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其摆放在高于顶的位置面向日光,竟未发现一点儿杂质。哈博尔摆在扶手上的左手捏着一张纸条,桌上有满桌的泥巴,一根不精壮的花枝,一只空花盆。
貔貅刚从花盆中掏出来时,沾满了泥土,哈博尔公公还以为,是一小角墨块。
他挺挺酸乏的腰身,照例将纸条在桌角的灯笼台点燃,顺手扔进灯笼台贮存烛泪的铜边。明玉山每日换烛时清理这些灰烬,这是顶重要的任务,哈博尔从来不让其他人来插手。
**
“主子,您今儿不去北殿了?奴婢瞧着泠丽人刚刚过去。”芙芙陪着乔落说话。
乔落无精打采,情绪低落,上半身趴伏在圆桌上头,脑袋枕在手臂,保持着此种姿势抬眼看芙芙,视角很是喜感。
芙芙不解迷惑的眼睛快速眨动,半斜着脑袋同在看她。
“我今儿身子不爽,能不能请假。”乔落流露出苦闷的表情。
芙芙迟缓的点头:“请假,不行吧。自从琼楼的嘉妃娘娘没了以后,您每日下午同泠丽人一起陪着锦丽人说话。
现在,满后宫都在说王君打算立谣丽人为后,颇有些笑话娇嫔娘娘和锦丽人的意思,您这时候不去,岂不是要落人口舌吗。
不仅仅是在锦丽人和泠丽人跟前不好看,宫里人也会对你有看法的呀,您以后还要不要同别人在一起玩了?”
芙芙说得头头是道,表情笨拙可笑,嘴巴道着不行,却在做点头的动作。然而这些道理乔落都懂,身子却不想动。
“我就是郁闷,郁闷。这胸口那,就像有块什么堵着似的不舒坦,喘气,”乔落稍抬起头,半睁着双眸,深深长长吸了口气,再把脑袋落回手臂,绝美的脸庞上愁云惨雾。
“都喘不上来。当初咱们巴结嘉妃,受尽白眼冷待,现在终于能在锦姐姐那儿有所依托,竟然半路杀出东殿那个女人。
我不仅是替我自己,也是替锦姐姐难过那。
哼,倘若是在败在娇嫔娘娘手下好歹心服口服,可隔壁那是个什么东西。
曾经同她要好的花翡被赶到冷宫,自己的贴身丫鬟被发配到边境死活不知,唯独她,什么都不占,便混得风生水起,得意洋洋,这都算什么事儿啊。
我现在真真的怀疑,花翡也好,青露殿那鬼精灵的姑姑也好,怕不是都是她想法子弄出去的吧!”
南殿好似陡然从天而降一道惊雷,将南殿的主子乔落砸得哀嚎阵阵。芙芙自己捂着嘴惊慌道:“主子您别嚷啊,叫人听见就祸事临头啦,小心别人到王君那儿告您的状那!”
喊嚷声停歇了片刻,乔落拍着桌子不服说:“我喊喊还不行嘛,嚷嚷又怎么了,告状的人听见我说什么了吗,分明没有吧,我只是单纯的哭嚷而已啊。
芙芙,你快别捂着自己的嘴啦,你该捂着我的嘴才对啊!”
乔落郁气胀满胸腹,才刚发泄一点点,张嘴刚要继续,只听一声含笑的陌生声音在院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