禧妃长长叹了口气。
若月跟了自己这么久,还真是没有白浪费时间,很懂得从大局出发考虑问题。可她又不能说这是勤王的意思,勤王的意思就是她的意思,这又有什么两样。
禧妃抬了抬腰,若月立即从一边取过软垫置于主子腰间,禧妃将食指当作书签,缓缓合上书册。
“斯嘉可能要对花翡下手了,毕竟再拖延下去,恐怕就得有个同旻子胤一模一样的小孩儿,要喊她嘉娘娘,可想而知,她那时候得是个什么表情什么心情。”
禧妃淡然轻笑一声。
若月两眼一翻,嗤之以鼻。“嘉妃娘娘那个性子,太霸道。知道她无论对付了谁,王君都不可能让她以命抵命,便无所顾忌肆无忌惮。”
禧妃向若月看了过来。“怎么你觉得不好吗。”
若月说不上来,茫然地冲禧妃眨眼睛。
“我倒是希望有人能待我如此呢,这原本就是爱情的样子。王君就因为如此,才会偏爱于她。没有人会对一个死心塌地爱着自己的人不动恻隐之心,除非,是对那人没有一点感情,甚至于厌恶。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她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
若月对禧妃这一段冗长又拗口的话一知半解,费了会功夫琢磨。
禧妃见她如此认真,由着她去,又开始瞧自己的书。
好半晌,只听若月喃喃自语。
“照娘娘这个说法,青露殿的谣娘娘也对王君一往情深呢。您瞧,她为了讨王君欢喜,费心练琴,结果白白吃了苦,最终没能顺利表演,之前她又装成小宫女亲自给王君熬药,这难道不比嘉妃做得多吗。”
禧妃又向若月看了过来。
“怎么你觉得王君喜欢她吗,你从哪里看出来的?若王君对她根本毫无感情,做得再多换来的无非是感动,甚至还有可能是负担。”
若月张嘴欲辩,又不知说什么。
主仆二人正在探讨高深话题的时候,殿门口的宫婢冲着正殿带有暗示性地大喊:“嘉妃娘娘您来啦。”
憋了一肚子气预备来诉苦的斯嘉,烦烦地扫了一眼身旁长的本就不怎么机灵,嗓门还特别大的宫婢。
老娘是从门口来的,你冲里面喊什么!
禧妃在斯嘉面前,那就是如假包换的知心姐姐。斯嘉要的喜欢的,她绝对不争不抢,双手奉上;斯嘉哭了郁闷了,她就耐心满满的安慰;斯嘉闹了烦了,她就温和的等她发完脾气,还带着不厌其烦的笑容。
这是个正宫娘娘的人设。
表面上看起来吃亏忍让付出的都是她,其实收获的也不少。
在王君眼里,她温柔婉约,理解他支持他;在太后太妃眼里,她宽容大度,稳重端方;在斯嘉眼里,她是疼爱她包容她维护她的姐妹,而斯嘉又很明白,如果自己真的当不上王后,那么只有禧妃当了,才对她最有利的,且不会同她争王君。
这会儿,姐妹情深的戏码再次上演。
斯嘉痛诉太后殿那个长得就像个白狐精一样的妖媚东西,对她不但不恭敬竟然还敢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