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几道对骤然指向自己的矛头忿懑难舒。
“仅凭一个宫女三两句话,就能陷害得了无辜的人吗,哈副宫领一手遮天惯了,认为这王宫全由您说了算是吗!”
江几道愤然地拍了好几下桌子,脸上的表情扭曲着,细瘦的脖子因愤怒粗了一大截,上头的血管凸了出来根根分明,若不是扶着桌案,恐怕早就愤激得站都站不住。
说一个坏人坏,他也许会很气愤;说一个好人坏,他没准想去自尽。
哈博尔竟然见到江几道眼角若隐若现地泛着水光,他震惊于自己居然会于心不忍。
“你坐下,这么激动干什么。
再说了,你总盯着我是什么缘故?我都跟你说了,这是那个宫女招认的,人家不是有证据。
我知道,你向来对我颇有微词,但这也不能成为,你针对我的理由吧。
你看你上来就说是我诬陷你,后来又说我一手遮天,可是我同你江总领有什么怨仇要如此呢,这说不通的嘛。”
哈博尔侧坐着,两腿交叠,嘴角下垂,也是一副万般苦恼一腔委屈的样子。
江几道轻哼一声,倔强地不肯坐。
但哈博尔说得倒也没错,向来是他江几道看不上哈博尔,哈博尔却没有主动找过他的麻烦,也就是因为看不上,一旦两人起点冲突,江几道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对对方的反感不满,统统借题发挥发泄了出来。
哈博尔侧脸瞄江几道一眼,见对方沉默不语似有所悟,于是又说话了:“不过呢,你骂归骂,气归气,你若是没有反驳的,那我们就只能照着宫女的说法上报了,我们是按规矩办事,向来如此,没有偏见!”
“我没做过!”
江几道别过脸不肯说话,好半天才嚷出这一句。
“……”
副宫领哈博尔又要没耐心了。
冷言威势用过,软言相劝也用过,居然转了一圈就回到了原地,江几道这个人真是不开窍。
哈博尔厌烦地摘下官帽,摸了两下脑门,重又戴好,站了起来。
“你做没做过不要跟本宫领讲,你去跟司刑处说去。本宫领这次来,就是我问你需要不需要辩白,有没有别的信息需要提供。
要是没有的话,你就等着司刑处的来提审!刀都架到脖子上了还嘴硬,有证人有证据,在这逞什么英雄!”
哈博尔怒火中烧吼了几句,背起手就要离开,江几道却在身后不服气的开口:“证据?什么证据,我没做过能有什么证据?”
顿住脚步的哈博尔转过身,嘴角一抹蔑视的笑意,他走回到江几道身边绕了两圈,吐字坚决极其清晰,是预备撕破脸,完全不给江几道留下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的态度。
“江几道,你向来对太后不满,认为太后妇人干政,霸权宫廷。”哈博尔大掌猛然一抬,厉声制止了江几道欲张口辩解的动作。
“你不用解释,本副宫领能说没有根据的话吗,哼。这都是跟随在你左右的几位与你最亲近的公公所说,绝对没有得假,这就是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