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出行时装饰衣制,那么多人瞧着呢,怎可能帽冠上掉了颗东珠而不自觉,还到处溜达,那多么失礼,绝不可能。
再说了,这一国之后的凤冠上装饰物,哪能那么容易掉呢,又不是路边上随便讨价还价买来的。”
司制坊总领坐在小凳子上,凝神沉思了半瞬,正想着还有没有别的可能。
忽地,她一拍大腿,激动地像个弹簧似的反弹着站了起来。“或许你去问问太后有没有丢过,焦王妃自筵席上进献时,众人有幸一观后,却没见太后平日里佩戴过。”
司制坊总领其实正在踌躇的是要不要把另外一件刚遇到的怪事儿告诉哈副宫领。她转身,把刚刚站起来时被推偏的椅子向前拽拽,瞄了一眼哈博尔,有所顾忌地说:
“哈宫领,您可别说是我让您去问太后的啊,万一太后不想别人问起这个事,您若把我供了出来,我不是冤枉。”
眼眸一转,坐在凳子上,下定决心要满足一下自己那颗漫溢的好奇心。
“其实,”司制坊总领有所为难似得对哈博尔说:“其实,我也很好奇,太后那顶帽冠是否被盗了。”
被盗了?
哈博尔脑中的弦一紧。
这似乎不太可能吧,方才在太后殿时并未听说,太后与丁嬷嬷谈到东珠神色也如常。
更有值得深思的地方是,这事怎么扯来扯去,又扯到太后身上去了呢。
哈博尔用鼓励的眼神示意司制坊总领继续说下去,装作很感兴趣道:“总领不妨说说看。”
司制坊总领甩给哈博尔个彼此交心的眼神,道出来的情况的确令人亢奋。
“昨天,江几道也拿了个东珠来问我,这是什么东西。”
司制坊总领往哈博尔手中的东珠扫了一眼:“你说,这么珍贵的东珠竟然同时出现了两个,是不是谁趁着太后不备,把东西偷出来拆分着卖呢?”
“是不是有这个可能?”
停顿了片刻,观察着哈博尔的司制坊总领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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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了两个白天一个晚上,加上用心用脑过度的哈博尔终于承认自己快要无法坚持下去,他得先回屋眯一会儿,否则就真的会被丁嬷嬷不幸言中,还未等到替太后扫清障碍,自己就先一命呜呼。
回到司礼监顶要紧的,是唤来司礼监内侍首领明玉山,命其即刻前往内事府观察总领江几道的行踪。
江几道若是此刻就在内事府,那么就看住内事府的府门,不让他出门,说辞是哈博尔忙完手头的事儿便来拜访,让其在内事府稍待片刻。
若此刻不在呢,就暂且藏匿于暗处留意情况,待江几道回内事府后,再将他扣住。
“要是里头的干活儿的小公公们要出去,让他们出去吗?”明玉山问。
“你说呢,你说让出去吗!”
哈博尔眼睛一瞪,厌烦明玉山动不动就犯傻。“那有个把出去头通风报信了,你负责啊?”
“是是是。”
哈副宫领没休息好,心中难免暴躁,明玉山不敢计较,点头如捣蒜,领命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