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喵一点也不意外他会这么说。
可,看到他那跟别人一样鄙夷的目光时,她的心还是沉了下去:“既然在战总心里我是这么不堪,又何必提拔我当设计部经理!”
她双手用力将他掐着她下颚的手给扯开,清冷的双眸里是绝望过后的坚强。
她靠自己的本事赚钱,不偷不抢,不超越自己的底线,不出卖灵魂。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
她只要把自己和六个宝贝照顾好就可以了。
“所以,设计部的钱不好拿,就来夜店出卖身体,你有一点基本的廉耻心么!”刚才,她蹲着身,胸前的风光一览无遗,那些男人露骨的目光如此明显。
他是脸盲,不是眼瞎。
当时的情况,他看得一清二楚!
她就是这样,靠着吸引男人的目光,拿走一打打钞票。
她贪财,又不知廉耻。
一次次的刷新他的认知。
战夜凌双手抄兜,慵懒中的威严,沉稳的声音,低沉,分量很重。
“我的工作时间是白天,晚上是我的私人时间。对不起战总,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讨论我的廉耻心,我还要去工作了。”熊喵不想说那么多,她半夜出门工作,就是为了赚钱。
下班的时间点还没到,她若是旷班太久,那一千块的兼职费用,她就拿不到了。
她刚转身,就被一股大力,猛的拉回了身体。
战夜凌拽着她的手,拖着她走。
“战总,请你放开我。”熊喵想抽回自己的手臂,却是徒劳。
战夜凌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她不知道段宏杰对她虎视眈眈么,她竟然还想回去工作!
是回去跟段宏杰完成那肮脏的交易吧!
熊喵被男人扔进了车里,紧接着男人也上了车,强大的气场占据狭小的车内空间。
熊喵正要推开另一侧的门出去,咔的一声,车门锁上了。
前方的司机开了车。
“战总,你,这是要带我去哪?”熊喵惶恐不安,身边的男人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她一刻都不敢跟他呆在一个空间。
男人默,黑曜石一般的眸子,一片冰寒,只是前方,仿佛她只是空气。
熊喵:“……”
是他带她来车里的,现在又不说话,到底什么意思?
他不回答,她也不敢说话了,免得惹烦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黑色的劳斯莱斯,在黑夜之中滑行,霓虹闪烁,划过车身,灯红酒绿。
车外流光溢彩,繁华安静。
车内,沉默寂静,空气都凝结,让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
尤其是身边坐着一尊威慑力十足,又浑身散发寒气的大佛。
熊喵小心翼翼,时不时的偷瞄一眼男人的表情。
他的俊脸紧绷,狭长的凤眸好看到把所有男明星碾压,鼻梁高挺,脸部轮廓分明,薄唇性感。精致的五官,跟雕刻的一般,组合在那张脸上,完美到无可挑剔。
怎么有人能生得这样好看?
即使,她的宝贝千千长得跟他很像,但依旧没有他惊艳,动人心魄。
熊喵只是偷看,便震慑住了心魂。
“很好看?”磁性的音质突兀的响起,低沉,悦耳,威慑力十足。
熊喵愣住,随后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慌忙移开视线。
“他刚才给你多少钱。”他这话不是问句,而是命令。
熊喵脑回路比较短,一时之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什么?”
“段宏杰。”这几个字,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又要怒了,熊喵胆小,赶紧将口袋里的钞票拿出来:“大概有两千五。”
“扔了。”男人薄唇轻启,不容置喙。
“啊?”熊喵惊愕,这可是钱啊,货真价实的钱啊。
她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啊,他说扔了,她就要扔了吗?
正在她迟疑之际,她手中的钞票,被一把夺过,从不知道什么时候摇下的车窗丢了出去。
“啊,我的钱!”熊喵本能的想要去抓,却还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张张红票子随风飘扬在半空中。
车子快速往前行驶扬起的风,让红票子犹如落叶一般在半空旋转了几下,随后落在了地上,被过往的车辆碾压,又重新旋转。
看到这种情形,熊喵真想推开车门去将那一张张捡起来。
那可是一桶桶的奶粉啊,是她的宝贝们的口粮啊。
两千五,可以买六七桶奶粉呢,足够孩子们喝半个月的。
再不济,马上要到冬天了,国内的冬天又冷,他们小团子们还没有合身的冬季衣服,这些钱也能给他们买一身暖暖的衣服。
可这些,都因为战夜凌一句话,成为了泡影。
见女人一脸割肉一般心疼的表情,战夜凌满脸的鄙视。
“不过两千五而已。”他冷哼。
她是有多拜金?这种肮脏的钱,也拿得心安理得么?是不是他不及时出现,段宏杰强行将她睡了,给她的两万块,她也会开开心心的收着?
四年前,她跟他的那一夜,分明还是第一次。那种感觉,他感觉得到,做不了假。还有床上的落红,那样的真实。
短短四年的时间,她就变得如此饥渴难耐。
甚至用身体来换钱?
战夜凌心底的怒意,不自觉的盘旋。
“什么叫只不过两千五!你知不知道,两千五百块钱,对于我们平民来说有多难赚!”熊喵忍不住回头,气呼呼的说道。
他是富家公子哥,生来就含着金汤匙,从小养尊处优。现在更是坐拥亿万身价,怎么会懂他们平民赚钱的辛酸。
她在国外,要洗两万五千个盘子,才能赚到两千五百块。
洗到手都发白,发腐。洗到腰酸背痛,站都站不稳。
而他就这么轻易的,将这两千五百块,说扔就扔了。
“如此,你也想赚那两万块了。”战夜凌咬牙,稍稍平息了一丝的眼眸里,又燃起了火苗。
靠袒胸露茹赚来的两千五,她都如此的看重,那是不是段宏杰的那两万块,她其实也想赚的!
熊喵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稍稍愣了愣,稳了稳气息,说:“我没说要赚那两万块,不该我拿的我不会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