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北看着幽静漆黑的青露殿上空,想,是啊,太巧合了,凡事受宠的必得倒霉,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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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王与王妃已经回到焦国了半月有余,大曜后宫仍然没有停止对越简谣的议论。
人们都说她为了出风头连续很长时间苦练,人们走过青露殿总是能听到古筝,却在表演的当晚露了怯,当真没有见过世面,一点都不像是威风凛凛的越将军府中的小姐。
还有一种言论,是指责她原本就没把心思放在好好表演联盟邻国,而是一心求宠。
她所谓的要献艺无非是吸引王君的关注,她得偿所愿,王君亲自给她喂粥,羡慕坏了一众妃嫔,自然没有必要再在筵席上表演那不成调的名目。
宋北北的火辣性子起先还同人争论一番,结果发现越争论越惹人议论,干脆装听不见。
主仆二人这下连门都不方便出了,越简谣原本每日都爱去花园溜达几圈,或者陪着花翡散散步,现在能免则免。
这大曜后宫同都城到底是不一样的。都城的人们议论越简谣,还要顾忌她父亲的面子,总是能适可而止。
在后宫,根本没有人听辩解,也没有人在乎真相。越同他们解释,难听的话就愈会甚嚣尘上,因为鼓励这种流言的势力比她们强无数倍,没有人会因忌惮她们而收敛,日子可谓是难过。
任何艰难总是暂时的,也不影响宋北北对那件事的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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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别已久的侍卫处,偶然会有列好队伍的侍卫从里头出来,意气风发地巡视宫城。
宋北北等在门口,都快被风吹干了。威严敞开的大门和一尘不染的前庭,说明侍卫处的管理者是个讲究的性格。
再等一刻,如果棒子还没出现,她就喊个人去找他。
“在干嘛。”
非常熟悉的男声,吓了她一跳,退后半步:“我……找人。”手往侍卫处大门一指。
“找人?”白秩疑问地顺着她指的方向,“你在这里还认识别人?”
听起来好像被轻视了,她一个领事宫婢混得没那么惨吧,除了他不认识别人了。
不过确实如此。
挺挺脖子,强硬地瞟他一眼,对视一秒即过,双手背在身后,肩部紧绷。
“不认识怎么了,他们认识我就成。”顿了顿,不知在别扭什么:“我找棒子。”
“找棒子不是找我吗?”他一本正经问。
宋北北被气到了,她平移着走开了两步,同他保持距离,公事公办的样子:“不是。”
白秩盯了她好一会儿,笑笑地说:“我觉得你还是来找我的,不过,我先帮你去叫棒子。”
人走远了,宋北北才偷偷地扭头小心翼翼瞥了他背影一眼,心里不太服气。都怪自己,以前不分青红皂白不调查清楚底细,就撩他,现在果然被看轻了,一失足成千古恨。
以上自我检讨重复一百遍。
“什么恨?”
棒子看见她一边在跺脚,一边嘴里念叨着什么恨什么恨的,脸上是一副踩到狗屎的表情。
“没什么。”宋北北转过脸来看了看他:“你怎么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啊,你大白天的不干活儿不是在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