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夜凌倒是很配合，没有动，但眼睛却还是睁开着。
看战夜凌这样，时喵难受，她忍不住要哭了，可担心被战夜凌听见她的哭声，她死死的咬住下嘴唇，不然自己发出声音来。
时小寐给战夜凌施针完毕之后，将所有的银针都取了下来。
她伸了一根手指在战夜凌眼前，问道：“战夜凌，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把灯打开在跟我说话！”战夜凌不悦。
一听到他的话，时喵泪崩了，再也忍不住，泪水断了线，簌簌落下。
战夜凌眼睛瞎了，他看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
时小寐也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话。
没人敢说话。
整个病房陷入了安静之后，只有大家急促的呼吸声。
没人回应他，战夜凌也恼了，他动了一下，想要起来。
一动，双腿撕裂一般的疼。
“嗯！”他疼得闷哼一声，剑眉拧在了一起。
时喵扑过去，握住他的手：“夜凌，你不要动，你听我说，你的双腿骨头断了，打了石膏，还没康复，不能乱动……”
她的哭音那么明显，掩盖都掩盖不住。
她紧紧的握住战夜凌的手，泪水落在他手背上。
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他手上，战夜凌能感觉得到她的难过。
“告诉我，我是不是残废了？”他问，声音低沉。
要不然，时喵怎么会如此崩溃呢？
时喵拼命摇头：“没有，没有，你没有残废，你只是腿受伤了。等康复了就好了……”
时喵安慰他，也知道自己哭得太伤心，让他悲观了。
他刚醒来，她还不敢将真实的情况告诉他。
叫她怎么能说得出口，说他的腿部神经受损，以后很可能站不起来。
而且，现在……
他的眼睛，也看不见了……
想到这里，时喵的泪水就控制不住。
她太心疼他了。
“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战夜凌冷沉的嗓音又道。
空间静止。
没人敢回答。
时喵认真撕心裂肺的疼痛，颤抖着声音回答他：“白……白天……”
战夜凌没说话，俊脸一片憔悴冰冷。
那双深邃的眼空洞又没有焦距的盯着天花板。
现实还没不明白吗？
他瞎了！
再一次！
“眼睛看不见，有可能是暂时的，你的伤主要伤在双腿，没有伤到脑袋。等你的腿好一点，在进一步检查，看眼睛看不见的具体原因是什么。”一直沉默没做声的成九原，此时说了话。
他们也没料到，战夜凌眼睛竟然看不见了。
他们以为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战夜凌腿神经受损，站不起来了。
现在，他眼睛看不见了，对他来说，无疑是双重打击。
时喵努力点头，顺着成九原的话说：“对，眼睛看不见只是暂时的，很快就会好了……”
这句话，她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她自己。
战夜凌的眼睛因为心理问题，一直都有问题，只不过好了两年的时间。
现在又失明了，到底是身体受伤原因，还是心理原因，不得而知。
但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严重。
时喵意识到这一点。
战夜凌没说话，即使整个人躺在床上，浑身都散发着冰寒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