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只听方素的话,不让她看她便不看,也没什么所谓。
“琼葩生腻,蒲柳编筐。”
越简谣揣摩良久不得其意,便照着纸上的几个字顺着读了下来。小青眼睛一瞪,从字面上就感觉晦涩难懂,根本懒得费脑子立即摇头表示不知。
方素低头不语,越简谣将手中的信纸递了过去。
粗略一瞥,字写的普普通通,用词也是言简意赅,整张信纸在最中心位置由上至下书着那八个字外,再也找不到其它内容,包括署名也是没有的。
“这信是从哪来的?”方素侧脸问小青。
小青坦然道:“那位给娘娘经常送供给来的内侍公公随同着这回的东西一并拿来的,东西在那边。”小青手一指,正是殿内。
那便是不会出错的,方素不再追问。
“可这是什么意思,方嬷嬷你可知道?”越简谣站起来着急追问。
方素伸出手要扶越简谣回殿,口里略带犹豫地说:“蒲柳是谦逊的自称,恐怕不如字面上所说那么简单,不如等老奴回头好好想想,再答复主子?”
越简谣没有显露出失望,相反笑着认真点点头,口中还少有的“嗯”了一声。接着郑重地将信纸从方素手中接过,小心认真将其折叠成最初的大小,再摆回什么都没有书写的信封。
小青伸手要替她拿着点,她却不肯,非得揣进兜内还再拍打两下,自己保管才行。
等方素那手伸得都快酸麻的时候,越简谣才算是收藏妥当,搭到方素手腕的位置,开开心心回殿内去。
能等到北北的回信,是她苦盼而来的好结果。
她本身是木讷不善言辞的,空有一腔实打实的真心却总是无人能够懂得。
前往落玉宫看望花翡那回,花翡对她冷嘲热讽,暗示自己由府内带来的贴身丫鬟出了事,却完全无动于衷,不闻不问,在东殿好好的呆着享受,远不如花翡这个外人。
这话尽管讲得难听,却也不算太过污蔑了她。
她也伤心也难过,也为北北担惊受怕,因而才会病娇体弱,躺在东殿许久不与人来往。但事实是,她伤心难过别人看不到;她的没有方法,想不出方法,没有本事力挽狂澜改变局势别人却看得真真的。
因而她自责,总归是自己没有本事还保不住的自己的丫鬟。现下收到北北来信,知道她起码还是好好的,顿时兴奋又轻松。
至于那八个字到底是何含义,她当然迫切想知道,但毕竟在其次。只要能经常与北北互通往来,还用担心那谜底不被揭晓吗。
当晚,懒得费脑子的小青早早忙完自己的活儿去配殿睡下,而方素却在正殿陪着越简谣,直到天际隐隐透出白光,才打着哈欠垂着老腰步履维艰地回屋歇息。
正殿随后吹灭了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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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三清殿。
旻子胤穿戴整齐跨出殿门,宽阔的殿前阶梯下,御轿一如往日般停在平地。旻子胤看着地面缓缓前行,一众内侍紧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