机保镖下车替我们打开车门。
这算是荣归故里吗?我有些忐忑不安的从车子里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