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群小嘟嘟囔囔地,东街又比较繁华,好像在说话又好像没说话,楼秦云听不清,于是喊骂道:“大点声,没吃饭啊!”
手中牵着的绳子被往后方拽了一下,群小停住步子,满脸的忧愁苦闷,对着楼秦云说:“后来,就没有秋生了。
他惊了马儿又咬了恶犬的耳朵,被打断了腿扔出府里,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那二弟的马儿谁照顾?”楼秦云的关注点好似同群小有差异。
群小答:“嗨,楼府上百个下人,能伺候主子和老爷那些宠物的,还不足三十人。把谁喊过来伺候二爷的马儿不行。
所以,那黑犬扑我,我若躲不了,那也就只能被扑了,被扑了小的不敢还手,小的三生修来的福气来能伺候大爷,小的可不像失了这份美差……”
“得得得。”
楼秦云打断了他,朝长街张望着,挥手示意群小继续往前。
“你说这么多,就为了我能保你在府里呗,你怕像秋生那样,今日不保明日在哪,是不是。”楼秦云脸上的笑意正在以微不可查的速度缓慢消失,语声也变得苛刻起来。
“你的担心呢,大爷我晓得了,视你表现如何,会赏你个稳妥的安排。但是有一点,你也得记住。
既然父亲如此珍视他的黑犬,那么你不要还手就是对的。老爷发起火来,别说是我,家里哪个能保得住你?
还别说保得住保不住,让我来想想,我都不敢咬老爷饲养动物黑犬的耳朵,秋生,那是死不足惜。”
话犹未完,群小只觉手心一阵麻木,麻木过后传来刺痛的感觉。
原来手中的缰绳已经被楼秦云扽开,在小厮群小的手总留下一条血痕后,威严霸气的楼家大少爷已经驭着马儿朝东街中心奔去,一路上只见百姓奔着逃着努力避让,却免不得摔掉半篓果子掉下半篮豆腐。
群小来不及心疼自己半秒钟,受伤的手往下一落赶紧朝着楼秦云的方向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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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秦云那身御赐的礼袍为他吸引来街市所有人的目光,原就有司律长大公子的名号在外,现下又有战袍加身,恐怕除去皇家诸子外,全然成为了谷国独一份的威风。
“哎哟,这孩子长得跟他父亲年轻时候一摸一样。”
沿街一家老字号绸缎庄的老掌柜伸着下巴往前探看,对面还站着几位赶着清晨来拿货的客人,他们买了绸缎做好衣裳制作成成衣给提前预定好样品的夫人小姐送去到府中,歌舞坊也是客源之一。
紧俏而织绣难度高的绸缎往往只有少数两匹,不等着开门是拿不到的。
“这是谁啊。”长相很年轻没什么阅历的姑娘说。
一旁精明脸的是诗灵竹,楼府五夫人经常光顾那家成衣店的女掌柜,她家的店有里外两间,外间的只要是顾客都可以随便挑选,里面那间只招待有身份的贵客。
她手肘一撇,就戳到了年轻姑娘的胳膊上,眼睛依然盯在街上:“说你年轻吧,别的都不行,也就体力充沛抢料子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