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侧一支凤尾银发饰闪出的锐利微光为他过于柔美的长相添了不少锋芒。元国师的儿子竟是位美男子!
有那么一瞬间,宋北北对自己招摇撞骗的行径产生出一丝愧疚。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回避对方的视线。
“其实很简单,十赌九骗,不是庄家搞鬼就是身边有托。”
“托?”
元凤起思索般的半眯着眼,宋北北陡然抬眼一瞧,正将那狡黠的一闪而过捕捉进眼内。她眉心一凝,将本想如实相告的话生生吞了回去。
真幼稚,差些让伪善的外表蒙骗,她恨恨地暗骂自己几句。
“阁下是元凤起吧?”宋北北颇有气场地朝他行了两步。对方不答,只带着研究的目光直直看她,情绪隐藏得很好,从其眸中什么都探寻不到。
他虽未回应,可也没有否认。
“失礼了,这样找到您很冒昧。但是除此以外,我似乎找不到别的方法能接近你,国师是您的父亲,而我只是普通百姓。”
元凤起挑了挑眉,未置可否,他一手负在背后,一手自然垂落于身侧。
“我想要得到您的帮助,所以采取了如此不是很妥当的方法……”
元凤起见她几次开口都不答他提出的问题,只自顾自说些他毫不关心的,她需不需要帮助同他又有什么关系,遂脸上浮现出厌烦之色。
赌坊内的喧哗声较之前减弱了些,夜色也愈加沉静,她需要加快速度,西幼在外面或许会遇到其它危险。
无视对方的轻蔑与明显的拒绝,宋北北开门见山直言。
“我知道你们赌坊是如何做局欺骗那些赌徒让他们回回都能把钱袋输给你们,却只会哀叹是自己运气不好。
我需要找个人,除了公子您之外,恐怕别人很难有那样的本事,也许你会说,你帮不了我什么。
不,你帮得了,你有个好兄弟是司律长楼邑的外甥,而但凡在谷国形迹可疑或者有些背景的人都逃不过司律长的管控,我需要找到他。
他叫越启玉,如果公子愿意告诉我他的行踪,我可以保证不把赌坊的内幕泄露出去,做到守口如瓶。”
元凤起拧了拧眉,对她的废话连篇不想再忍受下去。
他往屋里进了进,找了张圈椅掀袍坐下,手肘部分搁在圈椅旁的方几上,扭脸观赏庭院里面稀疏的月色。
“这位姐姐,你是不是茶馆里头说书先生那江湖奇闻逸录听得太多,想来试试真假?”
他那双狭长凤眸轻视地斜瞥着从她身上由下到上扫过,那眼神如同在瞧一只丑陋恶心污了他眼睛的虫子。
元凤起的嗓音依旧是那么轻轻吟吟,慢慢悠悠,语气却非常不善,比之之前打招呼那句,这回话音后隐藏的恼怒即将有一触即发之势。
“死人也能做到守口如瓶。”他哼笑。
“……”
他说得一点儿没错,宋北北无奈地也跟着笑,明显元凤起并不是好打交到的人那。想到问题棘手,宋北北反而镇定下来,身后就是方榻,她一脚往后挪动就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