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从座位上起来,站到苏粮司旁边,做足了一位当差的内侍公公在见到当朝官员时应尽的所有功夫,哈腰陪笑恭维一个不差,毕恭毕敬的目光在肃王与苏嗣尹身上来回打转,回答说:“没有的事。
若王爷与苏粮司信得着奴才,奴才可以担保,宫外的传言绝对不属实。
以奴才对王君的了解,王君虽继位不久,但竭尽全力在为着大曜的光耀做出努力,脑中盘算的全是大曜国务,儿女私情之类的,王君根本不往心里去。”
话音未落,只听肃王饮完一杯后将酒杯落到桌面上时发出了较大的声响,把小酒吓了一激灵。
肃王不抬头,一手搭在椅背,一手手指在桌面轻点,眼睛锁着那绛红色的桌布,表情有些严肃,眉间若有似无皱着。
“是吗,怎么其他宫人不是那么说的?”堂堂肃王,眼线数不胜数,能想起小酒算是看得起他。
小酒侧身面向肃王:“王爷,您得信我,这事儿一般人不能知道,连太后也没弄明白,信以为真,总喊着王君去训话。
可就凭借奴才在王君跟前日日夜夜伺候的那点了解上,王君定不会立那受宠的妃嫔为后,后位还得在娇嫔与锦丽人两者中产生。”
他顿了顿,思忖了半瞬,再挪半步面向苏粮司:“苏大人,您的精力还得用在与徐相的角力上,切莫分神,奴才的一片心意您可千万看准了,这么跟您们二位说吧,王君一点都不喜欢那位越丽人,一点都不。您们明白奴才的意思吗。”
苏粮司同肃王对了对眼,继之点点头,问道:“公公可知道其中具体内情?”
小酒犹豫了一下,实在艰难道:“或许,同奉召令有关吧。”说完这话,小酒就闭紧嘴巴皱紧双眉,一副打死也不会再开口的模样。
苏粮司见酒公公态度明显,不好再追问,加之头一回见面,多少戒备得紧。
于是温和一笑,也站了起来,谦和好说话的样子,体谅道:“我老头还当王君如此与小女有密切关系呢,原来为了那八竿子打不着的什么令,早知道就不问这些,瞧把公公一通为难。”负手朝雅间门外喊,“来人。”
棒子在门口候着,听懂是喊自己呢,就径直小跑进来,到小酒身后躬身立着,已然进入了跟班的状态。
“这小子,倒机灵的很。”苏粮司朝肃王夸奖棒子。
肃王也不知正在喝今晚的第几杯酒,总之一直没见他停,却不见半分醉意,同饮水一般,见苏粮司同他说话,头也不抬嗯了声,只顾喝自己的。
“你瞧这肃王,”苏粮司朝小酒说:“他呀当你有所隐瞒,公公不要介意。这样,今儿就让棒子同你一起回府,好生伺候着,明儿再一起回宫就是。
楼下的回府的轿子已经等候多时,里面有老头子我的一点心意,公公切莫推却,权当在宫中对小女照应的小小心意。”说完,就示意棒子伺候着请酒公公离开。