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的站姿服装以及训练化上分辨,不用多说,绝对是侍卫,并且是武艺高强的那种。
土匪哪配有那种气质。
黑衣人收回踏在车板上的长腿,长长的叹了口气,听那语气,似乎还挺遗憾。他现在背着手背对她们,明晃晃的匕首就在他身后晃来晃去,捏着柄处的手修长瘦削,骨节明显。
稳定好自己的阿满连滚带爬的扑腾到了门口,刚想张口同宋北北交流一下一会儿伺机逃跑的心得,却见那姑娘竟然迈着缓慢的步子往黑衣人那方向去了。
真是想死的拦都拦不住啊。
阿满咬了咬自己的舌头,回屋子里去看看西幼如何了,顺便组个队。
那双手……好熟悉啊。
宋北北是认定自己迟早会被旻子胤收拾掉,也不再畏畏缩缩,就向那人走过去。
她的视线一直紧锁着那双手,离得越近,心中就被一股自己的都不敢相信的热烈而激动的情绪充斥着。
那人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悄悄将匕首锋利位置往里收的动作被她看到了,她顿了顿。
不管了,失望也好绝望也好,她必须得看看他的脸,她得质问他,凭什么不是他,却要生了一双同那人一样的双手,连无名指上握剑的薄茧的如此相似。
一步之遥的位置,她伸出脏乎乎没有水可以洗一洗的小手,缓慢地,碰了碰黑衣人的小指。短暂的碰触而已,黑衣人却明显一滞。
他握着匕首的那只手僵硬并且微颤,尽管看起来仍然如之前一样是带有威胁性的抖动,但这次是带有情绪变化的喔。
宋北北现在的心情,恐怕是在她以往所有经历里头少有的欣喜若狂,包括现代,她也很少有这么激动的时候。
哪怕是表演系艺考她拿了全国面试分前三时,也没有。
对方原本以为她是要近点跟他说话,所以故意抖着手吓唬人。结果没想到她碰了碰他,他下意识就是把匕首收起来,省得她没轻没重伤到。
因而原本背在身后的双手,左手想着收起东西,右手自然而然的下垂落下,也就自然而然地被她和自己的手扣到一起。
“这位大哥,您这双手修长且执握有力,生得同我夫君好生相像,拉一下不介意吧。”
宋北北拉着他的手轻晃起来,没有抬头瞧他,只盯着他束了袍带的腰部,哇,好细啊。
想搂。
阿满同西幼的两颗脑袋,从朝外开的窗户口露了出来。
“喂,她学你呢,你看啊。”
阿满的手臂往西幼的方向推了推。他对昨天西幼拽着他袖子求保护的一幕可是念念不忘,并且以此生成了强大的意志力,以马车为家,守护了她们整晚。
西幼歪了歪嘴。
阿满哥还是那个阿满哥,可是今日阿满哥的地位,已经远不如昨日。且不说眼前的白秩将军,即便是远处模模糊糊的那两位跟班,也是伟岸英挺得很。
听惯了宋北北张口就来胡说八道,白秩已经适应性地不刻意去理解那些新鲜他听不懂的名词,不过夫君两个字嘛,他还是知道含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