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就到殿门口去瞧,却没有发现王君的御轿。”
手暖炉正热呢,套着个锦缎炉套,禧妃把它往怀中搂了搂。
“脑子不好?本宫在黄金台呢王君能来吗,你是想说御轿能自己跑来,还是说王君要把本宫自己扔下然后偷偷来琼楼跟别人相会?”
禧妃面上骂着,侧脸时不着痕迹地提了提唇角。
“呸。”
若月拍了一下自己的脸,连忙摆手否认。
“若月哪里是那个意思,娘娘分明故意捉弄奴婢。您听奴婢说完嘛。昨晚嘉妃殿的烛火一直到子夜前才熄灭,但是丑时就又亮了起来,一直燃到天明。”若月贼兮兮地笑。
殿内摆了好几个炭火盆,透过镂空的金属外壳,里面的火焰烧得正旺,暖意充裹着整个大殿。
“也就是说,昨晚王君本来又是打算来嘉妃殿的。”禧妃确认般的点头轻喃,乌黑的眼睛眸光深邃。
“是吧。”
若月一步一挪贴近禧妃,用肘部碰了碰她的肩膀,有所暗示:“看来昨儿早晨太后娘娘殿前的那事儿是真的吧,传到了王君耳中,王君于是改变了主意,本来打算来嘉妃这儿的,结果没有来。”
禧妃头都没抬,往若月那边一使劲,搡了回去。“所以呢。”
若月幸灾乐祸地心思溢于言表,想起那时主子在七王爷府,受到了斯嘉的窝囊气就觉得解恨。
“所以说太后真的容不下嘉妃娘娘,她恐怕以后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的了。”
看着若月愤愤然的表情,禧妃的笑意也缓缓敛了。
斯嘉以前只是霸道跋扈,这回对花翡下手如此狠辣,着实让她有些意外,借着太后的手打压别人,还一块儿把太后也坑了坑,一丝顾忌都没有,真豁得出去。
“本宫乏了,得补觉。你也歇着吧,大半夜的瞧人家灯火,闲着你了。”
禧妃身姿优雅地打了个哈欠。
**
斯嘉正在奋笔疾书。
若月不明白,为何子时过后,嘉妃殿的烛火一直燃到天明,以为是嘉妃等的人没有来,在伤心故而难以入睡。
但,斯嘉就是斯嘉,她不是越简谣,动不动黯然神伤一蹶不振。
从昨晚到现在,斯嘉已经连续抄了将近十个时辰的经书,视线都已经快看不清晰,却一直不肯放下手中的笔。
“王君,可能有在动摇了。”
昨晚,她望着那没有关紧却始终无人推门而入的殿门,如此对心雨说。
“可惜咱们在禁足,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要不然,等明日送膳的来了,咱们找她问问?”心雨着急的同时,仍然竭尽所能的想着办法。
她们现在唯一能接触到的,只有送膳的宫女。
嘉妃的错不大不小,小惩即可,点到为止,嘉妃殿门前没有看守的侍卫。有没有其实无关痛痒,太后下的懿旨谁敢违抗。
然而,传膳的能知道什么,后宫最低微的丫头。
思考半瞬,斯嘉没有心思再浪费时间,干脆下床,将一头乌黑的秀发盘起,再点上使人清醒的熏香,走到了桌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