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娘娘又不在?”
宋北北今日抱着一桶刚采摘的鲜花回来后,先满大殿找人,果然,越简谣又跑了。
一个忙着擦门擦窗台的宫婢扔下了手中的抹布,随意在身上抹了两把手,跑过来接走装鲜花的木桶。“娘娘说出去走走。”
“又走走!”宋北北插腰鬼叫。
越简谣接连好几天,找了个王君不舒服怎么还能演奏的借口,彻底不再练习古筝。不练习她能做什么呢,就是一天有大半天的时间都在外头走走。
宋北北也搞不清楚她到底走到哪里去了,总之上午就开始走,中午午膳时回来用膳加上午睡,下午又接着出去走,走之前还每次都照例找事打发走宋北北。
仿佛宋北北的存在严重耽误了自己要走走的计划。
“姑姑,您别怪我们没有看好主子,她是带了一个宫婢一起出去的,我们不好再说什么,我们只能尽自己的职责提醒她多加小心,可万万不敢阻拦啊。”
兮春两手托着一只倒得太满的茶盏,弓腰捻步从殿里头往外走,像捧着一个传国珍宝似的小心翼翼,生怕洒出来。
前段时间兮春由于不甚提起了玥妃,而被宋北北派去坐冷板凳,这才刚刚重新获得她的信任,处在万事都得小心巴结的阶段。
宋北北瞥见她手里的水,快走两步上去利落端起一饮而尽。
“没怪你们。”宋北北说,“我就是好奇,娘娘这每天是去了哪儿忙活什么,我得想点办法跟踪一下。”
“我知道喔,姑姑。娘娘最近都在三清殿,我听别的宫婢说,在三清殿附近见过她。”兮春悄声给宋北北提供情报,顺手接过了那只空茶杯。
三清殿?
莫非王君召见她了?不能吧,如果是的话,自己这个领事宫婢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何况也没有听别的娘娘提起过此事。
宋北北的目光投向空空如也的正殿,皱起眉头,琢磨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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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简谣带出来的小宫婢,无所事事在医处附近溜达,手里抱着一件对襟带袖长外披。她家娘娘叫她几时几刻在医处门口等她,一起回殿,所以她只能乖乖在这附近徘徊,不敢走远。
娘娘接连几天,都在医处里头替人熬药。
每天,她先把领事姑姑差遣出去,然后穿上一身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宫婢服装,再套上一件长度到脚跟的外披,路上即便碰到相熟的人,也不会对她的着装起疑。
接着到了医处附近,就会解下外披,给宫婢保管,自己溜到医处去装成小宫婢熬药。
“娘娘啊,你一个主子,肯定会有大夫给你看过病,认得你的嘛,你这样混进去,不被发现的几率很低的。”
宫婢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求她,她不听。
“不会的不会的,我拜托了卜景医士给我打掩护,除了他没有其他大夫认得我。
我入宫还不到半年,又从来没有得到过王君的宠幸,那些给太后太妃王君看病的老医士,怎么会认得我呢。如果有人问起来,我就说是西殿的玲珑,一定能过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