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博尔请乔落帮助他识认在庙殿出现能掐会算的宫女“舒简”,经过一番周折,寻到四宝库的宫女苏芽,苏芽虽曾犹豫,但最后也同意了哈博尔让她调往庙殿守株待兔的提议。
哈博尔欲回太后殿复命,将乔落一起带着,也替乔落讨个赏。
乔落见哈博尔完成了太后布置的事务,心情似乎不错,沾沾自喜地领着她往太后殿方向去,于是踌躇半晌,带着些羞怯迟疑不决地开口:
“公公,您让苏芽去庙殿等着嘉妃娘娘,是说嘉妃娘娘会去找她吗?”
显然,这个问题乔落不该问,哈博尔的步伐陡然慢了下来,笑容也不再发自内心,他那双精明的眼睛里放射出审视的光芒,侧脸打量乔落。
“落丽人,怎么问起这个。”
哈博尔说话的速度慢吞吞的,带着疑问,一边吐字一边还在思考,语气不能说是亲热,似有责怪她管了不该她管的之意。
乔落心中大惊。
果然她这个地位不高的小丽人还不能够随意试探副宫领大人那。她还当方才哈博尔在交代苏芽的时候没有避讳自己,是因为自己得到了他的信任呢。
看来并不是那样。
企图利用自己傻头傻头的伪装来欺骗过哈博尔以求躲过一劫的乔落干笑了两声,也不答。
她想,只要当个随口说起的闲话一样以笑带过就可以了,答了反而像是处心积虑打听内情。
这是她的经验,四两拨千斤。
人们总会因她愚蠢的表相而相信她的动机很简单,比如单纯出于闲聊的话题,比如出自小女孩的好奇。
哈博尔却骤然停住了脚,带着坚定询问地目光望向乔落那张纯真无害的脸庞。
对向哈博尔阴晦的视线,乔落就明白,今天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是别想轻易蒙混过关。
没办法,乔落也停了下来,看了看身后的芙芙,窘迫的对面朝着哈博尔期期艾艾说:
“满王宫都知道,刚入宫时,我常在琼楼嘉妃殿流连不返。为了讨好巴结嘉妃娘娘,让她开心让她愉悦,以求她的另眼相看,付出了十足十的耐心,赔上了大把的时间与精力。”
满面羞惭的乔落一会儿拽拽衣角,一会儿抚下乌黑油亮的发髻,一会儿又抬起落向地面的眼皮瞄上哈博尔一眼,再一会儿又扫扫前后有没有人往这儿来,声线压得极低。
“可是,大家都看了出来,嘉妃那是戏弄我呢!”
乔落不悦忿忿道,娇滴滴的语气换成了怒冲冲的。
“满宫的妃嫔全都得了王君的宠幸,唯独我没有。宫人们这边见我恭恭敬敬,那边就笑话说竹篮打水一场空。她明知我的所求,不肯帮忙我也能理解,却还是一趟趟的让我去,就是拿我当猴子耍呢!
有回,我听见嘉妃殿的宫婢们偷偷说私话,说嘉妃娘娘闲着无趣,拿我逗闷子。
并且自我不日前承宠后,她就不曾给过我好脸色瞧。虽说现在被太后罚着抄写经书,碰不上面,但我却整日忧心,诚惶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