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脸上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里头只说写信人是大小姐宫中的好友,大小姐先是被哪位娘娘陷害,失去恩宠,好不容易借着有孕脱离困境。
今日又被掌掴,处境十分艰险,龙子恐怕难以顺利诞生,希望花都尉与她里应外合,同尽绵力,以保住大小姐以及她怀中的王君长子,不负她通风报信所冒之险。”
他说完这话打了个哈欠,不愿意想再去想那些时过境迁的往事,摇摇头清了清自己老迈不中用的脑子。
“可有署名。”
“没有。
“字迹如何。”
“小巧娟秀。”
“送信人面貌。”
老头摇摇头。“再没有别得了,老仆只想守着这个铺子等死,英雄莫要再来相扰。”
白秩拍了拍手中的轻灰站了起来,眼神中锋芒毕露。他走到门前,没回头,冷冰冰的开口,也不知道他要同谁说话。
“此事不再告知其他人,老人家你才能如愿等死,若走漏风声,就是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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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秩的身影融入夜色之中。
一刻之后,他出现在与某位城门守卫相约的地点。
守卫与内侍公公不同,公公宫婢不得批准,或者由王君太后等委任办理事务,任何时候不准离开宫廷,守卫却每隔几日休息时便可自由出到宫外。
俩人选择的地点已经离着都城中心很远,四周没有住户,唯一的道路是运输之用,这时候已经不让进城。
保险起见,不得不注意。
瑟瑟的凉风以及空旷寂寥的环境,头顶上偶尔两只黑乎乎的鸟儿发着怪叫飞过,的确有些阴森。
“花墨都尉来时还不到开宫门的时辰,他就说在外头等着,等到时候了,再将来意说给内侍公公,看能不能被批准进到宫内。
他看起来确实有些激动,脸很红,五官绷得很紧,做表情不太自然。因为不久之后就是大臣们上朝入宫上朝的时间,所以房垣当时就在现场。”
房垣见到花墨之后,将他拉离了守卫身边,两人在靠近宫门的正中间说话,这位置,左右两侧的守卫都因距离所限听不清谈话的内容。
没多一会儿,房垣就先开始咆哮起来。
内容大约是数落花墨异想天开,以下犯上,诸如此类,并先开始推搡花墨。
花墨起初忍耐,后也愈发激动,两人就动起手来。就在你来我往间,房垣突然退后几步,同花墨拉开了距离,厉声下令二楼的弓箭手射杀花墨。
众守卫皆呆愣住,没人动手。
但房垣作为宫门将军,自然培养了不少自己的心腹部下,在房垣第二次下令后,那些人为了表现自己,于是遵令照做,花墨都尉便命陨当场。
“当时在场的那些守卫,都被调走了?”白秩问。
仅凭着月光照明的两个人离的很近,肩膀靠着肩膀,因为一旦离远了,就只能听见声音看不清说话的人在哪里。
“可不是,我舅舅亲自安排的,调到哪儿连我都不知道。你可不要让我找,我不敢找,也找不到,只要一提起这个事,我舅舅就说我离死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