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在太后殿前方不远处的哈博尔,亲眼见到青露殿东殿的宫婢将一件东西转交给徐娇之后走了。
他阴险地眯了眯眼,嘴角是得逞奸邪的笑容。
“还请长令稍稍回避一会儿,奴才有几句话要同娇嫔娘娘回禀。”
哈博尔进入侧殿前,徐娇将一份信息纸放到了最后,他从后窗逮了正着,才气势汹汹地进来。
“娇嫔娘娘,您方才是做什么呢,奴才不小心从后窗经过,无意冒犯,您可别见怪啊。”
他一只眼睛斜撇着徐娇,得意从他的言行举止之中随时透露出来。
哈博尔不过是想挣回点面子来罢了。其实,徐娇无论做错了什么,无非就是提供点把柄可以掣肘其父,目前她的地位,比嘉妃可稳得多,轻易绝对扳不倒。
“本宫做什么了?”徐娇沉沉气,反问。
呵,到底是文华相最宝贝的女儿,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啊,厉害。
“娘娘,奴才都说了,方才亲眼所见,您又必须多此一举呢。您只要把东西交出来,告诉我们是谁利用了您的侠义心肠,让您这么做的,奴才保证,王君和太后绝对不会计较您的无意之失。”
哈博尔袖子一挥,站到门口,背对屋内,抬眼正好能瞧见太阳,仿佛他是在大发慈悲,才不亲眼目睹娇嫔的无地自容。
娇嫔烦了,她面前哪里容得了一个奴才放肆,一拍桌子忽地站起,秀美一挑,面露厉色。
“莫名其妙,以下犯上,等本宫回禀了太后去,要你个奴才好看。”
哈博尔蓦地转过身,原本挺直的后背又不由自主弯了下去,此刻他的底气已经被娇嫔的坦荡驱散了不少,但是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不能这么怂啊,他得看个究竟。
“既然娘娘不肯交出来,那么就请恕奴才冒犯了!”
他朝着门内的小跟班使了个眼色,小跟班把桌子上那一摞信息纸整个颠倒了过来,本来在最上面的到了最底下,最底部的此刻在最前面。
哈博尔犹犹豫豫的靠近信息纸,抽出最上面一张,翻过来一瞧,手一抖。
搁到一边,再翻一张,脸色煞白。
一连验证了十几张之后,他真是恨不得自己立刻晕倒在现场,好逃避即将面临的灾祸。
“奴才……明明刚才在院前,看见青露殿东殿的宫婢,给了您一件东西……”哈博尔打算据理力争。
“喔?”
徐娇嗤笑着坐了回去,衣袖一摆轻飘飘说:“捉贼要拿脏,你既然方才亲眼所见,方才就得出现。就像此时此刻,你也说是亲眼所见,却拿不出证据。哈博尔,我劝你一句,现在跪下求饶,还来得及。”
哈博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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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远郊某座深山半山腰,一座外形如同香庙的屋子立在那里。屋子外头放着个香火炉,以及能塞进银钱去的木质红箱。
屋门紧闭。
披着连帽黑披风的瘦削男子沿着石头做成的台阶往上,腰侧佩剑的剑柄随之摆动,最后,他在屋子门口站住不动。
男子侧头看了看木质红箱,帽沿又宽又大,挡住了前额和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