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咋摸了一下,疑惑着说:“咱们大曜哪里有这样大的珍珠,这样大的个头,甚是少见呐。”
仵作回头再看了看那下场凄惨的宫女,做了个放松肩部的动作,似是有所了解地叹气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您瞧,连总领您这样大的官都没有见过的宝贝,就在那宫女的衣裳内边口袋里藏着呢。我一介粗人是不了解这玩意的价值,
但是不是烂大街,我可是明白的,这东西少见吧,只有宫里的娘娘手里才有的!”
仵作看总领也没有别的吩咐了,就到水盆旁抹点青盐洗手。收尾的那些工作,自会有司刑处最末位的小内侍来处理。
“你说,这是哪来的来着?”
总领的眼睛都快长到那珍珠上了。
仵作说得对啊,这样的东西只有宫里的娘娘才会有,他可得趁着在手里的时候大饱眼福。
仵作扭身指向长桌上的一堆衣裳,手上的水滴滴答答掉到湿漉漉的地面上。
“就她那衣裳里的。她在外衣的内衬里头另外缝了个布口袋,一看就不是第一回了,是个有技术的惯偷。这搞不好啊,就是偷东西偷到哪个宫里头,被娘娘给发现了吧。”
总领往那堆衣服的桌上扫了眼,迈腿要去找哈博尔,不忘嘱咐仵作:
“这些东西你先别动啊,我一会还回来。”
仵作见人走了,才打了个哈欠蹲到角落,嘴里念念叨叨:“死人的东西,我动它干啥,早些完事早些我还回去歇着呢。”
约莫过了半刻的功夫,一位司礼监的年轻内侍来把那堆衣裳也抱走了。
临走前,他给仵作塞了个钱袋子,笑着招呼道:“哈副宫领说,今儿您累着了,让您好好歇息呢。若是往下主子们要问起经过,还少不得您多跑两趟。”
仵作见了钱袋自然高兴,连夜的疲劳得到了极大的安慰,也笑着:
“那是自然,那是应当的,应当的,您随时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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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刑处阴森森凄惨惨,置身于此,空气都格外的压抑郁闷。
司刑处总领见到哈博尔后,俩人就结伴前往司礼监副宫领歇脚处理事务的大屋子还原宫女之死的经过。
这间屋子是司礼监的议事房,位置在司礼监的中廊前院,后院则是寝居。副宫领同内侍首领们在此间安排、处理事务。
“您瞧,这珠子,别说是市面上难寻,后宫娘娘们的头面首饰上头,也少有吧。”司刑处总领有一说一实在道。
议事房的房门紧闭,门前两名小内侍严防死守。
哈博尔把那颗珠子摆在眼前左看右看,最后连同着那张麻纸端放在方桌正中。“尝尝这茶如何。”哈博尔对勾长流说道。
勾长流替哈博尔忙了一个早晨,喝杯茶不为过,从容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顿时眉心一舒,清冽甘香,回味无穷。
“如何?”哈博尔带着笑意,明知故问,故意使气氛变得轻松些。
“是配得上哈副宫领的好茶。”勾长流欠了欠身子说话:“定是太后赏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